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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死得其所
    “住手!我让你住手。”

    萧云逸想要上前解救张鑫,却被另一名亲卫阻拦。

    四目相对,他看到了张鑫眼中对生的渴望。

    亲卫无动于衷,逐渐加大了力道,仅仅只是几息时间,张鑫便翻了白眼。

    萧云逸见状,急忙高喊:“张鑫只不过是个下人,你非要针对他干什么?要怎么着都冲着我来,给他一条生路。”

    萧仲渊摇了摇头:“逸儿,你要记住这次教训,火中取栗者,必灼其手。”

    话音落下,随即向亲卫递去一个眼神。

    收到指示后,亲卫不再留手,干净利落扭断了张鑫的脖子。

    张鑫死了!

    如原剧情那般的结局,无法更改,无法避免。

    萧云逸颓然倒下,整颗心都沉到了谷底。

    萧仲渊自顾自说道:“官场并非儿戏,你要记住,你是为父的儿子,若是没有了这层身份,你在别人眼里什么都不是。”

    “逸儿,千万要记住,你的对手不是家中的手足兄弟,而是朝堂上那些想要利用你的人。”

    顿了顿,又道:“萧家上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切莫再做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锦衣卫代表着滔天的权势,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皇上的宠信上。

    换句话说,皇上宠信谁,谁就能拥有滔天的权势。

    北方大定之后,若论皇上恩宠,满朝文武没人能比得过萧仲渊。

    可也正是因此,他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

    萧云逸依旧沉默不语。

    萧仲渊见状,摇了摇头:“为父膝下现有两子,你是最容易走错路的那一个。”

    “逸儿,你当知晓,兄弟阋墙只会给外人可乘之机,进而扳倒萧家。”

    “吾儿,此时不醒悟,更待何时!”

    此刻的萧云逸被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包裹,如同陷入沼泽,越挣扎陷的越深。

    终究不是主角,终究只是炮灰,任何的挣扎都只是徒劳吗?

    萧云逸收敛思绪,缓缓起身。

    “父亲,正如您刚才所言,张鑫已死,这件事便到此结束。”

    “人死如灯灭,希望您能让人好好安葬张鑫,善待他的家人,我有些累了,改日再来聆听父亲教诲。”

    言罢,转身离开。

    他与张鑫一样,都是配角,都是炮灰。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是侯府世子,张鑫是下人仆役。

    望着萧云逸离开的背影,萧仲渊轻声自语着:“我错了吗?不,我没错。”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官场上分不清敌友,比之战场加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踏入万丈深渊。

    萧仲渊望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身影,悄声呢喃:

    “吾儿,为父唯恐不能护你一生,你既然选择加入锦衣卫,那就必须在短时间内尽快成长起来。”

    “张鑫死得其所,他的命,将会成为你蜕变的开端......”

    漱石院。

    夏荷备好了热水,也做好了今晚侍寝的准备,只不过如她预想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少爷,水有些凉了,要再加些热水吗?”

    “嗯?哦。”

    “???”

    这是要还是不要?

    夏荷迟疑片刻,小声询问道:“少爷,您是不是有心事?”

    萧云逸并未回答,赤裸着起身,在夏荷的服侍下穿上睡衣。

    一路无话,夏荷默默跟在身后,直到进到卧房后才开始显得有些局促。

    上了床榻后,萧云逸没有多余动作,只是静静的拥着夏荷的身子。

    “好累!”

    “那,奴婢给您按一按?”

    “嗯。”

    房间内寂静无声,就在夏荷以为自家少爷睡着时,一双大手将她揽入怀中。

    “啊!少爷?”

    “别动。”

    萧云逸将夏荷紧紧拥入怀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到些许平和。

    没有言语,但夏荷莫名感受到了一股悲伤的气息,好几次想要开口,最终都忍了下来。

    萧云逸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醒来时已记不清梦的具体内容,只记得梦里自己的下场很惨。

    用过早膳后,他便去了千户所,从始至终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夏荷疑惑之余,心中亦是感到些许失望,收拾好心情,确认自家少爷出门后,匆匆赶往兰芷院。

    “什么?你说逸儿整晚只是抱着你,什么都没做?”方芮荧满脸诧异。

    夏荷如实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方芮荧久久无言,转头看向一旁的孙嬷嬷。

    “你说,逸儿会不会是出去一趟受了伤,从而导致他,不行了?”

    “这……”

    孙嬷嬷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夏荷大着胆子接口道:“夫人放心,奴婢伺候少爷沐浴时,看得真切,少爷并未受伤。还有……”

    “还有就是,奴婢可以确定,少爷之前的眼神是想要奴婢的,只不过从老爷书房回来之后,少爷的眼神便有所不同。”

    书房?

    又是萧仲渊?

    方芮荧顿是怒了,看了下天色,想着还来得及。

    于是便急匆匆带人前去堵人,将正要出门的萧仲渊拦了下来。

    “好你个萧仲渊,儿子才刚回来,你又在瞎折腾什么?”

    “竟然把儿子吓的不能人道,你是想亲手断了下一代的香火吗?”

    “你这个萧家的罪人,对得起萧家的列祖列宗吗?”

    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萧仲渊满脸疑惑,虽然不清楚这是唱的哪一出,但“不能人道”与“断了香火”这几个字极为刺眼。

    只不过是杀了个张鑫,就把儿子吓得不能人道了?

    那兔崽子心理这么脆弱的吗?

    萧仲渊惊出一身冷汗,军营也不准备去了,拉着方芮荧回到兰芷院。

    关上门,急切追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方芮荧见状,狐疑道:“你不知道?”

    “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

    萧仲渊满心焦急,随即想到了什么,反问道:“这种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方芮荧将夏荷的话简短复述,紧跟着逼问:“昨天在书房,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身边四个大丫鬟,就属夏荷最为出挑,比些千金小姐丝毫不差。

    她也清楚,自家宝贝儿子对夏荷垂涎已久,昨天更是主动要求夏荷伺候。

    按理说,不可能一整夜什么都不做。

    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导致有心无力。

    方芮荧越想越觉得应是如此,怒声喝问:“萧仲渊,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快回答我,这件事是不是又跟你那个便宜儿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