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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远走高飞
    最后在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了一套他去年穿的旧衣服——灰色的棉布上衣,裤子还有些破洞,袖口已经磨得发白。

    她没时间犹豫,抓起衣服就走。

    空间运转起来,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开始扫描、比对、追踪。

    可转了半天,系统最终反馈:孩子已经不在附近了,找起来不容易。

    盛妍心头一沉。

    她知道,这意味着小胖已经被带离了厂区核心区域,甚至可能已经越过边界,进入更远的荒野或村庄。

    空间的感应范围有限,尤其是对非血缘关系的人,追踪能力大打折扣。

    之前找顺哥那么快,是因为顺哥跟她血脉相连,空间感应起来毫无阻碍。

    那种连接就像一根无形的线,只要她在,线就在,能瞬间定位。

    可小胖不同,跟他没血缘关系。

    空间得先记住他的气息,再一点点分析。

    她手中的旧衣服成了关键媒介——衣服上残留着小胖的体味、皮屑、汗液,这些细微的信息能帮助空间建立初步模型。

    但即便如此,整个过程依旧缓慢而艰难。

    再加上人已经出了厂区范围,地形复杂,信号干扰多,想找,真的太难了。

    空间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方向,无法精确定位,更别说实时追踪。

    但只要小胖还活着,盛妍就不会停下。

    她反复调取信息,一次次尝试感应,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抓住。

    一夜过去,音讯全无。

    窗外天色由暗转明,又由明转暗,她的精神高度紧绷,眼睛布满血丝,却始终不肯休息。

    冯家老太太被送进医院。

    过度悲伤加上年纪大了,血压骤升,当场昏厥。

    医生说,再晚来十分钟,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厂区几乎停了所有事务,集中力量四处找人。

    巡逻队加派岗哨,连休人员全部召回,同事们带着警犬翻山越岭,挨家挨户排查。

    顺哥和老爷子在医院待了五天。

    老太太情况稍稳,但仍需留院观察。

    两人身心俱疲,终于回家休息。

    可一进门,却发现盛妍不见了。

    家里冷冷清清,锅是冷的,桌上没饭,连她常用的围裙也不见了。

    老爷子心头一紧,急忙问彭宴舟:“念念呢?她去哪儿了?”

    不管谁问起,彭宴舟都只说同样的话:“盛妍被欧阳杰临时调去京市,过几天就回来。”

    他的语气平静,眼神沉稳,仿佛这是再寻常不过的安排。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句话背后藏着多少担忧与不安。

    “小胖还是没消息?”

    老爷子一提这事就坐不住。

    他拄着拐杖在屋里来回走动,眉头紧锁,声音里透着压抑的愤怒和焦虑,“厂区这么大,几千号人,难道连个小孩都找不着?”

    彭宴舟摇头,神色凝重:“当天参加张营长婚礼的每个人都查过了。身份、行踪、口供,一一核实,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顺哥说,动手打他的人不在其中。可张营长坚持说,当天来的人顺哥全见了,一个没漏。”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压在屋子里。

    所有人都意识到,问题比想象中更复杂。

    动手的人或许根本没出现在婚礼现场,或者,他伪装得太好,连顺哥都没认出来。

    线索就这么断了。

    原本还热火朝天的追查工作,一下子陷入了停滞。

    地图上的标记被一一擦去,电话线安静了下来,曾经灯火通明的指挥部如今只剩下几盏昏黄的灯亮着。

    消息传开后,大部分厂区的人手开始陆续撤回岗位,毕竟任务有始有终,没有进一步的线索,再耗下去也无济于事。

    只有彭宴舟带着几个死心塌地的兄弟,依旧咬牙坚守在追查的第一线,不肯放弃。

    他们一遍遍翻看之前走访的记录,重新梳理每一个细节,哪怕是一句无心之言、一个模糊的影子,都不肯轻易放过。

    彭宴舟心里清楚,孩子失踪的时间越久,危险就越大,而盛妍已经走了好几天,杳无音信。

    可他始终坚信,她不是那种会临阵脱逃的人,更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

    厂区育红班的孩子大半都不去上学了。

    往日里喧闹的教室如今冷清了不少,桌椅歪歪斜斜地摆放着,黑板上的粉笔字还没擦,孩子们一个个被家长接回家,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厂区里人心惶惶,风声鹤唳,大人们低声议论,眼神躲闪,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出事的会不会是自家孩子。

    大家一边为冯家难过,一边悄悄议论盛妍。

    冯家小儿子小胖失踪,冯嫂整日以泪洗面,人瘦了一圈,走路都要人扶着。

    邻居们纷纷送饭送菜,安慰几句,可一转身,话风就变了。

    提到盛妍,语气就带着冷意,像是突然翻了脸似的。

    她平时跟麦金花亲得像亲姐妹,两人一起买菜、带孩子、缝补衣服,连孩子都喊对方“小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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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今麦金花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倒好,悄无声息地就收拾行李,去了京市“挣外快”。

    有些人本来就不服她,只是看在她是团长媳妇又有能力,一直没挑明。

    盛妍出身普通,却靠着自己的聪明能干,在厂区里站稳了脚跟。

    她会算账、懂医术,又能张罗事情,连厂区的领导都高看一眼。

    可有些人就是看不惯,觉得她装清高,拿乔,尤其嫉妒她嫁给了彭宴舟。

    现在她这一走,立刻有人说她心肠冷,撇下朋友不管,只顾自己捞钱。

    麦金花太傻,真心实意待她,她却连个影子都不留。

    这话越传越邪乎,有人甚至说盛妍早知道孩子会丢,所以提前跑路;还有人说她在京市早就有了外头的男人,这会儿正好借机远走高飞。

    谣言像野火一样蔓延,烧得整个厂区乌烟瘴气。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一句无凭无据的话,经过十个人的嘴,就能变成铁证。

    整个厂区都在背后说盛妍的不是,连平时和她最要好的几个姐妹,这会儿也避着她家走,生怕沾上是非。

    彭宴舟从不参与这些闲言碎语,每次听到,眉头一皱,转身就走。

    他了解盛妍,比谁都清楚她的为人。

    但他怕冯家人误会盛妍,夜里悄悄去了冯家。

    天已经黑透了,院子里只有灶房还亮着一点昏黄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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