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萧承宴睡得极其不安稳。
    光是突然踹他一脚就已经不下五次,还有五次把腿放他身上,看着再次放他身上的腿。
    还有另一只腿在墙上。
    南帅毫无形象的睡姿,让萧承宴陷入很长的沉默,在深刻反思自己,为什么非要挤一块?
    良久,他又把南帅的腿放下来,自顾自嘀咕几句:“这真是一个女孩子的睡姿吗?”
    男的都不会这样睡吧?
    正在这时。
    许是听到有说话声,南帅滚进他的怀里,还用脸蹭了蹭,嘴里更是喊:“爸爸……”
    萧承宴满脸黑线。
    才一会的功夫自己喜当爹了?
    不过。
    养一个软乎乎的小孩子还是不错的体验。
    ……
    清晨。
    只听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萧承宴一睁开眼,便看见坐在床下发懵的南帅。
    他顿时想到了什么,下床去扶他,有些好笑:“你都睡在里面,怎么还能摔下来?”
    而且还是在他怀里。
    怎么他就眯一下,他就滚下去了?
    “……”南帅默默地看着他,并没有吭声。
    总不能说。
    是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窝在他怀里,腿更是放他身上,吓得他这个当事人立马爬起来。
    结果因为太紧张下床时摔一下吧?
    这太丢人了。
    “怎么了?”萧承宴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有一瞬间的担忧:“是不是哪里摔痛了?”
    这个高度不算太高。
    应该不至于摔伤,那他这是还处在懵然状态?
    “没事。”面对关怀备至的萧承宴,南帅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直接从地上爬起来。
    班长好像跟之前不一样。
    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南帅具体又说不上来,是对他的态度?或者是对他的关心?
    昨晚没睡好,导致打哈欠的萧承宴,见南帅准备往大门口方向走去,他问:“你要去干什么?”
    “回家啊。”南帅莫名其妙。
    现在是暑假期间,不回家待在学院干什么,昨天是因为回来晚,将就在宿舍待一晚。
    又不是提前回学院。
    “嗯。”萧承宴也起床,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明圣宗?那我能去参观一下吗?”
    南帅本想说不能的。
    但转念一想,都是同一个班同一个宿舍的,只是作为朋友参观一下,拒绝有点不近人情。
    他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要事先声明,你不可以久待,因为之后我还要外出。”
    “去哪里?”萧承宴疑惑。
    说完才意识到不对。
    这样好像在调查他的行踪,他又补上一句:“外出历练的话可以跟你组个队,反正我有空。”
    “不行。”南帅直截了当。
    可能是自己拒绝太过明显,惹来萧承宴怀疑目光。
    “为什么不行?莫非是你们宗门内部组织的?还是说你一个人偷偷去,不让人知道?”
    一连串的问题把南帅问懵了。
    “……”他也没有更好的理由,索性在其中选一个糊弄过去:“正是我们宗门内部的。”
    他并不是回明圣宗。
    本来是准备回去一趟的,但有人想参观明圣宗,他只能回明圣宗后再去,反正耽误不了多久。
    “原来如此。”
    萧承宴也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一同出门,可当南帅打开门时,趴在门上的顾昀喻,差点摔在地上四脚朝天。
    南帅看了看门,又看了看他:“你不要告诉我,你一晚上把门当床,在门上睡的?”
    不怪他这样说。
    大清早看见他趴门上,是个正常人都会这样以为的。
    “我又不是傻,当然回自己的内院去了。”顾昀喻在说这话的时候,直勾勾盯着萧承宴。
    就是这小子昨晚扔他出去的事吧?
    行。
    这个仇他记下了。
    在此之前,南帅要先去跟京泽说一下。
    京泽叹气:“本来想带你去外出历练的,既然你有更好的去向,为师也就不挽留。”
    “等寒假吧。”
    “去吧。”
    三人离开学院前往明圣宗。
    ……
    明圣宗。
    宗门内,有一名少年急忙往大殿所在的地方去,嘴里还喊着:“不好了,宗主不好了。”
    与一众堂主商谈的应轻舟抬头,看向跌跌撞撞跑进来的少年,责备:“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他怎么就不好了?
    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稳重。
    少年缓了一下,这才手舞足蹈说:“宗主,少主带朋友回来了,他们已经进宗门了。”
    “带朋友回来就回来,你小子怎么大惊小怪的,你不也带过?”其中一个堂主笑道。
    席梦泽摇头:“不是的,是个男的。”
    “……”
    在场众人陷入沉默。
    他们都知道南帅是女的,而且也知道他女扮男装去学院,平时他也不会带朋友来宗门。
    怎么这次带人来宗门。
    还是男的?
    应轻舟有些坐不住。
    他起身,知道他们也在蠢蠢欲动,走之前嘱咐众人:“你们继续商议,我去就行了。”
    这下彻底断了他们好奇的心。
    于是,叶梓轩带着一众堂主围堵席梦泽:“小泽啊,你看清楚少主带回什么样的朋友吗?”
    “是不是跟少主一样的年龄?长得好不好看啊?”
    “真的和少主是朋友吗?”
    “……”
    几位堂主七嘴八舌堵住席梦泽问,这可把当事人吓得当场愣在原地,都不敢吱声。
    叶梓轩见他不吭声,使劲摇晃他:“小泽啊,你怎么不说话,是喉咙卡住东西了吗?”
    没有作为一名堂主的严肃,有的只是听八卦的糟老头子。
    他们都是。
    “各位堂主……”席梦泽欲哭无泪。
    还是刚才坐在应轻舟身边的男子,阻止这混乱局面,他轻笑:“好了,你们也别为难他了。”
    男子长相温雅,身上仿佛有一股书香卷气。
    连说话语气都是温柔的。
    “阿璃啊,这事你就别管了。”堂主们让他别管。
    没错。
    他就是那个书漓,也是于潼的兄长,两人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姓氏才不相同。
    “那行吧。”
    书漓朝席梦泽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几位堂主又开始堵人模式:“阿泽,你认命吧,今天不回答我们的问题,你休想离开半步。”
    “救命啊。”席梦泽开始后悔过来汇报了,汇报别人的事,现在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