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指尖颤抖拿起玉佩。

    沈砚??将玉佩握在手心，冰凉的触感，却惹得他眼眶一阵发热。

    沈砚??出声问道：“为什么要赎回来…？”

    孟清鸾顺着心意回答。

    “你不是说过嘛，这块玉佩是你娘留给你的，对你一定很珍贵。”

    “既然珍贵，当然不可以随便卖掉。”

    沈砚??努力维持平静，心底掀起万丈巨浪，

    世界上，真的会有人在乎自己所珍视的吗？

    沈砚??绷直脊背，冷不丁的开口谈起玉佩，和他阿母…

    “我娘自我五岁时便离开，只留下一块玉佩，不知生死。我爹在我七岁时去世，是在寻我娘的路上被山贼乱刀砍死的。”

    “无一人养我，我便被卖入村长家做家奴，村长家却遭流贼抢劫无一人生还。”

    “自此，我成了人皆诛之的灾星。”

    “大家都说我的命太贱，太硬，所有沾惹上我的人都会不幸。他们筹钱请来一个道士，要将我烧死，好避免被我的灾气影响。”

    沈砚??握紧玉佩，继续道。

    “道士同意了，半夜看我可怜将我放跑，将草木灰扔给他们看，充当我的骨灰。”

    “我自愿卖入南风馆。那里很苦，冬天很冷，我差点死在了十六岁那年的冬日。”

    “这块玉佩，是陪我最久的物了，毕竟我是人人都嫌弃的灾星。”

    孟清鸾双唇微微张开又合上，心中像是被一双大手攥住。

    沈砚??的过往，是她从未所知晓的。

    小说中，沈砚??是厉展珏夺权路上的有力基石。

    甚至有许多读者，把沈砚??归功为厉展珏的一个附属品，认为厉展珏才是沈砚??唯一的救赎。

    此刻，孟清鸾才幡然醒悟。

    沈砚??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救赎，他自己便已经咬牙坚持扛下了许多。

    这一路，他走来的路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崎岖坎坷。

    孟清鸾压下眼泪，故作从容的拉住沈砚??的手。

    “他们傻，你也傻是不是？”

    “他们说你是灾星你就是灾星？自己命短就不要怨天尤人的，我和你还是拜过天地的夫妻，我死了吗？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沈砚??你听着。”孟清鸾伸手，轻轻碰上了他的面颊，“你是全天下最有福气的人，他们谁要是说你是灾星，他们就是天底下运气最差的倒霉蛋。”

    沈砚??埋首，鼻梁触碰到孟清鸾的颈窝，轻声说。

    “所以，鸾鸾，我不是灾星吗？”

    孟清鸾的心像是被人重重捶了一拳。

    她搂住沈砚??，鼻尖通红，嗓音哽咽。

    “你当然不是，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孟清鸾落下一滴泪，又重复一遍，

    “你是沈砚??，我的福星。”

    房间内静了几秒，沈砚??忽然静静搂住孟清鸾的腰身。

    再次开口，声音哑的厉害。

    “你会抛下我吗？”

    “不会，先走的那个人就是小狗。”

    孟清鸾不知沈砚??抱了自己多久，只记得自己睡着时已经很晚。

    房间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黑暗的屋内，一片安静。

    过了一会儿，原本已经躺下睡着的男人睁开眼，眼底清醒，没有丝毫的睡意。

    沈砚??趁着泻进的月光侧头看向身旁女生的睡颜，很安静。

    原本放在床中间的被子，在他的可怜皮囊之下已经被孟清鸾在睡觉前无情掀开。

    沈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直接伸手将人勾到自己的怀里。

    脸凑近，盯着人看了一会儿。俯下身子，像幼犬一样低头在女生的唇上轻磨。

    随即轻轻用力，孟清鸾感受到痛感，不满的向后缩身，又被霸道的桎梏住，

    沈砚??低声呢喃，“从今往后，无论你是孟清鸾还是什么山精野怪，不准再抛下我。”

    “陪我，陪我，陪我！”

    “陪我登高堂，陪我赴黄泉。”

    沈砚??一声比一声重，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执着。

    ……

    孟清鸾醒来时，沈砚??已经做好早饭端进来。

    唇上涨涨的，还带着酥麻的痛感，有些痒。

    孟清鸾抬起手摸摸嘴唇，竟然有些红肿。

    孟清鸾嘟囔道：“这几天这么冷，还有蚊子吗？”

    “嗯？”沈砚??放下碗抬头看。

    孟清鸾指住自己红肿的唇，告状道。

    “你看，臭蚊子还咬我嘴。”

    沈砚??看了一眼，面不改色。

    淡定地道：“应该是一直藏在屋子里，我今日便找出拍掉。”

    孟清鸾点头，环视一圈屋子才埋头吃饭。

    今日孟清鸾便准备带沈砚??去书院考试，过些日子方便参加初试。

    两人吃完饭，带上钱去了镇上。

    提早考试的消息早已传下来，书院门口涌了许多人，都准备抓住这次时机考取功名。

    孟清鸾和沈砚??也不急。

    孟清鸾身上还穿着之前那身薄衣。

    天气寒冷，她只能把两手揣进袖子里取暖。

    沈砚??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身上穿的是孟清鸾之前在南风馆小侍买来的衣服，再怎么样也稍微保暖些。

    沈砚??看到孟清鸾鼻头通红，还不停的吸溜。

    伸手主动把孟清鸾拉到自己怀中一些。

    孟清鸾慌张地抬起手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往这里看这才放下心一些。

    小声道：“快放开我。大庭广众的，被人看见不好。”

    沈砚??觉得有些好笑。

    之前她在面馆里在那么多人的眼前光明正大的握住他手，嘴里还要说些闺中蜜语。

    现如今，却害羞起来。

    沈砚??轻笑一声，“无事的。天气冷，你身上穿的衣服太单薄，若是我不抱住你替你挡掉一些寒风，冻坏身子岂不是坏了？”

    沈砚??又低下头，声音更低。

    “何况我们二人本就是夫妻，他们若是有非议，那便是嫉妒我娶到你这样的良妻。”

    “……”

    孟清鸾听到后半句，耳朵腾的一下红了。

    沈砚??，怎么突然像是开发了什么情话技能一样？

    真是的，听的人多不好意思。

    孟清鸾也没有再忸怩。

    沈砚??都觉得没什么事，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三好青年还能怯？

    何况沈砚??的怀里，还挺暖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