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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坠落深渊 · 神判秘室
    方仁杰坠落时耳中嗡鸣,风灌得眼底发酸,直到后背重重砸在绵软之物上。

    他闷哼一声,本能蜷起身子翻滚卸力,待稳住身形才惊觉——这坠落的“深渊”竟铺着半尺厚的玄色绒垫,触感像极了神判门祖祠里供奉神像的坐褥。

    “咳……”他撑着膝盖起身,火折子“噗”地窜起豆大火苗。

    昏黄光晕里,石壁上密密麻麻的符文突然活了过来——那些蝌蚪状的刻痕边缘泛着幽蓝,竟似有灵性般随着火光流转。

    更远处,一座半人高的青铜匣立在密室中央,匣盖阴刻的“九局令·一”五个字,在火光照耀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叮——”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方仁杰喉间的腥甜登时压了下去。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渍,看着浮现在眼前的三行字:

    【当前案件关联任务:神判秘室探索】

    【选项一:开启青铜匣(风险评估:高)】

    【选项二:先检查周围机关(风险评估:中)】

    【选项三:呼喊上方同伴(风险评估:低)】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短刃的缠绳——三个月前在“血衣书院”案里,他选了直接开棺验尸,结果触发尸毒陷阱;上个月“千面毒杀”案,他选单独行动,反被凶手引到死胡同,却意外发现对方易容用的螺子黛。

    系统的风险评估从来不是绝对,可这密室里的符文……他抬眼扫过石壁,那些幽蓝刻痕正随着他的目光微微收缩,像极了某种活物的瞳孔。

    “选二。”他低声道。

    火折子塞进铜钲的暗格里,方仁杰屈指轻叩地面。

    “咚——”闷响在密室里荡开,左侧三步外突然传来空洞的回响。

    他蹲下身,用短刃挑开一块青砖,果然露出半指宽的暗槽,槽内盘着细如发丝的银线,线尾系着枚拇指大的青铜铃铛。

    “机关连动。”他想起《九判诀·判四》里的记载:“判局者,先断局外局。”

    石壁上的符文突然大亮,映得他额角青筋直跳。

    方仁杰闭了闭眼,将母亲临终前用血写在他手心的“忍”字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再睁眼时,那些乱跳的蓝光竟成了清晰的脉络——银线从暗槽延伸至青铜匣底部,每根线对应着不同的铃铛,若贸然触碰,怕是会触发连环毒针。

    他解下腰间更夫铜钲,用铜钲边缘的锯齿轻轻挑起银线。

    “咔嗒。”第一枚铃铛被挑落的瞬间,石壁上某道符文“啪”地熄灭。

    方仁杰屏息凝神,按照《九判诀》里“破阵需破心”的要诀,将银线一根一根绕在铜钲上。

    当最后一根线离槽时,整面石壁的符文突然全部暗了下去,密室里只剩火折子的光,暖得像奶娘灶台上的油灯。

    “呼——”他抹了把额角的冷汗,转身走向青铜匣。

    匣盖没有锁扣,却沉得惊人。

    方仁杰双手用力一掀,“吱呀”声里,一枚令牌从锦缎上滚了出来。

    他慌忙接住,掌心触到的温度让他浑身一震——这令牌竟带着活物般的温热,黑金相间的纹路在火光下流转,正面“判一”二字入木三分,背面的莲花印记却让他眼眶发酸——那是母亲绣在他襁褓上的图案,是神判门历代家主的私印。

    “九局令……”他喉咙发紧,想起十二岁那年在旧书摊翻到的野史,“传闻九局大人掌天下法理,九枚令牌分判生死,集九令者,可问江湖不公,可审朝堂暗桩……”

    系统提示再次响起时,方仁杰的指尖正抵在令牌背面的莲花上。

    他望着新浮现的选项,忽然听见头顶传来闷闷的撞击声,像是有人用兵器劈砍石壁。

    柳姑娘的喊叫声隐约穿透岩层:“阿杰!你撑住!陈老伯说这密室有活门,我们这就……”

    他攥紧令牌,感受着掌心跳动的热意。

    石壁上的符文不知何时又亮了起来,在他身周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母亲当年抱着他在月下数星星的夜晚。

    【当前任务进阶:九局令·判一激活】

    【选项一:尝试激活令牌(风险评估:?)】

    【选项二:带回地宫研究(风险评估:?)】

    方仁杰望着令牌上流转的光,忽然笑了。

    他想起母亲血书里最后一句:“若见九令,莫惧。”

    头顶的撞击声更急了,柳姑娘的刀鞘敲在石壁上,发出清越的响。

    方仁杰将令牌贴身收好,摸出火折子重新点燃——密室最深处的阴影里,他看见另一道石门,门缝里渗出的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方仁杰望着系统新弹出的三个选项,指节在令牌上轻轻叩了两下。

    上方柳姑娘的刀鞘撞击声像催命鼓,可他耳边却清晰响起十二岁那年奶娘临终前的呢喃:"小少爷,你娘咽气前攥着你手心写的'忍'字,可最后那笔提得急,像要戳破天——她定是要你别怕。"

    "选尝试激活令牌。"他喉结滚动,指尖按上令牌背面的莲花印记。

    真气顺着掌心纹路注入的刹那,令牌突然灼热如炭,烫得他倒抽冷气。

    可那热意却顺着经脉直窜心口,像母亲当年用体温焐他冻僵的手。

    "叮——"

    系统提示音被一声苍老的叹息碾碎。

    一道青灰色光影从令牌中浮起,竟凝出个穿玄色锦袍的中年男子。

    他眉骨高挺,眼角有道淡疤,与方仁杰镜中模样有七分相似——是父亲沈影!

    "阿杰。"那光影开口时,方仁杰的膝盖突然发软。

    他记得三岁生辰夜,父亲也是这样蹲下来,用胡茬蹭他脸:"若你得此令,说明你已能承我志。"光影的指尖虚虚点过他眉心,"二十年前九局血洗神判门,不是因为我们查贪腐,是因为我们要开'判九局'——九局令不全,天下法理就始终攥在别人手里。"

    方仁杰喉间发紧,想喊"爹"却发不出声。

    光影的轮廓开始模糊,最后几个字却像钢钉钉进他脑海:"九局未终,神判不死。"

    "爹!"他扑过去,手掌穿透光影,只触到满手虚凉。

    "轰——"

    右侧石壁突然裂开半人高的缝隙,霉味混着铁锈味的风灌进来。

    方仁杰抹了把发烫的眼眶,短刃出鞘护在身前。

    缝隙后是条向下的石阶,每级都刻着神判门特有的"断"字纹路——这是真正的传承之路,他等了二十年的答案。

    他将令牌贴身收好,踩上石阶的瞬间,鞋底与石面摩擦出细碎火星。

    石阶比想象中陡,他扶着石壁往下挪了三十余步,眼前突然一空——

    一座能容下百人的地下石殿横在眼前。

    九座汉白玉座呈北斗状环绕中央祭坛,每座玉座前都摆着枚令牌,在壁上火把的映照下泛着不同色泽:判二是鎏金,判三嵌绿玉,直到最末那座玉座前的"判九",通体漆黑如夜,却有幽蓝纹路在牌身游走。

    方仁杰的呼吸骤然急促。

    他数过神判门祖祠的牌位——共十二代家主,可这里只有九座玉座。

    难道"九局"从一开始就和神判门的使命绑定?

    他一步步走向最末的玉座,靴底叩在青石板上的声响在石殿里荡开。

    离"判九"还有三步时,他忽然顿住——玉座下的地砖缝隙里,有暗红痕迹已经发黑,是干涸的血。

    "砰!"

    他的指尖刚碰到"判九"令牌,整座石殿突然剧烈震动。

    头顶石屑簌簌落下,九座玉座前的令牌同时发出清鸣,像是九口编钟被无形的手拨动。

    方仁杰踉跄着扶住玉座,却见中央祭坛的地面裂开蛛网状纹路,一道幽光从裂缝中升起,依次掠过九枚令牌。

    "判一醒。"

    "判二醒。"

    "......"

    "判九醒。"

    九道机械般的声音依次炸响,震得方仁杰耳膜生疼。

    他抬头时,九座玉座上的令牌已全部悬浮在空中,各自射出一道光束汇于祭坛中央。

    光束交织处,九道半透明的人形虚影缓缓升起——有的穿儒生长衫,有的披玄铁铠甲,最中间那道甚至裹着绣金道袍。

    "咚——"

    一声低沉的钟声从地底深处传来,九道虚影同时转头,空洞的眼窝正对着方仁杰的方向。

    他们的嘴型同步开合,沙哑的声音像无数人重叠:

    "谁持九局令?"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