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而逝，夜凌霄在一个清晨，将整理好的奏章，呈递给了夜瑾。

    夜瑾瞧了眼夜凌霄手中托盘上的奏疏，眸子先是不可置信地愣了下，接着蹙着眉：

    “凌霄，把这些放在这儿，朕要亲自看一看，这个轩辕婉，都干了哪些干不得人的勾当。”

    “这个自然。”

    夜凌霄叹了口气，扫了眼夜瑾，将积压在胸口许久的话语，合盘托出：

    “父皇，经过数天彻查，儿臣还知晓了皇后的一桩罪行，是关于我母妃南宫氏的。”

    “她？”

    夜瑾愣了下，面上浮现出了不耐烦的神色，不过碍于夜凌霄累累战功，他蠕动了下嘴唇，艰难道：

    “南宫氏的事情，之前是你之前年纪小，为父不便与你说……

    怎么，你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夜凌霄沉吟了片刻，清冷道：

    “不错，儿臣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只是以免父皇不信，我已经将人带来了，父皇不妨听听那人怎么说？”

    夜瑾震惊了半天，没有合上嘴？

    当年他亲眼看到护卫在南宫氏的床上，他们身影交叠，亲密无间……

    那些都不是真的吗？怎么会这样？

    莫大的好奇笼罩着夜瑾全身，夜瑾望着夜凌霄：

    “将人带上来，朕顺便听听，当年的事情，到底有多少是朕不知道的。”

    “是。”

    夜凌霄应了声，眸子转向了随时待命的沐长风：

    “去，将张嬷嬷带进来。”

    “嗯。”

    沐长风应道，快步出了大殿，很快带着一位老妪入了殿。

    老妪年过六旬，头发蓬乱，满脸褶子的脸上，一对眼睛散发着寒芒。

    沐长风一脚踹在人腿弯处，人便跪在了地上：

    “老奴见过陛下。”

    夜瑾扫了人一眼，眼神复杂：

    “你不是皇后身边的张嬷嬷么，曾替皇后接过生，自此便留在了皇后宫里？”

    “是。”

    夜瑾话锋一转：

    “那你说！

    皇后都做过哪些，有违天理之事？”

    一股无形的气势，将大殿的空气都冻结了些，张氏面色一白，便咬牙道：

    “老奴要向陛下揭发皇后三桩罪行。这第一桩，是皇后安排护卫玷污南妃一事。”

    “什么”？

    夜瑾的脑袋轰地一声响，接着手止不住地颤抖：

    “你速速说来朕听。”

    “是。”

    张氏应道，接着解释：

    “皇后嫉妒南妃得宠，担心陛下改立六皇子为太子，便处心积虑陷害南妃。

    有天，她从宫女处听闻了一则民间女子，和有妇之夫私通的消息，便决定如法炮制。

    她收买了一名侍卫，悄悄地潜入南妃房中，在得知南妃回房时间后，又请了陛下去看南妃。

    这下，陛下不等于撞了个现行么？”

    夜瑾的脸已然铁青，牙齿亦咬的咯嘣作响。

    这个轩辕婉，太可恶了，竟然把他蒙在鼓里，骗的团团转。

    不错，当天夜里，轩辕婉做了盒糕点，硬拉着他，给南宫氏送晚膳……

    他还以为，他后宫一片太平，妻妾祥和。

    故而看到那一幕，他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

    南宫氏躺在男人身下，男人紧紧地搂着她，二人形影重叠……

    他怒火中烧，抽出随身佩剑，上前一阵猛戳，男人倒在了血泊里，他又拿着剑，要刺她。

    是她梨花带雨的请求，激发了他心里的柔情，他才放过她，但那之后，他们便形同陌路。

    可今晚有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阴谋？这让他一时转不过弯来。

    “张嬷嬷，皇后已死，你莫不是墙倒众人推，为了活命，才编出这些个假话吧？”

    张嬷嬷早已料到皇帝怕是不会轻信，便淡淡一笑：

    “陛下，当晚之事，并非老奴一人清楚。还有几个宫人，也对此事知晓的清清楚楚。”

    “那便一并带上来。”夜瑾发话道。

    夜凌霄又递给沐长风一个眼神，沐长风很快带了几个宫人入了殿。

    两个嬷嬷、两名太监。

    夜瑾眼珠在一位嬷嬷身上一扫，出声道：

    “和南妃有染的护卫，是你们主子，皇后安排的？”

    “是。皇后给了奴婢一包银子，让奴婢找护卫侵犯南妃娘娘。奴婢找到了相熟的一个朋友。

    他家里穷，父母都是种田为生，他弟弟一心要科考，可家里没钱。他就想得了这钱，供他弟弟考试。”

    夜瑾心里一抽，之前杀人杀快了，不知道有这出，便将眸子转向了另一个宫女：

    “你呢？皇后安排护卫侵犯南妃的事情，可有参与？”

    嬷嬷身子哆嗦了一下，缓缓开口：

    “还望陛下饶命啊。当初皇后决定陷害南妃时，奴婢心里就为南妃叫屈。可是奴婢只是个婢女，只能听话办事。

    皇后安排我监视南妃动向，我便托南妃宫中当差的一位朋友，将南妃睡觉的时间，说给皇后了。

    然后南妃出事，当晚陛下在南妃宫里杀出了一条血河。”

    夜瑾的记忆随着宫女的讲述，也回到了那个雪夜。

    他原谅了南妃，但担心她宫里的人，会将事情透露出去，于是他杀掉了满宫的人。

    夜瑾闭了眼睛，叹息了片刻，接着睁开眼望向了俩太监中的一个：

    “你呢？皇后陷害南妃，你都做了些什么？”

    太监年过四旬，身子颤抖了下，回话道：

    “陛下，您忘记了？

    小的当时给您和皇后带路，连同身边的小柱子，我们俩提着灯在前，为你们照亮。”

    说着，他拿手肘搡了搡身边的太监。

    叫小柱子的太监忙回应道：

    “不错，那天晚上，是我们二人为您引路。一直走到南妃宫殿前，才停下。

    您进屋没一会儿，就开始杀人。

    小的当时都懵了，后来问了同去的一位姐姐，才知道是皇后故意安排的。

    小的贱命一条，皇宫内院这么大的事情，哪里敢声张半个字……”

    夜瑾觑了眼太监，扫了几眼嬷嬷，眸子定格在了夜凌霄身上：

    “老六，皇后之罪，罄竹难书，朕也没必要一一核实了。

    将其尸首悬于城门口三天，再将其罪行昭告天下。

    另外，通知钦天监，选个良辰吉日，顺便去皇陵看个地方，将你母妃骨骸迁里面去。”

    “儿臣谢父皇。”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