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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筑基
    刘魁嗓子眼儿发干,身上已被冷汗湿透,瘫坐在那里半天没敢动地方。

    刚才可真是生死一线呐!

    刘魁哆里哆嗦站起身来,狠狠踹了地上的豹子一脚。同时往后一跳,高高举起手里的“元宵”。

    随时准备再补上一弹。

    见豹子一动不动确实死了,这才岔着两腿往树林外跑去。脚下生风、裤腿冰凉,刘魁哪还顾得上害臊。

    “哼……就是大人在此情形之下,也得尿裤子。”

    刘魁如此安慰自己。

    边跑边回头,见没有东西追来,刘魁这才安下心来。

    临近中午,终于回到飞云酒坊。一头钻进自己的密室,把差不多风干的衣裤换了下来。

    刘魁躺在床上,琢磨这次历险,肯定又是那个幕后黑手干的。

    飞云谷内怎么会有豹子?

    虽然四周大山里野兽众多,但飞云谷防护严密,不可能让猛兽跑进谷中。

    “幸亏手里拿着这东西,惊慌之下能不能掏出捕兽网,有没有机会对准那畜牲发射,还真不好说呢。”

    刘魁想到这里,开始检讨自己临危时的种种失误。

    防身的武器没有妥善放置,用的时候拿取不方便。那把匕首,自己都没想起来!

    最重要的,是害怕!

    刘魁原来以为自己胆子很大,天不怕、地不怕。可面对危险,尤其是生死之危,竟吓得手足无措。

    还尿了裤子!

    “让胖子知道,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不过他想起自己不是当场吓尿,乃是事后尿的裤子,这才多少释怀了些。

    刘魁哪里知道,对于一个未满十岁的孩来说,他表现得已经够勇敢了。

    肚子已是饿得咕咕叫,刘魁先去作坊里见了庄老爷子。

    这老爷子,正捧着酵池里的酒醅,察看发酵情况。

    “呀……臭小子回来啦?”

    “你过来闻闻,判断一下发酵几天了。”

    刘魁凑过去闻了闻,又用手捻几下,张嘴就来了一句:“五天?”

    “嘁……这是能瞎猜的吗?”

    “记住,先看是否静滞沉底,观察温度是否合适。再闻味道……”

    “你……你身上什么味?”

    庄老爷子提鼻子一闻,皱起眉头,本能地拉远和刘魁的距离。

    “嘿嘿嘿嘿……”

    “不好意思,走了这么远的路,两天没洗了。”总不能说是自己……尿了一裤子吧。

    这时,高老大满头大汗,从外面走了过来。

    “庄师傅我回来了,您老到后面歇着吧,这里我来盯着。”

    说完,面无表情地瞥了刘魁一眼。

    “你一上午去哪儿了?酵池早该翻醅了,等到明天味道会变的。”

    “我……我去办点事。您放心,掌灯前肯定能干完。”

    庄老爷子“哼”了一声,背着手回小院儿吃饭去了。

    刘魁心里一动,他也是刚回来,还满头大汗的。说是去办事,办什么事?

    藏在树林里咬我那畜生,难道就是他干的?

    肯定是他!

    好你个高老大,小爷与你无怨无仇,却三番两次加害于我。

    你给我等着!

    刘魁瞪了躬着身子的高老大一眼,暗骂一声,转身追庄老爷子去了。

    “小兔崽子,敢瞪我,真是无法无天了!”

    “一只老狗,一只小狗,呸……”

    高老大直起腰,看着刘魁的背影啐了一口。猛转身,把火都撒向了几个伙计。

    “都愣着干什么,干活儿!”

    “料翻不完,晚上都别吃饭了……”

    刘魁先到水房冲洗一通,吃完饭,陪庄老爷子聊了会天。

    然后进到自密室之中,开始谋划怎么对付那个高老大。

    想了半天,好像没什么好办法。

    论能耐,一对一打不过人家。论势力,在这飞云酒坊,他是众伙计的头儿。

    用元宵炸他……动静太大。让人抓到,害得胖子也得受连累。

    目前敌强我弱,刘魁决定,还是别轻举妄动的为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平日里谨慎些保护好自己,不让他得逞就是胜利,一切等自己筑基后再说。

    刘魁和大多数人一样,选择在子前午后两个时段,打坐修炼静功。

    他发现自己那本书最后几页,画了许多小人儿,小人儿下边还有脚印。

    也没写是干什么,经过仔细研究后,刘魁觉得是一套拳法和步法。

    可是他跟着图练了一会儿,拳和脚怎么也配合不到一起去。

    “这是什么情况?”

    刘魁上身做出图上的击打动作,可脚印的走向不是拧着,就是往相反的方向。

    练得头上冒汗,还差点把腰给扭了。

    刘魁二百五的劲头上来,非要弄明白不可。最后,可算找着点门道。

    有的招数是先出拳、后跟步,有的却是先迈脚,转过方向后再出招。

    还有的,是身法步法一齐动……

    有几个招式,刘魁怎么比划也做不出来。

    只要是个人,就不可能做出那种动作。除非是瞬间飞过去,或者不落地。

    “噢……明白了,凡人肯定不行。这些动作,是筑基后才能做出来的。”

    从此,刘魁除了打坐,早上开始练拳脚功夫。有时,还把手上的攻击改成用匕首刺砍。

    每出一招,嘴里还“噼……呲……哈……”地配音,耍得好不热闹。

    他也不怎么出去了。

    除了陪庄老爷子散步,和去作坊学酿酒,就是躲在屋子里练功。

    庄老爷子对他真是不错,把酿酒的技术细节,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

    刘魁为了完成约定,也很上心地去学。后来,居然真的喜欢上了酿酒。

    看着一堆蒸熟的粮食,拌上稻壳、酒曲再经过发酵,竟流出香喷喷、纯净透亮的酒水。

    一种东西,竟能变成另一种完全不同的东西。中间稍微有些处理不当,酒的品质就会受到影响。

    真是太神奇了!

    可能是因为刘魁每天和庄老爷子形影不离,也不怎么出去。那个高老大找不到机会,再也没设计害他。

    刘魁倒是逮着两次机会,出了一小口恶气。

    第一次,刘魁把高老大常坐的凳子,弄断了一只腿。

    高老大欠屁股往上一坐,直接摔了个王八翻盖儿——四脚朝天。

    还有一次更惨,高老大上茅厕。刘魁偷偷从外面的出粪口,往里倒了些头酒。

    粪坑里本来就充满了沼气,这一点火,茅厕直接炸了。

    光着屁股的高老大一声惨叫,被崩得满身黄褐绿黑,好不可怜。

    刘魁看后,都恶心得一天没吃东西。

    时光如梭,转眼三个月过去。

    刘魁筑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