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5月30日凌晨，北京石景山宏达小区一片死寂。一声撕裂夜空的尖叫，划破了凌晨四点的宁静。

    一名浑身是血的年轻女子，踉跄着从二楼奔下，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她跌跌撞撞扑向楼下一辆面包车，最终倒在血泊中，再也没能起来。

    二十分钟前，她还在睡梦中；二十分钟后，她和七名同屋姐妹，全部成了刀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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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条人命，二十分钟】

    1999年5月30日凌晨4点，北京110报警中心接到一个颤抖的年轻女声：

    “有人……拿刀……杀我们……”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呼吸和几句听不懂的方言，随后是一声凄厉的尖叫，通话戛然而止。

    几乎同时，第二个报警电话响起，一个中年女性用带着京腔的嗓音急促地说：“石景山宏达小区23号院2号楼！有个女孩倒在楼下，浑身是血！”

    警方赶到现场时，只见一名年轻女孩倒在面包车旁，颈部几乎被割断，胸前背后多处刀伤，鲜血染红了她的黄色单衣和白裤子。

    她赤着双脚，一条血迹从她身下一直延伸到二楼202室。

    民警顺着血迹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眼前的景象，连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也倒吸一口冷气——

    七具年轻女孩的尸体横陈在屋内，有的倒在床上，有的蜷缩在墙角，有的趴在门口。

    她们全都身着睡衣，有的甚至只穿着内衣，显然是在睡梦中遭遇袭击。鲜血溅满了墙壁、床单和地板，整个房间如同屠宰场。

    经清点，八名女孩全部死亡，每人身中十余刀，总计刀伤超过120处。法医后来鉴定，其中多数刀伤都是在受害者已经失去反抗能力后补上的——“生怕她们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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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是谁？】

    这八名女孩，都是福建福州“金得利”工艺品有限公司派驻北京的员工。她们中最大的24岁，最小的才17岁，来北京刚一个多月。

    公司经理哽咽着告诉警方，这些女孩是来做首饰销售的，因为形象好、气质佳，被高薪聘来北京。公司为她们租下了这套两居室，由年纪最大的薛珠英担任室长。

    她们原本怀揣梦想来到首都，却在一个凌晨，全部命丧异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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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疑的隔壁】

    警方勘查发现，凶手是从未装防盗窗的阳台翻入的。现场留下了带血的袜印、一枚残缺的指纹，以及几滴不属于受害者的血迹——那是凶手在行凶时划伤自己留下的。

    更令人发指的是，凶手在屋内逗留超过20分钟，期间有女孩大声呼救、搏斗逃窜，甚至跑到了楼下，但整栋楼的住户大多选择“装没听见”。

    而最可疑的，是202室隔壁203的男主人——赵连荣。

    警方上门走访时，赵连荣神情紧张，双腿微颤，右手裹着布条，声称是“工伤”。但工厂证实，他前一天并未受伤。

    他妻子李琳更无意中透露：她凌晨四点下班回家时，发现楼下尸体，抬头一看，自家灯亮着——赵连荣已经起床。

    他说他什么都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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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魔的轨迹】

    警方调取赵连荣的背景，发现他37岁，北京本地人，机床厂合同工。工友形容他“心理阴暗、为人狠毒”——

    他曾因被车间主任批评，毒死了主任心爱的狼犬；

    又因被看门大爷指认，用杀虫剂喷死他的画眉鸟；

    最后甚至潜入传达室撒大便、偷走厂长车牌……

    这是一个睚眦必报、手段下作的人。

    足迹专家比对现场袜印，发现凶手右脚食指异常长。警方以排查为名采集赵连荣足迹，结果高度吻合。

    六天后，DNA比对结果出炉：现场血迹正是赵连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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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与屠杀】

    被捕后，赵连荣很快招供。

    他交代，一个多月前，他发现隔壁住进八个年轻女孩，认为她们“做首饰销售肯定有钱”，遂起歹念。

    5月30日凌晨3点，他戴上手套，手持匕首，穿着黑袜，从自家阳台翻入202室。

    他刚跳进南卧室，一个女孩被惊醒，嘟囔了一句：“谁啊？大半夜不睡觉！”

    赵连荣以为被发现，直接扑上去捅刺。

    24岁的李美琪、22岁的江雪金在睡梦中被刺死；

    20岁的吴盛丹跳下床想逃，被追上乱刀刺死；

    17岁的王马玉吓得缩在床上，被他拽着头发拖到床中央杀害……

    北卧室的薛珠英推门查看，被赵连荣一刀刺中胸口，逃回房间。赵连荣踹门而入，将她刺死。

    20岁的徐慧娟尖叫呼救，也被灭口。

    22岁的肖梅芳反应最快，推开赵连荣冲出房门，光脚逃到楼下，最终还是被追上，颈动脉被割断，倒在面包车旁。

    最后一名女孩陈瑞花，正在打电话报警，才说几句，赵连荣返回，她也被乱刀刺死。

    杀光八人后，赵连荣草草翻动背包，只拿走几十元现金，却对客厅抽屉里的三万元现金和八部手机视而不见。

    他爬回自家，剪碎手套冲入下水道，本想第二天扔刀，却因妻子报警而未能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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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解的动机】

    1999年7月21日，赵连荣被执行枪决。

    然而，他真正的动机，至今成谜。

    为财？他根本没认真翻找；

    为色？八名女孩无一被侵犯；

    为仇？他和她们几乎没说过话。

    警方最终以“谋财害命”结案，但很多人相信，赵连荣是一个心理严重扭曲的杀人狂。他选择这些女孩，不是因为她们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她们是“外地来的、年轻的、成功的”象征。

    他杀她们，只是为了发泄自己对生活的愤懑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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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个如花生命的逝去，换来的是一声枪响。

    而那个凌晨的真相，也许永远埋在了赵连荣的心里。

    如果当时有人听到呼救及时报警；

    如果公司为她们安装防盗窗；

    如果赵连荣早被心理干预……

    可惜，没有如果。

    只有那栋楼下的血迹，和八个再也不能回家的福建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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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