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
    南流景很是惊讶,棺中少女看到她后,眼里是止不住的欣喜。
    那是……重逢的喜悦。
    这女孩儿,以前难道认识她?
    不对啊,她不是已经活了两千多年了吗?自己满打满算,应该才十七八岁吧?
    难道我穿越了?
    这边的南流景还在头脑风暴,蓝衣少女却已经坐了起来,想要伸手去拉南流景的手。
    不等林七夜阻止,那些原本静静悬挂的青铜甲胄突然颤动起来,锈迹斑驳的表面,黑雾迅速凝结成实体。
    转眼间,三百多具青铜士兵已站在众人面前,拔出长刀,眼中跳动着猩红的光芒。
    “戒备!”
    林七夜厉喝一声,精神力瞬间展开形成屏障,将众人挡在身后。
    百里胖胖的手中的瑶光凝成盾牌,安卿鱼指尖诡丝探出,曹渊已经做好了拔刀的准备。
    “这是怎么回事?”
    南流景惊讶的看着这副场景,也来不及继续思考这蓝衣少女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半透明的绸带就已经系到了他们的腰上。
    这是‘约定’,也是能够帮助自己给他们快速疗伤,抵挡并平分伤害到利器。
    与此同时,护盾也已经套在了他们身上。
    黑雾凝成的青铜士兵举起长刀,动作整齐划一,刀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就在攻击即将落下时,棺材中的蓝衣少女猛地翻身而出,踉跄几步挡在众人面前。
    “等等,你干什么,回来!”
    她纤细的身影在青铜士兵的包围下显得格外脆弱,却挺直了背脊。
    她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最终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退——”
    声音虽轻,那些青铜士兵的动作却瞬间凝固,猩红的眼睛闪烁几下,重新化为黑雾消散在空气中。
    大殿重归寂静,只有那些青铜甲胄依然悬挂在原处,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卧槽……”
    百里胖胖瞪大眼睛,手中的盾牌缓缓放下,“不愧是活了两千多年的老祖宗啊,一嗓子就能把人吓死……”
    蓝衣少女:……
    安卿鱼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视线不停的扫过蓝衣少女:
    “真有意思……是言灵吗?还是某种更高位阶的规则力量。”
    蓝衣少女长舒一口气,身体晃了晃,显然刚才的举动消耗了她不少力气。
    她转过身,目光越过戒备的众人,直接锁定在南流景脸上。
    那双漆黑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夜空中的星辰。她向前迈了一步又一步,步履蹒跚却坚定。
    “你要干什么?”
    林七夜下意识挡在南流景面前,却被南流景轻轻拉住了衣袖。
    “等等,七夜。”南流景的声音有些疑惑,“她好像……认识我?”
    迦蓝已经走到近前,她比南流景矮了半个头,仰着脸的模样乖巧又可爱。
    她的嘴唇颤抖着,几次尝试后终于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青鸾……姐姐。”
    南流景瞳孔颤动,她身上这件青色羽衣确实来自“青鸾”。但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她……怎么会知道?
    “你……会不会认错人了?”南流景试探性地问道,“现在可是两千年后。”
    迦蓝用力摇头,黑色长发随着动作摆动。她指了指自己,一字一顿地说:“……迦……蓝。”
    又指向南流景,眼中满是期待,“……青鸾……姐姐。”
    见南流景仍有些困惑,迦蓝急得眼眶发红。
    她突然把手伸进衣袍的袖袋,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物件——
    那是一个拳头大小的蓝色金属球体,表面布满精细的纹路,两侧各有一个小巧的翅膀。
    “玄叽?!”
    南流景惊呼出声,接过那个小物件仔细查看,有看向珈蓝期待的眼神。
    这确实是玄机门特制的法器“玄叽”,而且除了门派弟子,就只有亲近的人才能得到赠送。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而且还在两千多年前的人身上!
    除非说……是将来出现了时空裂缝,未来的她送给迦蓝的?
    迦蓝看到南流景认出玄叽,开心地点头,又指了指金属球底部刻着的微小字符——“迦蓝叽”。
    “这也太离谱了……”
    林七夜担忧的看着这一幕,皱眉看向迦蓝。
    迦蓝察觉到林七夜不善的眼神,同样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林七夜:……
    其余几人警惕地观察着这一幕,百里胖胖凑到曹渊耳边小声问:“这什么情况?穿越千年的重逢?”
    曹渊:“……你还不如猜是转世轮回呢。毕竟这不朽少女沉睡了两千多年……”
    安卿鱼:“也不是没有可能。”
    迦蓝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从衣襟中取出一个有些褪色的锦囊,倒出几片青羽。
    看着那几片青羽,南流景下意识的感觉到了亲近,就好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青羽……”
    迦蓝艰难地组织着语言,千年的沉睡让她的语言能力严重退化,“……保护……”
    南流景沉默了一下,还是接过羽毛。一阵强烈的既视感突然袭来,她眼前闪过零碎的画面:
    云雾缭绕的山巅、华美精致的宫殿、还有眼前看不清样子的几位少女……
    “嘶……”南流景按住太阳穴,脑袋胀痛,那些画面又迅速消失了。
    “卿卿!”林七夜立刻扶住她,警惕地看向迦蓝,“你对她做了什么?”
    迦蓝慌张地摇头,眼中满是担忧。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想碰南流景,又在半途停住,像是怕被拒绝。
    “我没事,就是看到了一些东西。”
    南流景缓过神来,看着迦蓝怯生生的样子,心中莫名一软,“迦蓝?”
    “嗯!”迦蓝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挂上了笑容。
    南流景犹豫片刻,主动握住迦蓝的手。她的手指微凉,却也带着活人的温度。
    “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南流景轻声问道。
    迦蓝用力点头,眼中泛起水光。她张开嘴想说更多,却只能发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急得眼泪直打转。
    “没关系,慢慢来。”
    南流景不自觉地用上了哄孩子的语气,伸手擦掉迦蓝脸上的泪水,“我们先离开这里好吗?”
    迦蓝眨了眨眼,突然转身指向大殿角落的木架。那木架之上,挂着一把淡黄色的木弓。
    “那是你的吗?”南流景柔声询问。
    迦蓝点头。
    林七夜快步走过去,把木弓拿过来,顺手牵回南流景的手,把弓塞进迦蓝怀里。
    迦蓝:……
    她珍而重之地将木弓抱在胸前,气鼓鼓的瞪了林七夜一眼,又眼巴巴的看向南流景。
    南流景:……这两人怎么这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