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展澜玩世不恭的笑僵在脸上，出现一丝裂缝。
五哥他……喜欢这口？
十一的瞳孔也忍不住放大。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沈砚??冷笑一声，心中那股不痛快终于消散不少。
厉展澜表情很快恢复如常，心中对孟清鸾的警惕也上了一个台阶。
一个已经嫁做他人妇的女人，五哥竟然还能对她念念不忘。
这个女人，不简单。
厉澜无所谓地耸耸肩。
“何必紧张，我和香香只是普通朋友。”
厉澜嘴上这么说，可一口一个香香充满了挑衅。
沈砚??舌尖抵住上颚，心中酸涩翻涌。
他不知自己耗费了多大的定力，才忍住上前打他的冲动。
沈砚??喉间挤出冷笑，“哦？”
孟清鸾探出脑袋，小声解释。
“不是普通朋友，只有一面之缘。”
厉澜听到，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歪着身子看孟清鸾。
“香香，你这样说我可真要难过了，你忘记那天是谁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了吗？”
孟清鸾：“……”
能不能给她开个金手指。
她要把厉澜这货捆在树上，用她的小皮鞭恶狠狠地抽他。
沈砚??转头，“什么困难？怎么从来没有和我讲过。”
孟清鸾瞪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厉澜一眼，垂下脑袋嗫嚅。
“也不是什么大事。”
“孟清鸾。”沈砚??略一提高音量。
孟清鸾见他真的有生气的架势，害怕他泪失禁发作，在大街上哭起来。
只好把赎回玉佩的事情和他如实讲了一遍。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孟清鸾讲完，抬起头看他。
沈砚??目光复杂，由于他逆着光，又生得高大。
孟清鸾的视角，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颚线，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孟清鸾慌张，怕他又哭，出声解释道。
“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对不起。”
孟清鸾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他拥入怀抱。
沈砚??眉心紧蹙得厉害，胸腔中的愧疚和柔软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竟然才知道——原来在他不在的时候她竟然受了这样的委屈。
只是一个玉佩而已。
随即之后的，心中惶恐很快占据掉他的内心。
如若被她知道，那枚玉佩不过是一个赝品……
沈砚??最擅长的便是洞察人心，和孟清鸾相处的日子不短也不长。
但是他能看出：孟清鸾表面温柔，骨子里却有着比谁都要倔强和偏执的心。
如若她厌恶了自己，那自己怕是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沈砚??不敢再想。
孟清鸾没想到他竟然和自己道歉，一愣，很快笑着拍他。
“没事啦。”孟清鸾有些尴尬地看了厉澜一眼，见他竟然还站在原地看，小声道，“快放开我，有人在呢。”
“……”
沈砚??心有不舍，动作还是听话的放开。
孟清鸾清清嗓子，看向厉澜。
“厉公子的大恩大德我怎么会忘记，只是我今日是陪我相公来看榜的……”
厉澜很快接话道。
“香香不想对我负责任了吗？”
沈砚??眼眸轻漾，心中百转千回，这才压下骂他的冲动。
他不能急。
他若是大吵大闹，只会惹得鸾鸾对他不耐烦，到时候就如了厉展澜那个贱男人的心了。
孟清鸾下意识地看向沈砚??，果然见他周身的气压都低上不少。
头顶像单独笼罩了一片乌云，垂头丧气的。
“厉公子不要再说些令人想入非非的话。若是不会表达，我可以送你一本交际书看。”
厉展澜挑眉。
这小白脸相公，有点东西嘛。
“好啊，”厉展澜展颜一笑，“香香送的，我都喜欢呢。”
孟清鸾忍无可忍。
“我拉的屎你要不要？”
“……”
孟清鸾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个男人同时沉默。
几乎三个人的表情同时变得难看起来。
厉展澜饶是有再厚的脸皮，再巧言令色，也被孟清鸾这不得体的话噎住。
孟清鸾一个女子，口中怎么会蹦出这样的话？
孟清鸾见厉展澜脸色发绿，终于接不上话，心中别提多高兴了。
小样，跟她斗？
孟清鸾心情愉悦，笑得更灿烂了，说的话也彻底放飞自我。
“他们朝我扔粑粑，我拿粑粑做花卷——”
“他们朝我扔粑粑，我拿粑粑做披萨——”
“哦～哦～～”
“……”
厉展澜都快要被她唱吐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十一万年不变的表情彻底裂开，手不自觉地摸向别在腰间的佩剑。
他发誓。
只要主子一声令下，他绝对会亲手砍下孟清鸾的脑袋。
厉展澜强撑起一抹笑。
“我不着急。香香，你还是和你夫君继续逛去吧，改日再见。”
孟清鸾付之一笑。
“改日再见呀，厉公子。”
厉展澜拉着十一就跑。
孟清鸾一转头，就看到沈砚??脸色难看，见她回头看他。
沈砚??立马扯起一抹笑容，僵硬地开口夸道。
“唱得……很好听！”
孟清鸾：“……”
说谎话会遭雷劈的，少年。
孟清鸾问：“真的好听？”
沈砚??点头，不敢说话。
孟清鸾故意逗他，笑嘻嘻道。
“好听，我天天趴你耳朵边给你唱。”
沈砚??：“……”
谢邀。
孟清鸾没有拆穿他，又给他唱了一遍。
一直到沈砚??真的快要吐出来，孟清鸾这才闭上嘴。
…
沈砚??通过了院试，以后便要去书院上课。
三日后参加初试。
孟清鸾去镇上继续摆摊，这次特意选了一个离书院不远的地方。
孟清鸾坐在椅子上，吃着好心的卖橘子大娘送的橘子。
惬意得不得了。
好吃，甜甜的，等一会买几个给沈砚??吃。
孟清鸾正往嘴里塞着橘子，身前忽然出现一道阴影。
抬起头，就看到玉公子那张挂着盈盈笑意的脸。
“……”
两两对视。
玉公子脸上的笑意更加温柔，目光跳到她手中的橘子上。
孟清鸾顺着他的视线看。
立马剥开橘子皮，三两下就把大半个橘子塞进嘴里。
玉公子：“……”
他看上去是会抢她橘子的人吗？
玉公子深呼吸一口气，整理好表情，笑得温柔多情。
“孟三娘子，好久不见。”
孟清鸾嘴里嚼着橘子，含糊不清地道。
“你澡我来有森么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