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咔哒。
    起伏落下的鞋底。
    黑色的裙。
    白的渗人的腿,交叠坐在椅上。
    黑色小皮鞋的厚高跟抬起又落下,不断敲着地面。
    时间似乎正在紧张的流逝。
    玉兰市的高速公路。
    仿佛是一场肾上腺素飙升的竞技竞赛,一辆辆车疾驰而过。
    成群结队的汽车正在狂飙,离他们最远的车辆开的飞快,不难想象剩下的车辆正在追逐它。
    忽然最前方的车辆猛地急停,向旁飞速侧转,车轮爆出刺耳的鸣叫。
    被堵的那辆车一头撞向护栏,冒出黑烟。
    这时车门推开,白色的婚纱像云一样从车门里“嘭”的散开,女人艰难的挤下车。
    攥紧两旁的层层叠叠的轻纱,穿着那双美丽残酷的刑具,一双漂亮的细细的红高跟鞋。
    转头一刻不停的向远方跑去。
    凌乱的发丝,白色头纱被她一把摔下,白色玫瑰掉在地上。
    长长的公路,遥远的蓝天,还有绿草。
    至此这篇小说的第一个开头结束。
    化妆间里,黑色的鞋跟不停敲击着地面。
    良寂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在一起,她是侧着坐的,所以有一只脚落在地上。
    她穿着一双黑色的带有厚跟的皮鞋,前头绑着黑色的蝴蝶结,两只手搭在一起,放在膝盖上。
    半靠在后面的梳妆台上,鞋跟一敲一击。
    “咔哒”
    “咔哒”
    “咔哒”
    ——
    “砰!”
    悬在半空的高跟戛然而止。
    “骆凝云逃婚了!”
    男人攥着把手。敞开的门透出一片刺眼的亮光。
    良寂缓缓抬起头,反倒露出笑容,好像没什么反应,“这不是很好吗?”
    “可是宗政尽只要骆凝云!”
    像是猜到她的打算,男人厌恶与她说话,烦躁的关上门。
    随着空间的冷寂,良寂的面色也冷了下去。
    停滞的高跟重新落下,脚尖贴到光洁的地面上,不断发出“咔哒”声。
    “咔哒”
    “咔哒”
    “咔哒……”
    “良寂?”001从她身后丝滑的窜出来,像一个圆滑的项圈流转到她脖颈上。
    它瞅了一眼关上的门,接着转过头,“你打算怎么做?”
    由于姿势的原因它的眼睛里只看得到她的脖子,或者说一片白色寒冷的雪。
    “书里开篇就是骆凝云逃婚,由她的姐姐顶替,就在骆凝湖独自一人完成婚礼时。
    大门敞开,宗政尽扛着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从红毯走上神父宣读誓言的台上。”
    “他要和她——”
    “咔——”
    那鞋跟抬起。
    “哒——”
    落下。
    音调拖长了,显得冰冷而甜蜜,“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等着吧,他会来求我的。”良寂轻飘飘的瞥了它一眼。
    “砰”一声,门直接撞开,果然是骆时华。一把抓住她的腕子就要走,“快,快,换衣服!”
    他边抓她,边着急忙慌的往外走,额上是一片的汗,“婚礼已经要开始了,宗政家的老太太发怒,说一定要交个新娘出来,绝不能让宗政家闹笑话。”
    穿过白色的长型餐桌,摆满金黄香槟的酒塔,无数鲜花与气球的地方,骆时华抓着她的手腕,在觥筹的宾客间穿梭。
    “你!”
    他转头刚想吩咐什么,脚步却突然一滞。
    那种由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可怕魅力,似乎才从手腕中传递到身上,忽然打了一个冷颤。
    攥着她手腕的手忍不住的一抽。
    这并不是害怕,或者情绪上的恐惧使得身体产出的自然反应,而是才感受到那冰冷的,甚至于残酷的肌肤相贴的魅力。
    他的身体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感觉像一层细密的电流从接触面穿过去,汗毛被静电逼得张开,酥酥麻麻的快要发抖。
    “良,良寂?”骆时华哆嗦了一下,声音也仿佛被通了电,哆哆嗦嗦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现在这一刻只有喊良寂的名字才行,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男人都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拼命,反复的去叫良寂的名字。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