那人看看她，又看看何雨柱，坐到丁秋楠对面：“我叫崔大可，刚来城里，厂长安排我去食堂帮忙。”

    崔大可？

    何雨柱眉头一皱，这不就是电视剧里欺负丁秋楠的混蛋吗？这家伙居然现在才出现，还去了食堂？他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丁秋楠点点头：“哦，食堂的？那你是何主任的同事了。”

    崔大可连连点头：“对对，今天刚分到食堂，让我找何主任报到，可还没见到人呢。”

    何雨柱清了清嗓子：“小丁，你先休息，我来给他看看。”

    丁秋楠立刻起身坐到一旁，拿起笔准备记录。

    崔大可一脸诧异：“我是来找丁大夫的，你是......”

    丁秋楠连忙介绍：“他就是何主任。”

    崔大可猛然起身，双手紧紧握住何雨柱的手使劲摇晃：“哎呀，何主任！我可算找到您了！”

    他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哆哆嗦嗦抽出一根，却发现烟已经断了，尴尬地笑了笑，又抽出一根捋直，恭敬地递过去。

    何雨柱冷眼看着他，想到他在剧中对丁秋楠的所作所为，心里一阵厌恶。

    他没有接烟，淡淡问道：“崔大可，你哪儿不舒服？”

    崔大可这才想起自己是来看病的，连忙捂着肚子：“何主任，我、我肚子疼......”

    他今天是第一天进轧钢厂，人事科安排他到食堂打杂，还是个临时工。原本要找何雨柱报到，可人不在，马华就先让他干点零活。乡下人没吃过好东西，看到食堂炸的小酥肉，忍不住偷吃，结果撑着了，马华只好让他来找大夫。

    何雨柱一眼看出他是吃撑了，但没打算轻易放过他。

    他拿起听诊器装模作样听了半天，最后摘下听诊器，严肃道：“你这是消化不良，食物积在胃里了，得运动消化才行。”

    “去球场跑二十圈，跑完就好了。”

    “二十圈？”崔大可瞪大眼睛盯着何雨柱，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想起刚才经过球场时看到的巨大圆圈，跑二十圈岂不是要累断腿？更何况他现在撑得连路都走不稳，怎么跑得动？

    一旁的丁秋楠同样疑惑不解。她记得课本上明确说过，饭后不宜剧烈运动。崔大可已经撑成这样，再跑二十圈，万一肠子出问题怎么办？

    “没错，二十圈。”何雨柱板着脸重复道，“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只要加快肠道蠕动，消化掉肚子里的东西，自然就不疼了。”

    “真的？”崔大可半信半疑地看向丁秋楠。

    丁秋楠虽然心里没底，但何雨柱这段时间展现的能力让她深信不疑。她迟疑片刻，还是点点头：“崔大可，何主任的医术比我高明，他说的肯定没错，你快去吧。”

    崔大可这才松了口气，点头哈腰道：“行，何主任，丁大夫，那我这就去跑。”

    何雨柱不耐烦地摆摆手：“你要是不跑，肚子里的东西会把肠子压断，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你。”

    崔大可一听，吓得脸色大变，赶紧捂着肚子冲出医务室，摇摇晃晃地跑向球场。

    丁秋楠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跑远才小声问道：“何主任，他真的没事？”

    何雨柱冷笑一声：“放心，死不了，顶多把吃下去的吐出来。”

    丁秋楠惊讶地瞪大眼睛，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何雨柱又补充道：“对了，小丁，以后离这家伙远点，别单独和他待一块儿，更别跟他喝酒。”

    他之所以提醒，是因为在原剧中，崔大可就是借着酒劲玷污了丁秋楠，逼得她不得不嫁给他。

    丁秋楠当然不知道这些，只觉得莫名其妙——那么讨厌的人，自己怎么可能和他单独相处，更别说喝酒了？不过既然何主任这么说了，她也就点头答应：“嗯，我记住了。”

    两人继续之前被崔大可打断的工作。何雨柱帮丁秋楠调整呼吸，提高肺活量，几个原本唱不上去的高音，在他的指导下轻松完成。

    “何主任，你太厉害了！”丁秋楠红着脸赞叹，“不仅笛子吹得好，连唱歌技巧都懂。”

    何雨柱点点头：“你嗓音条件不错，但缺乏系统训练，有些习惯得慢慢改，以后我多指导你。”

    丁秋楠更加欣喜，激动道：“何主任，你人真好！”

    她忽然想起什么，拿起一旁被冷落许久的箫：“对了，你什么时候教我吹这个？”

    何雨柱：“……”

    “咳，这事儿急不得。”他干笑两声，“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免得被打扰。等以后有空再说吧。”

    丁秋楠再次嘱咐道:"何主任,这件事您可一定得记着,千万别忘了。"

    "放心。"何雨柱说完便离开了医务室。

    经过球场时,他朝那边瞥了一眼。只见崔大可精疲力竭地趴在栏杆上,正痛苦地呕吐着。周围的人都捂着鼻子躲得远远的。

    "何主任......"崔大可抬头看见何雨柱,连忙抬起手感激地喊道:"太感谢您了,我终于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了......"

    何雨柱摆摆手,转身快步离开。

    回到食堂,马华立即迎上来:"师傅,您不在时厂里给分来个临时工,说先在食堂帮忙,表现好就留下......"

    话未说完,何雨柱就瞪着他:"表现如何?是不是把小酥肉快吃完了?"

    "这......"马华尴尬地笑笑,"您都知道了?"

    "废话!他都去医务室看肚子了,我能不知道?"何雨柱没好气地说,"第一天就偷吃,这种人品德有问题,送回人事科去!"

    马华为难地说:"师傅,这不太好吧?他就是个没见识的乡下人,看见肉馋了,情有可原。要是退回去,人事科那边也不好交代啊。"

    何雨柱厉声道:"什么一时嘴馋!我告诉你,这人品性有问题,食堂不能要!你也少跟他来往,小心哪天被他坑了!"

    马华暗自纳闷:师傅平日对下属都很宽容,今天怎么对一个新来的这么严厉?还扯到品德问题?再说了,他能坑我什么?

    但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想,嘴上还是应道:"行,师傅,我这就让他回人事科。"

    何雨柱点头道:"你多上点心。我以后工作忙,可能顾不上食堂,你得把厨艺练好,这摊子迟早要交给你。"

    "放心吧师傅,我觉得最近手艺进步不少呢。"马华高兴地说。

    "是吗?那先炒个青菜我看看。"

    临近开饭时,崔大可回来了。跑了二十圈让他精疲力尽,吐得昏天黑地。可一进食堂,他又盯着饭菜两眼放光。

    马华见到他立即说:"崔大可,何主任说食堂人手够了,你回人事科重新分配吧。"

    崔大可愣住了:"这么大食堂就一个女工打杂,怎么忙得过来?"

    马华推着他往外走:"忙不忙是我们的事,总之你不能留在这儿,赶紧去人事科吧。"

    崔大猛一拍脑袋："马师傅，难不成是何主任不肯收我？"

    马华不耐烦地瞪他一眼："你怪不着何主任！头天进食堂就抓两大把小酥肉往嘴里塞，何主任说了，你这人品行不端，食堂留不得。"

    崔大像霜打的茄子，弓着背嘟囔："马师傅，咱乡下人哪见过这阵仗？那肉片子炸得黄澄澄香喷喷的......"他突然抓住马华袖口，"我发誓往后连肉渣都不碰！您再跟何主任求个情？车间那些铁疙瘩我实在摆弄不来啊！"

    马华瞧他这副模样，心里头不落忍。可想起何雨柱冷着脸的样子，只得摆摆手："甭费劲了，何主任拍板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赶紧去人事科报到，去晚了连扫厕所的差事都轮不上！"

    崔大眼底陡然窜起两簇火苗，牙缝里挤出话来："好得很！不过是个颠勺的厨子，狂什么狂！咱们走着瞧！"说罢朝地上"呸"地啐了口浓痰，拖着腿一瘸一拐往外走。

    马华气得直跺脚："什么玩意儿！刚才还装可怜，师傅说得对，这孙子骨子里就烂透了！"

    崔大没去人事科，先折回宿舍床底拖出个蛇皮袋，里头山货挤得鼓鼓囊囊。"姓何的，老子原本备着孝敬你的。"他阴笑着掂量袋子，"既然给脸不要脸......"

    半小时后，崔大昂着下巴闯进食堂，故意在马华跟前晃悠："马师傅，刘科长可发话了——厂里安排我来帮厨，你们何主任说了不算！"整个食堂霎时安静，所有人目光在崔大和角落看报纸的何雨柱之间来回扫。

    谁都看出来，这是崔大攀上刘科长来寻晦气了。

    马华突然咧嘴笑了，揪住崔大领子往门外一掼："回去告诉你的刘科长，杨厂长早说过——食堂这块地界，归何主任管！"

    崔大踉跄栽进水坑，爬起来跳脚大骂："人事科还治不了你们这帮伙夫？"他浑身滴着水冲进人事科时，刘科长正翘着二郎腿嗑花生。

    "刘科长！食堂那帮人压根不拿您当回事！"崔大嗓子都喊劈了。

    胖科长手一抖，花生米骨碌碌滚到崔大脚边："这...这怎么话说的？"

    刘科长的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崔大可满脸愤懑地冲了进来。

    "刘科长！我刚才去食堂报到，说是您安排我进去的，可他们根本不把您当回事！那个姓马的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您刘科长管天管地，管不着他们食堂！"崔大可添油加醋地控诉着，还不忘捂着额头作痛苦状，"他们不但把我轰出来，还动手打人，说找谁来都没用......那个姓何的更是猖狂，说什么在食堂这块地界，您刘主任说话不好使！"

    刘科长原本泛着油光的胖脸瞬间涨得紫红，拳头重重砸在办公桌上："反了他们！"

    "谁说不是呢！"崔大可弓着腰凑近，"打我崔大可是小事，可他们这是当众扇您耳光啊！这要是不整治，往后谁还把您放在眼里？"

    虽然知道崔大可在煽风点火，但刘科长此刻已经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一把抓起茶杯摔在地上："何雨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我这就去找周副厂长！"

    看着刘科长怒气冲冲的背影，崔大可翘着二郎腿坐下，阴笑着摸出烟卷。他就不信治不了那个目中无人的何雨柱。

    等办公室门再次被踹开时，崔大可立刻弹起来迎上去："怎么样？是不是要撤......"

    "撤你个头！"刘科长脸色铁青地扯开领口，"老子差点被撸了！"

    崔大可张着嘴呆立在原地。

    那个厨子......竟有这么大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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