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冰封大地,纯白与圣洁之国。
至冬——
有人存在的地方,就会有社会。
而有社会的地方,就会产生阶级。
既然阶级因为社会而产生,那么自然也会承担所谓的矛盾。
尤其是在至冬,这种经济,文化,科技高度发展却依然处于神权绝对统领之下的国家。
为了自身利益的贵族,商人,政客神奇的聚集在一起。
他们并没有抗衡神明的资本与实力,而神也不会在意他们私下的小打小闹。
所以,由绝对神权与绝对利益之间的斗争,逐渐演化为资产与信仰的矛盾。
……
“听说了吗,主教大人似乎惹的女皇大人不快,将他暂时革职了!”
“没有革职,只是暂停他统领神代行者的权力罢了,对于主教大人来说这不算什么。”
“呵呵,肤浅。”
“你有什么想法?”
“这还用问?在这个时候剥夺主教大人的统领权力,你想想【那些家伙】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举动?”
“你是说……他们可能会对主教不利?”
“不是可能,是一定的。”
“那我明白你的想法了。”
交谈止步于此。
再说多了,恐怕愚人众和神代行者就要上门了。
马铃薯虽然不美味,但紫蛋也不可口。
这样的交谈,在至冬的大街小巷,每个市区都在发生着。
冰之女皇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单是从冰之女皇的举动来看,这无疑是一步极好的制衡之策。
为了抑制日益膨胀的神职机关,安抚其余各阶层群体,圣无——成了给猴猴的死鸡。
同时,由于圣无自身的独特性与超然性,他本人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受到影响的,只有神代行者与神职者这一群体罢了。
但只要圣无不死,冰之女皇的光辉不灭,那么神代行者永远不会遇到伤筋动骨的损伤。
所以,现在的局面简直是把那群富商政要当做猴子耍。
……
“女皇大人太过小瞧我们了,高傲的神明从来不会在意凡人拥有怎样的智慧。”
“神只撒下小小的恩惠,便理所应当认为人类就必须感恩戴德……”
“但身处至冬的,无时无刻不在沐浴女皇荣光的我们,确实不得忤逆。”
“所以——”
六双眼睛同时看向房间中最上方的座位上。
“我们找到了您。”
上方之人睁开疲惫的双眼,那布满伤痕与皱纹的脸上对生命已然没有了任何敬畏与恐惧。
“您应该不会再偏袒任何一方了吧?毕竟……”
“您可是同时被神明和人民同时抛弃的罪徒呢——”
【苏伊基达先生——】
老者气若游丝的叹了口气,让人认为他下一秒就会背过气去。
可他的那双眼睛里,却依然是那般睿智!
他挥挥手,古朴的书籍便来到这房间的中央。
书页翻飞无数被记载的奇特生物的影像在空中转瞬即逝。
这其中,有提瓦特本地的魔物,亦有外界的生灵!
甚至,还有人类在其中。
不过,这些显然不是此次众人的目标。
直到书页停止翻动,影像清晰的停留在众人眼眸的那一刻——
苏伊基达张开干枯的双唇,向众人说出了那个存在——
…………
“魔女之夜也可以叫它瓦尔普吉斯之夜,不过我们神职者通常称呼它为万魔狂欢节。”
“从名字上就能听出,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圣无放下手中的茶杯,惬意的翘起二郎腿。
“总而言之,蒙德大难临头了~”
琴冷着脸坐在圣无的对面,与她一同的是刚刚巡逻完毕回来的阿尔托莉雅。
“所以呢?”
意料之内的反应,琴和阿尔托莉雅肯定不会对圣无有什么好脸色。
就算是合作是如此啊~
圣无不由得在心里感叹。
“所以,我的意思是骑士团要不要和我合作一次?毕竟要是蒙德被那玩意毁掉的话我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招惹了大麻烦呢~”
“就当是之前的补偿……喂喂喂,冷静冷静~”
阿尔托莉雅无形的长剑裹着疾风抵在了圣无的喉结上。
圣无伸出两只指头轻轻将其挪开。
“那么,琴团长您的意思呢?”
琴抚在宝剑上的手指依次起伏,点在剑鞘上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片刻后,她将手从剑上拿下。
“说说吧。”琴将风鹰剑放到桌上,看着圣无的眼睛,“那个魔女之夜是什么?”
“既然要合作,我们也必须要知道些什么才好做出部署。”
“你认为呢?圣——无——主——教——”
阿尔托莉雅的眼眸一缩,低头看向琴,刚要说什么却被制止。
圣无听到这个称呼,嘴角一咧露出了恶劣的笑容。
“当然当然,尊敬的代理团长大人~”
“愿这次的合作换来至冬与蒙德长久的合作与和平~”
…………
魔女之夜,最早在提瓦特发现它的踪迹的时候甚至可以追溯到至冬教会尚未建立的年代。
大约是八十还是六十年前,提瓦特七国的气象与天文学家召集了超过三百人,在须弥的教令院举办了一场关于提瓦特自然灾害的学术交流。
这场交流一直持续了五天。
三百位学者在这五天之内总结出了一个结论。
【提瓦特中,每隔九年都会迎来一次强烈的自然灾害。】
【自然灾害似乎是有人为的控制,在进行着从至冬,稻妻,须弥,璃月,枫丹,纳塔,蒙德这样为顺序,有规律的运行着。】
这个结论在很快得到了证实。
就在学术交流结束的当天晚上,自沙漠而来的,14级超级台风席卷了须弥城中心。
甚至就连净善宫——小吉祥草王的寝宫都遭遇了破坏。
而那三百名学者超过100人死亡,剩下的两百人中无一例外,全是重伤。
甚至有些人在灾难离去后不久因为得不到及时的诊治也不幸离世。
在至冬教会成立之前,现任至冬主教曾带领神代行者的第一批成员共同研究过这次事故,并在枫丹发现了其新的迹象。
那一天,最初的神代行者带领着第一批麾下行者,见证了那破灭的真身。
自此,瓦尔普吉斯之夜便被永远的刻在至冬教会的讨伐名单上。
……
“总之,至冬教会的藏书上是这样说的~”
路鸣泽自然的拿过水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同时用余光打量着面露沉思之色的荧。
“这下,有没有打动你呢?”路鸣泽小抿一口茶水,脸上露出狡诈的微笑,“现在我们都是支持无痛交易哦~”
“不要。”
“欸~明明都享受了我的优惠情报,现在这样白嫖真的好嘛?”
“……其实你压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交易成功吧?”
路鸣泽原本还有些幽怨的做作表情停滞一瞬,随即,他的表情迅速开始变化。
他的脸上,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喂,你很有趣啊,你真的很棒啊!”
“果然啊,果然你是不同的啊!甚至是圣无都比你略逊一筹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好样的,太开心了,太棒了你!”
随着他夸张的捧腹大笑,荧惊讶的发现周遭的空间正如同拼图一般一块块的掉落。
越是大笑,越是崩碎。
直到他笑的眼角晶莹的泪珠骤然落下的瞬间——
“啊!”
荧恍惚一瞬,从床上猛的坐起。
灯光在被关上之后就没有再被打开,墙上的与床头的时钟同时滴滴答答的作响。
“是……梦吗?”荧有些疲惫的捂住额头,但当她定睛一看,一道由金黄色液体组成的文字。
『我很期待,你们一败涂地的样子~』
“……”
这算什么?威胁吗?
荧有些气愤的将其抹掉,但那类似于血液的腥味却始终弥漫在鼻腔。
于是,她立刻向浴室走去——
“呜哇!吓我一跳!”
和正好洗完澡出来的派蒙撞了个满怀。
“我都忘记你在浴室里了,派蒙,洗的太慢了!”
“我肯定要好好洗洗啊!最近累死了,浑身黏糊糊的……”
“飞着也会累吗?”
“我幻肢累啦!”
派蒙挥舞着手臂表达着不满,两人一边说笑打闹一边再次走进浴室。
浴室房门再次关上,可荧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那缓慢旋转的时钟指针上——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铛——”
十点,二十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