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br>“Stop!”</br>“停！”</br>听到咖啡鬼的称呼，杨间脸色一变，紧急打断了他继续“施法”。</br>“不要喊我先生，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这样我也舒服点。”</br>“好的，先生……杨间，”咖啡鬼智商在线，“你想吃点什么吗？”</br>咖啡鬼称呼的改变，让杨间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再被加糖。</br>“这么一说还真有些饿了，这里有什么呢？”</br>“有的兄弟，有的。”</br>“我们有：芝士奶油蘑菇培根焗饭、鳗鱼肥牛双拼饭、徐州酱香把子肉、黄山笋干烧肉黄山臭鳜鱼、徽州毛豆腐……”</br>“除了这些，我们还有零食：香脆的薯片、甜蜜的巧克力、鲜美的水果干、虾条、鱿鱼酥、爆米花、牛肉干等，以及花生、开心果、巴旦木等坚果，苏打饼干、全麦饼干等饼干，还有果脯、糖果、蛋糕……”</br>咖啡鬼的小嘴一直张个不停，唾沫星子随着话语飞溅。</br>一旁的杨间想要插嘴，可张了张口，硬是插不进去。</br>“停停停！就给我来点薯片吧。”</br>杨间无奈，只能大声地叫停了他。</br>“好的。”</br>望着咖啡鬼的背影远去，杨间重新看向黑袍，不由地为他担心——一个社恐镇压了一个话唠鬼，不敢想象！</br>可又有谁为杨间担心呢？</br>也许是察觉到杨间的目光，黑袍睁开左眼，“看我干什么？”</br>“你脸上有花！”</br>“谢谢。”</br>没有理会杨间懵逼的神情，他重新闭上了眼，耳处不知何时多了一副耳机。</br>杨间憋了半天，这才憋出一句话来：“这人……好耿直！”</br>“算了算了，打把农药吧。”</br>见没有人陪自己说话，杨间随手掏出手机，打开游戏界面。</br>手机页面突然卡住，加载的圆圈转了两圈便僵死在原地。</br>“怎么回事？”</br>杨间嘟囔着退出APP，重新打开。</br>状态栏上的WiF图标不知何时变成了灰色。</br>“哎？没网了？上次不是有吗？”</br>“先生，啊不对，杨间，这里是我的特殊空间，国安局没给这里安装网络，所以你现在还用不了。”</br>此时，提着两袋薯片的咖啡鬼回来了，他还有些不熟悉直呼乘客名字的习惯。</br>“行吧，没网就没网吧，反正也就四个小时，也不算太久。”</br>听到咖啡鬼的解释，杨间摇了摇头，收起手机，刚好看见咖啡鬼手上提着的袋子。</br>“你拿那么多来干什么？”</br>正如杨间所说，咖啡鬼提着两个大号购物袋来了，每个袋子里都装满了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薯片。</br>“哦，你说这个啊，”咖啡鬼顺着杨间的目光看向手中的袋子，解释道，“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就每种拿了一包。”</br>听着这话，怎么总感觉咖啡鬼好像有点怕自己啊？</br>杨间的心里没有答案。</br>“这里有原味、黄瓜味、青柠味、番茄味、意大利红烩味、芝士味、蜂蜜黄油味、烧烤味、香辣牛肉味、海苔味、蒜蓉生蚝味、卡布奇诺味、炸鸡配华夫饼味……”</br>得，他又开始了。</br>“停停停！我知道了，下次不要说这么多，我自己看就行。”</br>被他这一打扰，杨间瞬间将之前的想法抛之脑后。</br>挑了一包青柠味，杨间依靠在座位上，随手捏起一片，丢进嘴中。</br>沾着调料的指尖在裤腿随意蹭了蹭，抬眼看向对面局促不安的咖啡鬼。</br>杨间挑了挑眉：“你不吃吗？”</br>“我……这……能吃吗？”</br>听到杨间的话，咖啡鬼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在薯片和黑袍之间摇摆不定。</br>“吃吧。”</br>黑袍发话了，他也终于松了口气。</br>“杨间，你也少吃点，虽然没有过期，不过这些食物都沾染了鬼气，虽说不致命，但到时候拉肚子你别找我。”</br>黑袍耸了耸肩，没有再多说什么。</br>杨间点点头，他倒是并不在意，天天和黑白无常待在一块，还能被这点鬼气威胁住吗？</br>就这样，咖啡鬼坐到杨间身边，将袋子放在脚边，挑了一包黄瓜味的，小心翼翼地吃了起来。</br>“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br>嘴里塞着薯片，杨间含糊不清地对咖啡鬼问道。</br>“啊，我叫程务苦……”</br>知道这里，还有些正常。</br>随后，程务苦的嘴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我出生在长江边的一个小镇，七岁那年发大水，让我失去了父亲……中学时为了凑学费，我在码头扛过麻袋……大学毕业后被分到了高铁上当起了乘务员……”</br>只是一个问题，就让咖啡鬼打开了话匣子，止不住地往外说。</br>“停停停！别说了，我知道了。”</br>杨间一阵汗颜，他还是低估了咖啡鬼的嘴，怪不得黑袍一上车就带上耳机，果然有先见之明！</br>“怎么了？”</br>在咖啡鬼还想“操作”之时，杨间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巴。</br>“我们还是先吃东西吧，俗话说得好：食不言寝不语，快吃吧。”</br>杨间没办法，他怕再说下去自己都要被程务苦的唾沫星子淹死了。</br>“好吧……”</br>随着捂在嘴上的手被松开，乘务苦好像有些神情低落。</br>不是哥们，你低落个什么劲啊？</br>这次，杨间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br>就这样，车厢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情景中——除了两人微弱的呼吸声，就只剩下咀嚼薯片的“咔嚓咔嚓”。</br>突然，杨间心有所感，猛地一回头。</br>座位上的黑袍已经不见了！</br>杨间丢下薯片，下意识站起身来，警惕地看着四周。</br>“怎么了？”程务苦还在吃着薯片，没有发现问题。</br>下一刻，车厢突然剧烈震颤，金属扭曲的呻吟声撕开耳膜。</br>来不及反应的咖啡鬼差点从座位上飞了起来，两袋子薯片都散了出来。</br>“这是？又出车祸了？”</br>感受到高铁前方传来的震动，杨间下意识地望向窗外。</br>原本幽蓝的天幕变为完全的黑色，十余辆列车与杨间他们并肩而行。</br>目光所及之处，每一节列车上都站着一个杨间，正朝着他挥挥手。</br>杨间的瞳孔剧烈收缩，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咖啡鬼。</br>“你不是这辆高铁的本体吗？那现在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