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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老子只认现在龙椅上坐着的那位!
    “卑职明白!卑职明白!”暗探吓得魂飞魄散,头磕得像捣蒜一样,“规矩我都懂!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他知道,指挥使大人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好。”陆远点了点头,疲惫地挥了挥手,“你下去吧,今日之事,你算立下大功,本官,记下了。”

    “谢大人!”

    暗探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空旷的大堂里,再次只剩下陆远一人。

    他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陛下是假的?

    那个杀伐果断,智计百出的陛下,是个替身?

    那个将满朝文武玩弄于股掌之间,视金钱如粪土,视人命如草芥的陛下,曾经只是一个卑贱的奴仆?

    这……这怎么可能?!

    可是……

    陆远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陛下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

    浮现出他那些闻所未闻的骚操作,什么股票,什么水泥,什么蜂窝煤……

    浮现出他那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视祖宗规矩如无物的行事风格……

    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可是……

    那又如何?!

    陆远猛地站起身,在堂中来回踱步,眼神变幻不定!

    真的?假的?

    重要吗?

    他想起了那个只知沉溺酒色,昏庸无能的赵渊。

    再想想如今这位,虽然狠辣,虽然无情,却让大夏国库充盈,让边军大胜,让无数百姓免于冻馁的陛下!

    哪个,才是真正的大夏之主?!

    陆远的心中,渐渐有了答案。

    去他娘的真假!

    去他娘的血脉!

    老子只认现在龙椅上坐着的那位!

    他才是老子的陛下!

    谁敢动他,老子就砍了谁的脑袋!

    一瞬间,陆远眼中的迷茫和挣扎,尽数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冰冷!

    他猛地停下脚步,对着门外大吼一声!

    “来人!”

    几个锦衣卫校尉立刻冲了进来。

    “立刻传令下去!命我锦衣卫所有鹰犬,全员出动!不惜一切代价,给本官去追一匹快马!马上的人,给本官截下来,信,给本官抢回来!”

    虽然他知道,送信的人此刻恐怕早已出了京城地界,这个时候恐怕都到河南了,追上的希望渺茫。

    但,必须得做!

    “是!”

    校尉领命,飞奔而去。

    陆远看了一眼御花园的方向,不再有丝毫犹豫,大步流星地朝着宫门的方向冲去!

    此事,必须立刻,马上,禀报陛下!

    他倒要看看,当陛下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已经暴露之后,会是何等的反应!

    ……

    夜色已深,龙榻之上,锦被微动。

    萧玉婵枕在李睿的臂弯里,青丝如瀑,散落在明黄色的锦被上,那张雍容华贵的俏脸,此刻褪去了白日里的凤仪,带着几分慵懒的潮红,眼角眉梢,尽是满足与妩媚。

    李睿闭着眼,呼吸均匀,似乎已经沉沉睡去。

    然而,就在这万籁俱寂之时,寝殿外,却突兀地响起了一阵急促而压抑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总管太监王德全那压得极低,却难掩焦急的声音。

    “陆指挥使,您……您小声些!陛下已经歇下了……”

    “十万火急!耽误了大事,你我都担待不起!”

    陆远的声音,冰冷而坚决,不带丝毫商量的余地。

    “可是……”

    “没有可是!立刻通报!”

    寝殿内的李睿,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娘的,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刚想发作,却听清了是陆远的声音。

    李睿心中的那点火气,瞬间就压了下去。

    陆远这个人,他很清楚。

    沉稳,冷酷,不是那种咋咋呼呼的性子。

    若非天塌下来一般的大事,他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硬闯自己的寝宫。

    “让他进来。”

    李睿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沙哑。

    身旁的萧玉婵也被惊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锦被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香肩。

    “陛下,出什么事了?”

    “没事,你继续睡。”

    李睿拍了拍她的手背,随手拿起一件外袍披在身上,便下了床。

    很快,殿门被轻轻推开。

    王德全躬着身子,领着一脸肃杀之气的陆远,快步走了进来。

    陆远一进殿,便单膝跪地,头颅深垂。

    “微臣陆远,叩见陛下!深夜叨扰,罪该万死!”

    李睿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懒洋洋地问道:“行了,别整这些虚的了,说吧,什么事这么急?”

    陆远抬起头,看了一眼旁边衣衫不整,正好奇打量着他的皇后萧玉婵,又看了一眼躬身侍立的王德全,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开口。

    李睿瞬间了然。

    “皇后,你先回你宫里去吧。”

    “王德全,你也下去。”

    “是,陛下。”

    萧玉婵和王德全不敢多问,行了一礼后,便悄然退出了寝殿。

    偌大的寝宫,瞬间只剩下李睿和陆远二人。

    李睿也不废话,直接转身,走进了旁边的偏殿书房。

    “跟朕来。”

    陆远起身,默不作声地跟了进去。

    偏殿内,烛火摇曳。

    李睿在书案后的龙椅上坐下,十指交叉,撑着下巴,目光平静地看着陆远。

    “现在,可以说了吧?”

    陆远深吸一口气,再次跪倒在地,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此刻竟写满了挣扎与惶恐!

    他将刚刚在锦衣卫衙门里,那个暗探所禀报的一切,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全部说了出来!

    “……那礼部侍郎陈明,在府中密会工部尚书顾安与兵部侍郎陈寻瑞,言……言及陛下您……”

    陆远的声音,都在发颤!

    “言及您龙体有恙,无法人道,所以……所以寻了一个府上的贱奴,名为李睿,入宫行那……代君播种的龌龊之事!”

    “而陛下您,其实已经被换成了李睿这个……贱奴!”

    “他们三人,已暗中联络宁王赵钰,并送去密信,欲以清君侧,诛妖邪为名,起兵造反!”

    “他们计划,在城中招募死士,待宁王大军兵临城下之时,便在城中作乱,破坏城门,里应外合,助宁王大军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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