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手忙脚乱地抬起手，想要擦掉她脸上的泪。

    孟清鸾松开手，反握住沈砚??的手。眼中还向外淌泪，表情认真，逐字逐句地说。

    “沈砚??。你已经很厉害，不需要她的认同才能证明你这些年单枪匹马走过的坎坷。”

    “……”

    沈砚??漆黑的眸子一抖，带过阵阵涟漪。

    倏尔，他的眼眶一红，眼里情浓意蜜。

    沈砚??抽出手，捧住孟清鸾的脸，伸出手轻轻碰上她的面颊，拇指在她的眼帘下面摩挲，擦眼泪的动作。

    孟清鸾刚要张口喊他的名字。

    沈砚??的脸却突然降了下来，唇瓣贴在她的脸上，轻柔地吻掉她还挂在脸上的泪。

    动作温柔谨慎，视若珍宝又仔细地吻掉她脸上的每一处泪。

    孟清鸾的瞳孔骤缩，没想到沈砚??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她还没来得及推开他，沈砚??忽然开口喊她。

    “鸾鸾？”

    “嗯。”

    孟清鸾回答，他的唇还贴在自己的面颊上，开口时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脸上细小的绒毛忍不住一抖。

    得到孟清鸾的回应，紧张的心忽然平定下来。

    沈砚??脊背弓起，唇瓣顺着孟清鸾脸上的轮廓缓缓游离。

    孟清鸾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轻轻落在她之上。

    唇瓣相贴，却没有更深一步的进去，沈砚??只是加深一下力道，让彼此都感受到这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吻，

    划过唇角，轻啄之后便抽身离开。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让孟清鸾猝不及防，她还沉浸在沈砚??喊她的一声之中。

    这一切太过突然，尤其是这个浅尝辄止的吻，一时怔在床上。

    孟清鸾猛然推开坐在自己身前的沈砚??，只觉得脑袋有一团黑线缠绕在一起，搅得她思绪不定。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开口，“你干嘛？”

    沈砚??黑眸澄澈，毫无心虚之意，“吻鸾鸾。”

    孟清鸾：“……”

    孟清鸾后知后觉地抬起手放在自己的嘴上。

    没有口水，但是很热。

    她的初吻！！！

    孟清鸾手一动，想打人…

    沈砚??似乎有所察觉，非但没躲，反而主动跪下将脸凑了过去。

    意思很明显…

    ——亲了，你想打就打吧。

    孟清鸾抬起手，巴掌却始终落不下来，她的手腕都在抖个不停。

    “你干嘛亲我？”孟清鸾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沈砚??认真看她，“喜欢你，喜欢，就忍不住想要亲近。”

    孟清鸾：“……”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中有一万匹羊驼奔腾而过。

    喜欢？

    喜欢她？

    沈砚??喜欢她？

    纯爱文男主喜欢她？

    一个gay佬喜欢她？

    她拿他当闺蜜，他拿她当老婆？

    不不不。

    孟清鸾觉得一定是她还没回过神，耳朵一定听漏了什么。

    孟清鸾脸上挂上比哭还难看的笑，手掌抚摸在他的脸上，语气出奇的温柔。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沈砚??不改自己的话，依然一字一句地认真对她说。

    “我喜欢你，我喜欢我的妻子，我喜欢孟清鸾！”

    “吻不是因为冲动，是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你就忍不住想要靠近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

    孟清鸾简直要疯了，双腿要不是坐麻了，她几乎要被他的话吓得跳起来了。

    沈砚??看她一脸见鬼的表情，受伤地低下头，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最后还是倔强地抬起头。

    “打我吧，我不会收回我刚才的话的。”

    孟清鸾摇摇头。

    “站起来。”

    沈砚??不明所以，还是听话地从床上站起来。

    孟清鸾同样站起身，对着沈砚??的身体上下打量，在他的眼中仔细观察。

    看上去没变啊，不像是被夺舍。

    孟清鸾又抓住他的肩膀转了个身子，发号施令。

    “继续站着，身子往下压，屁股撅起来。”

    “什么？”

    沈砚??怀疑自己听错了，扭头看她。

    “撅起来。”

    孟清鸾又重复一遍，语气都染上焦急，

    “……”

    沈砚??轻咬下唇，虽然心中很抗拒这个羞耻的姿势，可这是孟清鸾的命令。

    内心挣扎片刻…

    沈砚??还是依言，生疏又僵硬地向前弯下身子，连小腿都有些颤颤巍巍的。

    屁股包裹在洁白的里衣下，沈砚??的声线颤抖地传来。

    “好…好了……！”

    “嗯。”

    孟清鸾抬起手，一巴掌就拍在他的屁股上。

    “啪！”

    肉体接触的声音传来，极为羞耻，沈砚??眼睛瞪大，腿一软，直接跪在床榻上。

    双膝跪在床上，不敢相信地扭头看她。

    孟清鸾忙问，“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

    孟清鸾急了，“还能有什么？我刚才打你屁股的时候，你身体上有什么感觉？”

    “……”

    沈砚??扭过头不说话。

    他也不知道什么回答，他很不喜欢这种被拍屁股的感觉，总会让他想到前世那些人折辱自己的话。

    可这是孟清鸾拍下的，他不想让她不开心。

    刚刚没有经过允许吻她，已经是罪不可赦的事情。

    孟清鸾见他不说话，推了一把他的小腿。

    “怎么不说话？”

    沈砚??没看她，敷衍地回答。

    “有点疼。”

    “然后呢？没了吗？”

    “……”

    沈砚??倏地转过头，眼眶里的泪都蓄满了，委屈又羞愤地看他。

    一头撞入他的怀中，哭声压抑。

    “鸾鸾，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不要拿那些肮脏的事情折辱我好不好？”

    “我保证我是干净的，我在南风馆绝没有被任何人碰过。”

    “他们打我骂我，但是绝不可以碰我，你信我好不好？”

    孟清鸾没想到自己想测试测试他是不是喜欢gay的举动，竟然是一种羞辱。

    懊恼。

    她差点忘记了那些人攻击他的话。

    “对不起。我不是羞辱你的意思，我就是突然觉得打脸不好，换个方式惩罚你。”

    孟清鸾理所应当地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很符合逻辑的理由。

    沈砚??抬头，鼻头红红的，哭得梨花带雨，像是被狂风暴雨吹打肆虐过的海棠花。

    “真的吗？”

    孟清鸾保证，“真的。”

    沈砚??信了，他信她的话，她哪怕说自己下辈子会变成小狗他也会信的。

    她是最好的，对他最好的，他凭什么不相信呢？

    他有什么资格不相信呢？

    沈砚??吃了颗蜜枣忘了教训，又垂下脸在孟清鸾的嘴角轻啄一口。

    “你真好。”

    孟清鸾：“……”

    爹了个巴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