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来……他真的没回来……”
她立刻反应过来,可能出事了。
那三个人先去了新房,怕打扰新人,就在外面转了转,又去了食堂。
一路上仔细问了所有人,可没人看到顺哥。
只有一个大婶告诉他们一件事:张营长那边的新娘家人来过,专门打听盛妍家的情况,问得特别细,还站在家属区门口指指点点,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什么“命硬克人”、“克死亲娘又克旁人”之类的。
最后还是张营长听见了,怒气冲冲走过去,狠狠骂了几句,那几个人才闭嘴走人。
“之前富强屯死了四个人……
他们该不会把账算到我头上,对顺哥下手吧?”
盛妍抓着彭宴舟的袖子,手都在发抖,眼里蓄满了惊惧和自责,“是我……是不是因为我,连累了孩子……”
彭宴舟神情骤然冷峻,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他一把搂住妻子的肩膀,声音沉稳而坚定:“别怕,现在开始,什么都有我在。我现在就去调人手,今天进过厂区的所有人,一个不落,全都查一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儿子,绝不能出事。”
“我也得出去一趟。”
盛妍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焦灼,语气沉稳而坚定。
她不能再干坐在家里等消息了,那样只会让情绪更加失控。
别人恨她、针对她,她可以忍,可以扛,可以不放在心上。
但她容不得任何人伤害她的家人,尤其是那无辜的孩子,还有养育她长大的爷爷——若真有人胆敢动他们一根手指头,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彭宴舟听得清楚,也明白她此刻的决意。
他没有多言,只是迅速点头,眼神里满是支持与默契。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分头行动。
他负责联系部队的人手展开搜查,而盛妍则悄然退到角落,准备动用自己独有的能力。
盛妍躲进空间,心神一凝,眼前景象瞬间变幻。
她集中精神,将意识延伸至厂区周边,仔仔细细地扫过每一条小路、每一处树丛、每一片可能藏人的角落。
接着,她的“目光”转向富强屯,再沿着通往杨家湾村的土路缓缓推进,最后聚焦于那条隐秘地通往山中的小径,以及县城方向的几条主要道路。
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连灌木下的石缝都看得清清楚楚。
然而,找了一圈,依旧没见着儿子的身影。
盛妍心头一沉,冷汗悄然沁出。
她强压住慌乱,立即调转方向,快步往山上奔去。
山路崎岖,杂草丛生,她却顾不上脚下的荆棘和湿滑的泥土,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往上爬。
整整一个小时,她几乎把山上的每一处洼地、每一个山洞、每一片树林都翻了个遍。
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裳,双腿早已酸胀无力,可她咬着牙,不肯停下。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要找下去。
可无论怎么搜寻,孩子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们……该不会出事了吧?”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像冰水浇头,让她浑身一颤。
她不敢再想下去,猛地转身,冲向不远处的刺水河边。
河水湍急,两岸泥泞湿滑,她顾不得危险,沿着河岸来回奔走,一边喊着儿子的名字,一边睁大眼睛四处搜寻。
她一遍又一遍地检查河边的石块、草丛、树根下,甚至探头望向河面,生怕孩子被水流卷走。
可是,依然什么都没有。
没有脚印,没有衣物碎片,甚至连一点挣扎过的痕迹都找不到。
盛妍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像被无形的手攥紧,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已经累得腿脚发软,额头发凉,脸色苍白。
可她知道,现在不是倒下的时候。
她扶着树干站稳,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又强迫自己继续往前走。
一个小时过去了,太阳渐渐西斜;两个小时过去了,天色开始发暗。
可始终没有一点消息,没有任何线索。
终于,她意识到不能再盲目寻找了。
必须先回家看看情况,说不定有新的线索,或者有人带了消息回来。
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步步走回村子。
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院子里挤满了人,还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站在堂屋门口,神色凝重。
盛妍心头一紧,加快脚步冲进去,一眼看见爷爷躺在炕上,脸色发青,呼吸微弱,额头布满冷汗。
“怎么回事?!”
盛妍声音都变了调。
旁边有人低声说:“老爷子听说顺哥不见了,急得心口疼,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就晕过去了……”
盛妍眼眶瞬间红了。
她立刻从空间取出随身携带的救心丸,递给医生:“快,用这个试试!”
医生接过药丸,迅速检查了老人的状况,确认可以服用后,小心翼翼地喂了进去。
“我在家照看爷爷,你们继续去找顺哥。”
盛妍擦了擦眼角,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声音虽然沙哑,却透着不容反驳的坚定。
话音未落,老爷子突然猛地睁开了眼,抬手就要掀被子,声音颤抖却充满怒意:“全都给我出去找孩子!家里有医生就行!我还死不了,别在这儿围着我耽误时间!”
他挣扎着要起身,双手撑着炕沿,脸色涨得通红。
要不是身子实在虚弱,支撑不住,他真想跳下炕,亲自冲出去找人。
老人常说,隔代亲最亲。
老爷子虽不善言辞,可自从顺哥出生后,他便把这重孙视若珍宝。
每天早早起来晒太阳,就为了等孩子醒来喊一声“太爷爷”;攒下的零花钱全给孩子买糖吃;天冷了,第一个想到的是给孩子加衣。
这份疼爱,早已深入骨髓,融入血脉。
“您别急,孩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盛妍握住爷爷枯瘦的手,声音轻柔,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可她心里,又何尝不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她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其实连自己都没底。
但她知道,此刻她必须撑住,不能倒下,更不能让老人看出她的恐惧。
正说着,麦金花突然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恐,头发都散了几缕。
她一把抓住盛妍的胳膊,声音发抖:“小念!不好了!我家小胖……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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