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434章 轰隆!
    轰隆!

    夜空突然炸开猩红火光。

    "黑石令?细雨的事办妥了,还是..."雷彬眉头微蹙,不得不压下满腹思量。既见信号,便再无推脱之理。

    "可惜这锅面条..."他轻叹一声,纵身跃下屋檐。两丈高的距离,落地时竟不闻半点声响。

    嘎吱——

    老旧的木门发出 。简陋的屋内,最值钱的物件莫过于那张雕花大床。枕边的美妇闻声睁眼:"这般时辰..."

    "得出趟门。"雷彬抚过妻子鬓发。

    "几时归?"

    "至多五日。"他故意说得轻巧,忽又想起什么:"记得收回屋顶的面条,莫叫日头晒了。"

    "偏你古怪。"美妇轻笑,"谁家面条要阴干的?"

    "这般煮来才劲道。"雷彬忽然握紧妻子的手:"待我回来,便带你们去常州开面馆可好?"

    美妇眼波流转:"当真?"

    "嗯。"他最后望了眼熟睡的婴孩,转身没入夜色。

    瓦片下静静躺着个乌木匣。雷彬取出竹筒,信火冲天而起。衣袂翻飞间,人影已消失在重重屋脊之外。

    ......

    "瞧好了!"洛阳郊外的小镇夜市,忽然响起清亮的吆喝声。

    一群身着戏服的青年围坐一处,其中一人手持竹筒向同伴们展示绝活。

    "都瞧好了,竹筒、酒碗、酒水。"他一手举竹筒,一手拿酒碗,"可要看清韩。"

    说罢便舀了碗酒,倾倒进竹筒里。

    周围同伴目不转睛地盯着竹筒,好奇他能变出什么花样。

    唯独邻桌坐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面前摆着碟花生米和半碗酒。老者斜瞥一眼,不屑地咂嘴转过头去。

    青年没留意老者,继续表演。他低喝一声"走!",猛然将竹筒倒转——筒中竟滴酒未漏,仿佛从未盛过酒水。

    同伴们看得瞠目结舌。

    青年得意地放下竹筒:"酒去哪儿了?且看更精彩的。"说着将手探入酒盆,喝道:"起!"

    清澈的酒水中竟凭空凝结出晶莹冰块。

    "妙啊!"

    "真绝了!"

    众人连连喝彩。青年愈发得意:"这叫'化酒成冰',是大食国传来的新戏法。"说着瞥见老者无动于衷,便挑衅道:"连老头,你莫不是也会这手?"

    被称作黑石的彩戏师连绳头也不抬:"儿时把戏,早不玩了。"

    青年不依不饶:"为何现在不玩了?"众人也跟着起哄。

    连绳漫不经心道:"因我现在玩的,都是真把戏。"

    这话引得众人哄笑。"连老头又吹牛!"

    "什么神仙索,根本是唬人的!"青年斩钉截铁道。

    连绳浑不在意,正要举杯饮酒,忽见酒面映出夜空中炸开的火光。他眼神骤变,慵懒之态一扫而空。

    那边众人还在嚷嚷:"谁见过神仙索?连老头准是喝高了说胡话!"却见连绳突然披上戏服。

    青年诧异:"这么晚还穿戏服?"

    连绳似笑非笑:"不是要看神仙索么?今日就让你们开开眼。"说着抛出一卷麻绳——

    "起!"

    麻绳竟笔直悬于半空,仿佛挂在看不见的钩子上。众人惊得张大嘴巴。

    连绳双手运劲,凝出一团云烟往上一抛:"散!"云烟裹住绳端纹丝不动。他抓住绳索纵身而上,笑问:"想上来可得真本事,你们成么?"

    话音未落,人已隐入云烟。麻绳继续上升,青年突然魔怔般扑向绳索:"我也要上神仙索!"

    刚抓住绳子,一股巨力猛地将他拽进云烟。底下众人尚未回神,云中已传来利刃破空声与凄厉惨叫。

    啪。

    零碎的躯干从雾气中坠下。

    转瞬间云雾散尽,连绳的身影已然无踪,唯有一捆粗糙的麻绳跌落在地。

    众人呆立当场,被这诡谲景象惊得说不出话,随即有人察觉异样,上前查看,发现那些断裂的肢体竟是稻草扎成的假货。

    “怎么回事?”

    “假人?那他人呢?”四周响起惊疑的议论。

    无人注意到,那名青年已无声无息地倒在他们背后,浑身 ,气息全无。

    洛阳,大明府。

    通合钱庄内。

    肥油陈踱进账房,从书案暗格中抽出一册簿子。

    这不是寻常账本,与钱庄毫无干系,乃是黑石组织的密录,记载着不可告人的交易细目。

    若此物外流,必将掀起滔天波澜。

    肥油陈谨慎地翻开账册,蘸墨执笔。

    依照今日所得消息,他将最新条目逐行添入。

    “徐州太守,银十五万两。”

    写完一行,他略作停顿。

    案角搁着漆木鸟笼,里头关着只通体雪白的雀儿。

    肥油陈搁下情报纸条,以笔毫轻逗雀鸟,听着清脆鸣叫,不禁展颜。

    恰如雷彬嗜面如命,饲鸟逗禽正是肥油陈平生至乐。

    戏鸟片刻,他重新蘸墨,继续录写。

    “杭州知府,银……”

    笔尖忽顿,肥油陈神色骤变,猛地抬眼望向门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嗖——

    一道银芒破空而至,直取笼中白雀!

    虽退隐多年,肥油陈身手未衰,双指如钳,瞬息夹住来袭飞针。

    他抽剑出鞘,周身戒备。

    账房外响起带着异乡腔调的男声:“功夫倒没撂下。”

    门帘掀起,粗布衣裳的雷彬大步踏入。

    见是旧识,肥油陈剑锋垂地,神情却未缓和:“来得倒早。”

    雷彬浑不在意对方冷脸,径自走到鸟笼前,伸手戳弄雀鸟:“这扁毛畜生竟还活着?”

    “混账!”肥油陈勃然变色,齿缝里迸出杀意,“再碰它,老子剁了你的手!”

    昔日的阴冷气息再度浮现,此刻的油坊老板俨然变回了当年那个冷血 。

    雷彬头也不回:“吓唬谁呢?你这把老骨头多少年没沾血了?”

    肥油陈一时语塞。

    他终究没能举剑,只重重冷哼:“少废话,离我的鸟远点。”

    雷彬撇撇嘴,甩袖落座,拎起茶壶自斟自饮。

    雷彬连灌半壶茶水,才开口问道:"这么着急用千里火召我们回来,到底出了什么事?莫非是找到细雨了?"

    被雷彬顶撞过的肥油陈懒得搭理他,随口应付:"时辰尚早,等人都到齐了再说吧。"

    雷彬撇撇嘴不再追问,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肥油陈权当他不存在,自顾自逗弄着笼中鸟,手边账册翻得哗哗作响。

    约莫一炷香后,门外传来踉跄的脚步声。屋内两人同时抬头望向门帘,只见彩戏师连绳穿着戏袍晃了进来。

    "哟,雷老弟来得倒早。"彩戏师笑呵呵地转向肥油陈,"陈掌柜,好久不见,要不整两盅?"

    肥油陈摆摆手:"改日吧,帮里还有一堆破事等着处理。"

    "哦?"彩戏师来了兴致,"到底什么大事要召集大伙?转轮王人呢?"

    肥油陈瞟了眼雷彬,脸上堆着假笑:"具体的等帮主来了自然知晓。"

    彩戏师识趣地不再追问,学着雷彬的样子靠在椅子上假寐。忽然门帘又被掀开,三人同时望去,只见青衣飘飘的细雨迈步而入。

    雷彬和彩戏师瞬间弹起身子。雷彬的手指已摸到衣襟暗袋里的飞针,彩戏师则按住了腰间的双刀。整个黑石组织里,就数细雨的剑最快最狠。

    "别紧张。"肥油陈打着圆场。两人这才注意到细雨并未带剑,对视一眼后悻悻坐回原位。

    "你这叛徒居然敢回来?"彩戏师捻着胡须发问。雷彬也冷笑:"转轮王马上就到,你是专程来送死的?"

    细雨充耳不闻,径自寻了张椅子坐下闭目养神。这反常的举动让雷彬和彩戏师满头雾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雷彬猛地反应过来:"死胖子,你早知道怎么回事?"

    肥油陈不紧不慢道:"二位有所不知,转轮王已经成过去式了,如今黑石换了新主人。"

    "放屁!"

    "你活腻了?"

    两人拍案而起。肥油陈却满不在乎:"不信?这就请新帮主过来,正好让你们拜见。"

    带着满腹狐疑,两人看着肥油陈晃出账房。穿过庭院来到库房,肥油陈对着密室入口处的鎏金蟾蜍低语:"帮主,人都到齐了。"这金蟾蜍腹中暗藏机关,能将声音传至地底密室。

    狭小的密室内弥漫着浓重的黑色毒雾,伸手难辨五指,唯有腐蚀的嗤嗤声在空气中回荡。

    韩浩闭目盘坐,气息悠长。随着他的吐纳,周遭的黑雾如活物般在他周身流转吞吐。

    肥油陈的声音透过传音管道幽幽传来。

    韩浩缓缓睁眼,深吸一口气。霎时间,整间密室的毒雾如潮水倒灌,尽数被他纳入口中。

    ........

    韩浩收功起身,室内的黑气已一丝不剩。环顾四周,墙壁地面布满被腐蚀的痕迹,那是他运功时外泄的毒气所致。

    好在腐蚀并不严重,书架上的武学典籍和成箱黄金都完好无损。

    他掸了掸衣袍,踏上石阶。推开密室大门,眼前是通合钱庄的金库。

    肥油陈早已恭候多时,见韩浩现身,立刻弯下臃肿的身躯行礼:"帮主,雷彬和彩戏师已到账房候着。"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