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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殷家的生意
    医院正门的自动玻璃门缓缓分开,冷风夹杂着消毒水味灌进我的衣领。

    小伍哥拽着那个西装男的领带,像拖着一袋发霉的粮食,男人的皮鞋在瓷砖地上打滑,发出吱嘎的声响。

    "你来干什么?不是让你回去陪着吗?"

    小伍哥猛地回头,眉骨在顶灯下投出锋利的阴影。

    他手里的西装男趁机缩了缩脖子,领带勒出的红痕在惨白灯光下像条蚯蚓。

    "我......我......"

    我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水果刀。

    小伍哥突然笑了,眼角挤出几道细纹。

    "好奇心害死猫,你知道吗?"

    "嘿嘿。"

    我干笑两声,目光移到了在西装男颤抖的右手上,他的指甲缝里嵌着黑红色的污垢,像是干涸的血迹。

    很快,男子将我俩带到了地下停车场。

    此时,地下停车场里所有的灯管正‘滋滋’作响,每隔三盏就有一盏在抽搐。

    水泥柱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缝,某个角落里还传来水滴敲打金属的声响。

    西装男佝偻着背走在前面,后颈的烫伤疤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时隐时现,像只窥探的眼睛。

    “大……大哥,我去开车,你们在这等我……等我啊。”

    男子说完,如释重负一般快步跑到一边去开车。

    随后一声引擎轰鸣撕裂寂静,一辆银色丰田歪歪斜斜地冲过来。

    车头右侧凹陷得像个被踩扁的易拉罐,大灯玻璃碴子摇摇欲坠地挂在灯框上。

    保险杠耷拉在地上,随着颠簸刮出一串火星。

    当车停在我面前时,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小伍哥对这些人干嘛了?

    "大哥,请……请上车。"

    西装男的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的。他拉车门时小指残缺的部位在门把手上蹭出一道油亮的痕迹。

    我注意到他坐进驾驶座时,裤管掀起露出脚踝,那些淤青排列得异常整齐,像是被某种机械夹具勒出来的。

    小伍哥踹了一脚变形的车门,金属哀鸣声中,我瞥见副驾驶座椅上有几滴喷溅状的黑点。西装男立刻用袖子去擦,结果只是把那片污渍抹得更开。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额头上的汗珠滚进眼睛里也不敢抬手去擦。

    "往里面挪。"

    小伍哥的声音很轻,西装男却像被电击般弹了一下,差点撞上车顶。

    车子驶出医院时,仪表盘上的发动机故障灯一直在跳。

    西装男握方向盘的指节发白,时不时从后视镜偷瞄我。

    挡风玻璃上有道放射状裂纹,街灯的光晕在裂痕处扭曲成诡异的星芒。

    "抽……抽烟吗?"

    西装男突然抖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滤嘴已经被他捏扁了。

    见小伍哥没反应,他又转向我,烟盒在他手里簌簌作响。

    我摇头时,听见男子手里打火机齿轮空转的咔哒声。

    他按了三次才点燃,第一口烟吸得太急,呛得咳嗽了好几声。

    "咳咳……您……是什么人?大哥?是军方的人?"

    此时,烟灰掉在他西裤上烧出个焦黑的洞,他却浑然不觉。

    后视镜里,他的瞳孔缩得像针尖,看起来紧张到了极点。

    这个时候,小伍哥的指节在车门扶手上敲出某种节奏,每一下都让西装男的肩膀更佝偻一分。

    没一会儿,窗外的高楼逐渐被荒芜的田野取代,偶尔闪过的路牌上漆皮翻卷,像被剥落的皮肤。

    "怎么,你最近见过军方的人?"

    小伍哥突然开口。

    西装男手一抖,烟头烫到大腿也没敢叫出声。

    后视镜里,我看见他不停用袖口抹额头,布料很快洇出一片深色。

    "一个月前……有几个穿白大褂的……"

    他的声音突然卡住,像是被谁一把掐住了喉咙。

    当车子碾过一个坑洼时,后备箱里传来一声金属碰撞声。

    是那个缠满胶带的纸箱。

    "四哥和我……带他们去山洞……老大说不能让他们碰集团的货……."

    我注意到他说"四哥"时,残缺的小指神经质地抽搐。

    "他们来这的目的是为了那些盒子?"

    小伍哥的声音突然贴近,西装男差点把车开进沟里,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如同骨骼碎裂。

    "啊……对……对对!"

    西装男点头如捣蒜,后颈的烫伤疤在月光下泛着油光。

    "公司和军方交易……给盒子……然后换保护……"

    此时,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

    "大哥……四哥他……"

    "放心。"

    小伍哥很轻松地笑了一下。

    "我没把他弄死。"

    话音未落,西装男急踩刹车,我的脸差点撞上前座椅背。

    透过车窗,我注意到车子停在了一处竹林旁。

    "到……到了。"

    西装男熄火时钥匙串哗啦作响。

    他下车时腿一软跪在地上,手掌按到一滩机油也没敢擦。

    竹林在夜风中沙沙作响,远处那栋平房的窗户被木板钉成十字形,门廊下挂着几盏摇晃的煤油灯,灯罩上爬满了飞蛾的尸体。

    "往这边走……我去和那些人说一下……"

    他举起的手电筒光柱乱颤,照亮地上蜿蜒的电缆和一些废弃的空注射器。

    我们踩过腐烂的竹叶时,腐殖质的气味里混着淡淡的铁锈味。

    突然一阵狂风,竹枝相互抽打的声音像骨头碰撞!

    小伍哥突然按住西装男的肩膀。

    "别动。"

    他的拇指正好压在那块烫伤疤上,西装男顿时像被抽了骨头的鱼一样瘫软。

    "我过去和他们说就行。"

    "大……大哥!"

    西装男扑通跪下,手电筒滚进草丛,惊起几只老鼠。

    "里面都是自己人!真的!"

    他的瞳孔扩散到几乎看不见虹膜,西装内袋鼓起的方形轮廓也随着胸膛剧烈起伏。

    “怎么?我只是过去帮你打个招呼而已,你那么紧张干嘛?”

    男子慌慌张张地擦着额上的冷汗,颤抖着声音说道。

    “没……没有,我只是怕……”

    小伍哥扭过头,掰着他的脸说道。

    “怕什么?”

    “这位……大哥,您不知道啊,自从之前有人来这里拿了公司的货之后,公司就派了很多人来这里守着,这里只是其中的一处,只要公司的人过来巡视,发现有问题,那些人会直接将山洞洞口封住!”

    此时,男子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