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夜当晚,长阳街头的商铺,全都在门口挂上了红彤彤的灯笼。
来往的百姓脸上带着喜悦的神色,与相熟的人,笑着打招呼,全城充斥着浓烈的节日氛围。
皇宫内,阵阵丝竹之音透过厚实的红墙,四处飘荡。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坐满了参加皇家年夜宴的皇亲国戚和朝廷重要官员。
大殿中央,穿着华丽服饰的舞女,随着宫廷乐曲的节奏翩翩起舞,一片祥和安泰的景象。
太监和宫女进进出出,忙活着伺候殿内的重要人物。
萧佑平坐在主位之上,左右坐着吕舒兰和玉珍。
下手边是太子萧靖承和云王萧靖云,其他参宴之人,都按照既定礼仪,坐在相应的位置。
萧佑平望着大殿中歌舞升平的热闹景象,视线在官员和太子等人身上扫过,满意的微微颔首。
天下太平,百官各司其职,正是他所想要看到的。
王大法看着主位上的萧佑平,视线在萧靖承左右仔细的找寻一遍,像是在寻找什么。
“王大人找谁呢?”宁同看到他的动作,好奇发问。
王大法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没发现少了个人吗?”
“你是说,凌王殿下?”宁同直截了当的开口。
“你也发现了?”
“早就发现了。”宁同一脸得意的样子。
“进门的时候,就没见到凌王的影子。
而且旁边也没有多余的座位。
显然,凌王是不会来的。”
“他是不会来,还是不让他来,这里边可大有不同。”
王大法摆出一副故作高深的样子。
“如此重要的年夜宴,陛下都不让他来参加。
看来,他确实被舍弃了。”
王大法说着一脸遗憾的摇摇头。
“可惜了啊。”
“王大人还是个圣人啊。”
宁同低声调侃一句:“他给你制造了多少大麻烦,你非但没开心,还为他可惜上了?
如果换做是本官,我早已经喝酒庆祝一番了。
说不定,明日还要娶个小的,焕发一下春芽。”
王大法笑了笑:“宁大人,开心要娶个小的,不开心也要娶个小的,倒是会享受的。
只是,一把年纪了,也要照顾好身体啊。”
“我可惜的不是他这个人,是可惜他的才华,可惜自己没了个强劲的对手。
抛开立场不说,他无论在文采还是带兵上,都是一顶一的存在。
放眼整个天下,能与之匹敌的,怕是也没几个。
如此没落,你说可不可惜?”
宁同就着王大法的话,喝了杯酒,微微颔首。
“此话不差。”
“只是还有一个可惜。
可惜他是老四,生母是北蛮人,骨子里带着北蛮人的血脉。
对他来说是可惜,对我们来说,却是天大的好事。
我们都站对了方向,待到太子登临大位之时,也就是我等的荣耀之日。”
话音落下,两人相视一笑,共同举杯,满饮杯中之酒。
王大法砸吧砸吧嘴里的酒,轻斥一声。
“真是好酒啊。”
“浮生醉,也是好名字。”
“今日共饮浮生醉,不见当年酿酒人啊。”
王大法感慨一声,余光瞥见旁边的举着酒葫芦牛饮的东方辞。
他朝着宁同打了个眼色。
“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
宁同顺着视线看去,见到坐在另一边的东方辞和左议。
以前因为萧靖凌的原因炽手可热的两人,现在其他官员都是离得远远的,生怕惹火烧身。
不只是东方辞和左议,包括没来参加年夜宴的其他拥护萧靖凌的人,隐隐中,都受到了其他人的远离。
尤其是太子一党的人,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讽刺他们。
东方辞注意到王大法的视线,一脸的无所谓。
他根本没将这几个跳梁小丑放在眼里。
之所以灌酒,只因为爱喝酒,跟情绪没什么关系。
左议也是一样,没人比他们更了解萧靖凌。
别说是太子之位,萧靖凌想要,皇帝之位他早就坐了。
只是他现在还不想坐而已。
用萧靖凌的话说:“让子弹再飞一会。”
左议虽然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但他清楚,萧靖凌肯定有自己的谋划。
“诸位爱卿!”
萧佑平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乐曲声音戛然而止,舞女们也全都快步退下。
殿中其他人,全都收起注意力,落在萧佑平身上。
萧佑平举起手里的酒杯,心情不错的望着众人。
“这一年,在诸位爱卿的共同协作下,我大苍可谓是捷报频传。
耕地面积大幅度增加,粮食收成,更是赶得上前朝两年的收成。
这还不算淮南的耕种情况。”
“另外,北境方面,塞北军更是创造历史。
反攻北蛮,打的北蛮王跑进了狼山。
曾将的北蛮也成了我大苍的北蛮郡。”
“一桩桩一件件,数上三天三夜也数不完啊。
这都是诸位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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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朕共饮此杯。”
“陛下神武,天助大苍。”
殿中众人齐齐高呼,共同举杯,喝掉手里的酒水。
萧佑平面色红润,笑对众人。
“当然,宫内也是喜事不断。
诸位都知道,前些时日,朕喜得一龙子。”
“恭贺陛下。”
“古语云,国不可一日无君。
这家里也不能一日无主。
朕要操劳国事。
至于这家事,也该找人来帮朕操办一番。”
众人听到这里,也都明白过来。
这是要立皇后了。
殿中所有人的视线,下意识的看向坐在萧佑平身侧的吕舒兰。
早有传闻,吕舒兰要做皇后。
作为太子的生母,她来做皇后,也不会有人提出意见。
吕舒兰察觉到众人视线,原本就昂着的下巴抬的更高,整个人尽显端庄舒雅。
心中早有准备,但事到眼前,说不紧张是假的。
一直期待想要得到的东西,即将彻底收入囊中,跟知道要拿到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没有彻底拿到手里的东西,始终不能保证是自己的。
吕舒兰尽量压制着上扬的嘴角。
萧靖承看着吕舒兰,眼底同样放着亮光。
母亲是皇后,自己是太子,以后不管是朝堂还是在皇宫,他就真正成了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了。
“萧靖凌,你跟本宫斗?
你拿什么跟我斗?”
“只要本宫愿意,动动手指头,就可以要你的性命。”
在萧靖承心中,萧靖凌已经彻底没了跟他叫板的资格。
他彻底出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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