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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危险的距离
    我低头看着她,头发散乱,睫毛湿润,一点不遮掩自己的脆弱和依赖。

    她紧紧抱着我,脸贴在我胸前,身上还有某种令人心悸的味道。

    “别推开我。”她轻声说,“就一会儿,好不好……让我靠一会儿……”

    我没动。

    我知道。

    她只是太累了,太久没有一个可以安安静静靠着的人了。

    我缓缓抬手,覆在她的后背上。

    她忽然动了动,抬起头看着我,眼睛红得厉害,却出奇地认真。

    “秦虎……”她的声音几不可闻,“你……是不是也很孤独?”

    我一怔。

    她没有等我回答,而是缓缓俯下身,额头轻轻抵着我,呼吸温热。

    那一刻,我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

    她的手缓缓覆上我的脸,一点点拂过我下巴的伤口、我颧骨上的瘀青,甚至我眼角未干的血迹。

    我伸出手,捏住她手腕,低声说:“你别这样……”

    可声音里却没什么力气。

    她看着我,眼神一点点柔了下去,像是风吹乱水,又像是一场缓慢的沉溺。

    下一秒,她再次吻了上来。

    这次,不像刚才那般仓促和破碎。

    她的唇很轻,很慢,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也带着一点点压抑着的渴望。

    我没有再拒绝。

    我只是闭上眼,任由那双瘦弱却温热的手扣住我背后,像是生怕我随时会从她怀里抽离。

    我们都不完美。

    可哪怕只是一晚上的慰藉,我们也想紧紧抱住彼此,哪怕是互相取暖,哪怕明天……什么都变不了。

    我闭着眼,轻轻把她抱得更紧。

    她渐渐安静下来,伏在我肩头一动不动,呼吸绵长。

    屋里只剩下风扇的嗡鸣声,时间像被凝固了一样。

    可我知道,我不能留在这。

    我怕我一旦留在这里,就会做出一些回不去的决定。

    我们都太脆弱了。

    这个时候的温柔,掺着太多破碎和错乱,哪怕只是一点点逾越,都可能让人万劫不复。

    我轻轻把她从我怀里放开,替她盖了条毯子,起身出了门。

    夜风扑面而来,我整个人像是被冰水从头到脚泼了个透。

    我回到自己家,一开门,灯光亮起,屋里却空无一人。

    岚姨没在。

    林菲菲也没在。

    我心里一沉,立刻掏出手机给岚姨拨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皱起眉头,又打给林菲菲。

    这次倒是通了,但只是“嘟——”了两声之后,就转为忙音。

    没人接。

    我盯着手机,心里那股不安一点点爬上来。

    她们不是这种人。

    林菲菲也好,岚姨也好,不可能晚上不回家,连个招呼都不打,更不可能两个人同时失联。

    我继续打。

    一遍,两遍,三遍……

    信息我也发了,微信、短信、语音,我全发了,语气甚至从平静变得焦急:

    【你们在哪儿?】

    【回我一下。】

    【林菲菲!你要是看到,赶紧接电话!】

    可手机始终安静得像死水一样。

    我坐在沙发上,满脑子乱成一团。

    就在我快忍不住冲下楼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兔兔打来的。

    我连忙接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她那边压得极低的声音:

    “秦虎,你先听我说,别着急。”

    我心口一紧,直觉不妙。

    “你说。”

    “岚姨……可能出事了。”

    “什么?!”

    我猛地站起身,声音几乎吼了出来。

    “什么叫出事了?!”我声音都变了调,几乎吼出来。

    电话那头的兔兔一时没吭声,像是被我吓到了。

    “你冷静点……”她低声说,“我也是刚知道的,今天晚上……我看见林菲菲带着岚姨,去参加我妈办的一个小型宴会。”

    “你妈?”我皱起眉头。

    “对。”她声音更低了,“你知道那种局面,灯红酒绿,觥筹交错,什么人都有,鱼龙混杂。”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难以言说的不安开始疯狂翻涌。

    “你继续说。”

    “起初我也没多想,林菲菲说是你妈的老朋友在聚,说请岚姨过去认识一下,说是想聊点以前林叔的旧项目。”

    我眼皮猛地一跳:“她说什么?”

    兔兔那边沉默了两秒,像是不知该不该继续。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忍不住咆哮,“你给我说清楚!”

    “……好。”她深吸口气:

    “我听我妈无意间说了一句,说林菲菲主动介绍岚姨过去的,说有人早就盯上她了……早在林叔活着的时候就有过打听,说想让她入局做‘资源’,但一直没得逞。”

    “现在林叔没了,林菲菲可能是……主动送过去的。”

    “砰——!”

    我一拳砸在茶几上,玻璃碟瞬间碎成好几瓣。

    脑子“轰”地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耳边全是嗡嗡的杂音。

    我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血色。

    “你说什么?”我声音低得发颤,“林菲菲……把岚姨送过去了?”

    兔兔的声音带着愧意:“我不能确定是不是她的意思……但我妈是这么说的。她说林菲菲现在……走投无路了。”

    “她不是跟你妈关系很好吗?!”

    “她跟我妈一起做投资赔了。”

    兔兔咬牙:“我妈原本说带着她投资一个基金盘,结果亏得一塌糊涂,林菲菲那边早就没钱了。她还不死心,主动说要加码,想翻本。”

    “可她哪还有筹码?”

    我怔住。

    声音冷得像是冰窖里冒出的霜:“你是说……她把岚姨,当筹码?”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沉默,比任何语言都可怕。

    我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一股从骨头里透出来的寒意,一寸一寸爬上脊背,把我整个人都冻住。

    “岚姨现在在哪?”我咬着牙问。

    兔兔说:“在我妈的会所。但……会所现在已经全面戒严了,连我都进不去。”

    “谁在里面?”

    “我不确定。”

    她迟疑了一下,“但我听见有人提到,今晚请的那批人……是我们这边几个很难得一聚的老客户,圈子特别闭合。”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手在抖。

    我闭了闭眼,声音低得像要裂开:“林菲菲呢?”

    “她也在。”

    “她还敢待在里面?!”

    “她……她其实……”兔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她跟我妈,还有一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