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稀稀拉拉地冒了芽,长得也不齐整,看着像是应付差事。
可没人知道,这些不过是装样子的摆设。
空间里一年到头青菜不断,只要不摘,就一直绿油油的。
她的随身空间广袤无垠,四季如春,无论寒冬还是酷暑,蔬菜瓜果都长得旺盛。
她只需隔天进去摘一次,就能保证全家吃得新鲜。
外面种点菜,主要是做给别人看的,让街坊和爷爷知道,家里吃的青菜是自家棚里长的。
她不想惹人闲话,更不想让人察觉她的异常。
毕竟,在这个年代,一个女人突然变得能干、家境又好,总容易招来猜忌。
实际上,他们家吃的菜几乎都来自空间。
炒菜时那一口清甜的豆角,凉拌里脆嫩的黄瓜,炖汤时鲜美的木耳——全都来自她的秘密园地。
连炒菜油,都是空间里自榨的花生油。
味道新鲜,营养也好。
彭宴舟最近脸色红润,精神头十足;孩子吃饭也不挑了,每顿都能扒拉两碗饭。
连隔壁大妈都羡慕地问:“你们家是不是开了小灶?这菜味儿怎么这么香?”
连老爷子都说,最近身体轻快多了,腰也不酸了,腿脚也利索了。
他每天早上能下楼遛弯两圈,还能提一壶水回来。
以前走几步就喘,现在一口气上三楼都不费劲。
他私下跟盛妍说:“你们这菜,怕是比药还管用。”
“你听说没?小李家出事了,他哥嫂突然提前回去了。”
麦金花风风火火地推开院门,手里还拎着一篮子刚摘的蒜苗。
她声音大,生怕邻居听不见,“明天就是小李结婚的日子,咋就不能等结完婚再走呢?”
“那他娘呢?咋办?”
盛妍抬起头,手里还捏着一把韭菜根。
她心里一紧,意识到事情可能比预想的更复杂。
那老太太可是来城里治病的,现在儿子儿媳一走,老人怎么办?
“就老太太一个人留在这儿了。”
麦金花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语气带着几分同情,“科长说老人家身体不太好,乡下冬天太冷,待不住,干脆留下过冬。等开春了再安排假期,让小李送她回去。”
可问题是,住哪儿啊?
盛妍皱眉,心里盘算着。
小李住的是单身宿舍改的小两居,本就挤,如今要多住一个人,连转身都难。
总不能让老太太跟小两口挤一间屋吧!
这既不合规矩,也不合情理。
婚前同住一间房,传出去对杨娇娇名声也不好。
“科长早就安排好了,把厨房隔成两半。”
麦金花语气一转,带着几分赞叹,“一边用来做饭,另一边搭了个小炕,还装了扇门,给老太太腾了个小房间。”
那小房间虽窄,但好歹能遮风挡寒,还有个小炉子取暖。
科长办事,向来周全。
“那些活儿不急,后天再干也行。”
麦金花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咱们现在去小李家看看,还有啥能帮上忙的没。”
她一向热心,这时候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结婚是大事,人情往来,谁都不想落下。
杨娇娇那边来了不少亲戚和战友。
亲戚们三三两两地聚在院门口,有提着礼物的,也有空着手来帮忙的。
战友们则穿着厂装,精神抖擞地站在院子里指挥着布置。
他们动作麻利,一会儿挂红绸,一会儿摆桌椅,忙得不亦乐乎。
整个小院洋溢着喜庆的气氛,空气中还飘着刚炸好的麻叶和糖饼的香味。
小李的几个兄弟正忙着扫院子、清理街道。
他们拿着大扫帚,一帚一帚地把落叶和尘土扫到墙角,再用铁锹铲进簸箕里倒掉。
街道两边的积水也被清理干净,铺上了新土,踩上去松软又平整。
有人还搬来了几个红灯笼,挂在院门口的竹竿上,风吹过时,灯笼轻轻摇晃,像跳动的火焰,映得人脸上都泛着喜气。
旁边那间房也有人在打扫,听说是科长手下一个小文书,年前也要办喜事。
那间屋子原本空着,如今窗明几净,屋檐下还晾着新洗的床单和被罩,随风飘荡,像一面面小旗子。
两个妇女正跪在屋里的木板上,用力擦着地面,嘴里还唠叨着:“这孩子老实,办事也认真,婚事不能马虎。”
旁边有人回应:“可不是嘛,科长都亲自叮嘱了,一定要办得体面。”
“嫂子,你也太神了!昨天你还说收音机会自己回来,我根本不信,今天它真自己回来了!”
杨娇娇看着盛妍,眼睛亮闪闪的,满脸崇拜。
她一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攥着那台老旧但擦得发亮的收音机,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
她刚才还在到处找,急得团团转,结果一进门,收音机就端端正正地摆在桌上了,连电池都装好了。
“你说它会回来,我还当你是开玩笑,没想到你真的掐指一算就准!”
这姑娘也太好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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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妍笑了笑:“回来就好。还有啥要帮忙的吗?”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明白,那收音机根本不是“自己回来”的。
昨天她路过供销社,正好撞见小李的弟弟抱着它往外走,说是借去听评书,顺手还了一瓶酒。
她没拆穿,只淡淡说了句“记得还回来”,今天果然就送回来了。
她只是不愿多解释,便任由杨娇娇误会去了。
“都弄差不多了,这几天可辛苦几位嫂子了,快来吃糖,吃瓜子!”
杨娇娇从柜子里端出一个红漆木盘,里面堆满了花花绿绿的糖果和剥好的瓜子仁。
她一边招呼,一边笑着塞给盛妍一把奶糖,糖纸在阳光下闪着光。
几位帮忙的嫂子围坐过来,有说有笑,嗑着瓜子,聊着谁家孩子考上了中学,谁家婆媳又闹了矛盾,一时间屋里热闹得像过年。
“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回了,明天早点过来搭把手。”
一位年纪稍大的嫂子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瓜子壳,又整理了下头上的花布头巾。
其他人也陆续起身,互相道别。
她们来得早,忙了一上午,腰都酸了,确实该回去歇歇了。
盛妍也跟着站起来,朝杨娇娇点点头,表示明天一定准时到。
回家的路上,盛妍忍不住叹气:“养个儿子,真是从出生忙到结婚。”
她边走边低头看着脚下的石子路,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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