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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生产
    她和麦金花差点丢了孩子,都没找他们赔钱算账,现在反过来闹事,她半点同情都没有。

    当时的退让,并非出于软弱,而是为了大局稳定,不想让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可对方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今天更是集结人群围堵厂区大门。

    这样的行为,已经不是“讨说法”那么简单,而是公然挑衅纪律与秩序。

    见她不动声色,麦金花也稳住大家:“继续吃,别管外头。”

    麦金花强撑着镇定,声音虽轻却清晰有力。

    她知道此时若乱了阵脚,只会助长外面的气焰。

    她拿起勺子,重新搅动碗里的汤,示意其他人不要轻举妄动。

    几个原本要起身探头张望的家属,听了这话也都默默坐回原位。

    话音刚落,又有人慌慌张张跑进来:“不好了!厂区外面有人喝药了,左参谋和古干事还被人打了!”

    那人满头大汗,脸上写满了惊恐,几乎是跌撞进来的。

    他的声音尖利,打破了食堂里勉强维持的平静。

    一瞬间,所有人的脸色全都变了。

    喝药?

    打人?

    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闹访,而是升级成了危及生命的安全事件!

    文淼和段英红立马放下筷子往外冲。

    她们是厂区医院的医护人员,职业本能让她们第一时间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救人如救火,哪还顾得上吃饭?

    文淼顺手抓起医药箱,段英红边跑边扣上白大褂的纽扣,两人脚步飞快地冲向门口。

    盛妍让麦金花留下,自己要出去看看。

    她迅速判断形势:里面需要人照应爷爷和麦金花,而外面的情况必须有人去掌握实情,尤其要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

    她站起身,眼神沉静,语气不容反驳。

    老爷子拦着不让去,盛妍坚决不同意,不能让爷爷冒险。

    老人家年事已高,身体又一向虚弱,若贸然前往混乱现场,万一受惊或摔倒,后果不堪设想。

    盛妍轻轻按住爷爷的手臂,摇了摇头:“您别去,太危险。这里有麦金花陪着您,我很放心。”

    “你们谁都别动,”老爷子沉声道,“厂区能处理。要是今天因为闹事就退让,明天还有人学样。这种风气不能开。”

    他虽坐在轮椅上,但威严依旧。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带着多年戎马生涯锤炼出的铁血意志。

    他知道,一旦开了先例,今日因威胁退让,明日就会有更多的借机滋事者蜂拥而至,纪律的堤坝将从此溃决。

    “科长,可真出人命了,对厂区名声也不好,还是让我去看看吧。”

    盛妍语气平缓,但目光坚定。

    她本不想插手,毕竟这些年来她一直试图远离纷争,安分守己地生活。

    但事情越闹越大,已经牵扯到了厂区工作人员的安全和声誉。

    若再袖手旁观,不仅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也会让科长陷入两难境地。

    “你又没做错什么,就在里面待着。”

    科长皱眉回头,语气严厉中带着关切。

    他清楚盛妍的身份特殊,稍有不慎就会被扣上各种帽子。

    此刻冲出去,很容易被当成挑事的靶子,甚至激化矛盾。

    “科长!外面的人开始砸大门了!”

    又一声惊呼从门口传来,紧接着是金属撞击的轰响,仿佛有人用棍棒狠狠敲击着厚重的铁门。

    这一声,像是点燃了引信的炸药,让所有人都猛然绷紧神经。

    科长刚转身出去,盛妍立刻叮嘱麦金花和爷爷留下,自己快步朝外走去。

    她不再多言,脚步果断。

    既然无人阻止得了局势,那就只能亲自面对。

    她深知,有些人不怕权威,也不怕制度,但他们或许会在一个敢直面他们的普通人面前,稍微收敛一点嚣张气焰。

    那些原本想看热闹的大妈大婶听说外头要动手了,脚步全停了下来。

    刚才还在议论纷纷、伸长脖子打听细节的女人们,此刻全都僵在原地。

    砸门?

    打人?

    这可不是街头吵架那么简单,一旦出了人命,谁都说不清。

    她们突然意识到,这场风波远比想象中凶险得多。

    再看盛妍毫不犹豫地往外走,心里那些埋怨一下子全消了——这种时候敢站出来的,怎么可能是个自私的人?

    一个真正只顾自己的人,在这种关头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可盛妍不但没逃,反而主动迎向风暴中心。

    这份勇气,让许多人心头一震,羞愧感悄然升起。

    原来她们误解了她,至少在这一刻,她不是那个冷血无情的女人,而是一个敢于担当的厂人家属。

    厂营里迅速冲出两排士兵,手挽着手组成人墙,硬是把人群往后逼了十几米。

    警报声响起,应急响应机制立即启动。

    二十多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列队而出,肩并着肩,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他们步伐整齐,神情肃穆,面对激动的群众并未动粗,却以严密的阵型稳住了局面。

    有个村民一眼认出了盛妍,大声嚷道:“就是她!全是她搞的鬼!她不仅纵容男人欺负咱们老百姓,还勾结外人,把咱们的人送去挖煤,关进精神病院!”

    那人脸颊通红,眼中布满血丝,显然是情绪极度激动。

    他指着盛妍的方向,手指颤抖,声音几乎嘶哑。

    周围的村民听到这话,顿时躁动起来,不少人开始附和叫骂,气氛再度紧张。

    产房外,长椅上,老太太坐在那里,双手抖得厉害,仿佛寒风中摇曳的枯叶,指尖几乎无法控制地颤动着。

    她手中的佛珠被搓得飞快,一粒接一粒在掌心滑过,发出轻微却急促的“沙沙”声,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与时间赛跑。

    那双布满皱纹的手上青筋凸起,每一根都紧绷着,显露出内心的焦灼与不安。

    方老院长更是站起身来,在走廊上来回走动。

    他的脚步不重,但每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他眉头紧锁,目光不时投向那扇紧闭的产房门,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焦虑。

    这个曾经在战场上指挥千厂万马、面对炮火都不曾退缩的老将厂,此刻竟在一间小小的医院走廊里失了镇定。

    这两个经历过战火、从生死线上走过的老人,此刻脸色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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