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的时候，是已经室中午了。
大阪机场上空偶尔有几只海鸥掠过。(G)I-dLE乘坐的KE 766航班平稳地滑入了伊丹国际机场的停机坪，机舱内，江予辰摘下耳机，看了一眼窗外阳光洒在机翼上的倒影，脑子里还回荡着飞机起飞前那一幕粉丝的身影。
“到了到了！”美延伸了个懒腰，眉眼松弛下来。
“终于啊。”雨琦长长呼了口气，“我都快忘了大家一起坐飞机出境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我们这是要打仗去吗？”minne揶揄地笑着，“感觉气氛好紧张。”
“是啊，还是五人作战小队。”江予辰靠着椅背，语气像是开玩笑，但眼神却认真很。
步出机场时，大阪分部的工作人员已经等候多时。李室长带头迎上前，跟事务所人员打了声招呼，随后把几位成员一一交代好。
“今天我们会下榻心斋桥的酒店，放下行李后我们去现场彩排。”
“这次的场馆在哪？”美延问道。
“大阪城 hall。”
李室长坐在副驾驶，打开车窗一条缝，看着远处那座熟悉的大阪城天守阁，一时没说话。
直到保姆车缓缓驶入市区，她忽然回头，语气带点唏嘘地说：
“你们知道吗？三年前我们来大阪城hall，是给btob前辈开场的。你们那时候刚出道不久，还在台下抢镜头，现在……”
她顿了一下，语气轻了些：“现在，你们也不是什么不知名的团体了。”
车里一下静了几秒。
“记得那天你们穿校服主题舞台，”李室长笑了笑，“美延那条裙子好像还被风吹起来了，粉丝拍到了以后，差点就上了热搜。”
“欧尼你别提了！”美延埋脸在手心里，笑着抗议。
“还有小娟。”李室长转头看她一眼，“那时候你下台后还跟我说，‘这个场地太大了，有点慌’。”
江予辰咧了咧嘴，一笑：“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说了，我还记着。”李室长点头，“不过你现在不慌了吧？”
江予辰没答，只是笑了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心，轻轻握了握。
“今天是五人第一次正式合体舞台。”李室长收敛了笑容，语气郑重起来：“你们不用给谁证明什么。把之前一年欠的——全都拿回来就行了。”
车窗外，大阪城 hall 的轮廓渐渐浮现在地平线上。那座熟悉的半圆穹顶，依旧肃立在阳光下。
这一次，她们不是开场嘉宾了。
这一次，她们是舞台的中心。
到了酒店，五人分别进房稍作休息。酒店是一家距离场馆不远的日式商务酒店，虽然不豪华，但胜在干净整洁，还特别为她们准备了中式餐点和加湿器。
李室长和工作人员在房间里紧急开了个十分钟的小会：
“今晚我们的slot是倒数第三个。前面是IVE还有Sm娱乐那边的Nct，后面是ENhYpEN和Red Velvet的压轴。”
“媒体这边已经收到了五人回归的新闻稿，但公司要求我们先不接受任何采访，专注表演。”
“粉丝席有一整块Neverland区，但也可能会有黑粉混在里面，我们不会放任，但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音响组那边我已经确认过了，耳返和mic不会有问题。今天我们要给的，不是回应，是压制。”
说到最后，李室长声音低了几分，却带着某种力量。
五人没人说话，但目光也变得认真起来。
李室长接着把彩排的line up发给了她们，江予辰看到几个眼熟的团体也出现再名单上
IVE（开场）
.......
tREASURE
Nct 127 x Nct dREAm 联合舞台
......
(G)I-dLE
ENhYpEN
Red Velvet（压轴）
赵美延轻声读着节目单：“我们前面是Nct，后面是ENhYpEN…”
“然后压轴是Red Velvet。”雨琦补充道，“Sm果然还是要面子的。”
“但这一串下来，最炸的得是我们。”minnie笑着撑着腰，“五人回归，还不上热搜？”
“IVE最近状态很好。”江予辰语气平静，但语气里听得出一丝战意，“张元英应该也会准备得很完美。”
“他们那边是开场对吧？”美延问。
“对，”李室长在旁边接话，“但我们这边——是五人第一次正式合体的回归首秀。”
她看了大家一眼，语气郑重：“不是来蹭热度的，是来宣布我们回来的。”
江予辰点了点头，看向节目单，眼神平静：
“Nct舞台应该走技术+联动路线，IVE走形象视觉，Red Velvet靠的是经典。但我们是最完整的——主题、编舞、音乐、表达，全都会有。”
“这场舞台，值五个一位。”她轻声说。
气氛一下安静下来，大家都看着她。
然后——雨琦噗地一声笑了：“哎哟，怎么感觉我们今晚要炸场的预告已经开始播了。”
“那就炸吧。”赵美延拍拍鼓包鼓包的音响背包，“我们来收复那一年没站上的舞台。”
李室长望着五个女孩，眼神里第一次闪过了“骄傲”两个字。
几人从心斋桥的酒店一路出发，抵达演出场馆，这时天色已经泛起了暮光。
五人坐在保姆车里，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场馆建筑，像是回到三年前第一次登台那晚。只是这次，不再是六个人。
“到咯。”工作人员拉开侧门，冷风灌进车厢。
停车场里已经聚集着好几组艺人团队，IVE那边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彩排。张元英站在摄影棚边上补妆，看到(G)I-dLE这边的人影时微微点了下头，算是礼貌的打招呼。
cUbE的工作人员招呼成员们戴好口罩和帽子：“走，我们先去签到。”
场馆内部比想象中更热闹。化妆间、电台、摄影棚、直播后台，全都排得密密麻麻。
在贴着【(G)I-dLE】的门牌前停下脚步，门还没开，里面已经传来熟悉的伴奏声——是《hwAA》的前奏。
“是音响那边在走流程。”一个工作人员低声说道。
工作人员推门进去，彩排老师正站在监视器前，一看到她们立刻站起身打招呼：“哇～好久不见，真的回来了！”
练舞室的屏幕上，正在播放她们去年舞台的回放。那还是她们六人时的影像。
雨琦脚下一顿，然后轻轻走进去，看都没看屏幕一眼，径直走到角落，把外套脱下。
江予辰站在音响前，轻轻说了句：“把Lion放一下吧。”
音乐转场的一瞬间，那段气势磅礴的编曲响彻全场。
“Lion啊……”minnie轻声开口。
“现在是五头狮子。”赵美延站在镜子前，理了一下头发，说，“我们今天要把爪子伸出去。”
“把位置站回来。”江予辰轻声补了一句。
她们互相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她们待机室的名牌：
(G)I-dLE · osaka Kpop Fes 2022
五人合体回归特别舞台
江予辰站在音控台边，翻着工作人员递来的彩排清单。
“这段副歌部分希望你们能把伴奏里的低频拉干净一点。”他指着《hwAA》的第二段主歌说，“Shuhua的这句要更清楚一些，她换了处理方式。”
音响组点点头，拿起对讲机开始调试频段，旁边cUbE技术团队的一个工作人员凑过来看，也轻声感叹：“真是认真啊，比我见过的很多制作人都要细。”
“她不是一般的制作人。”李室长在旁边答了一句，“她是(G)I-dLE的灵魂。”
说着，江予辰转头看了一眼身后。
排练室的另一边，四位成员已经脱掉外套、扎起头发，开始在角落里热身——不过准确地说，“热身”这件事早就变成了打闹。
“我说吃火锅！”雨琦瞪圆眼睛，叉着腰。
“你才吃过火锅不久好吗？我们来大阪不吃日料那是罪过！”美延毫不退让，甚至翻出了手机开始展示一家寿司店的菜单，“你看这个刺身拼盘，梦里都会来一口！”
舒华站在两人中间，举着手一脸迷茫地看着她们：“那……那可以火锅里加刺身吗？”
“？？？”
“？？？”
“你这是想去医院吧？”minnie笑到岔气。
“去吃什么都可以啦。”舒华倒是一如既往地无所谓地笑着，已经蹲在角落里开始翻江予辰的零食包，“不过我要先吃这个小颗粒。”
江予辰看着这幕，嘴角也弯了弯。她知道，这才是她们真正的样子——
不是“争议女团”，不是“跌落谷底”。
是几个笑着在排练室里抢饭吃的小女孩。
她看了一眼音响师：“好了，差不多我们开始下一首吧。”
音响老师点头：“omG？”
“嗯。”江予辰抬起头，看向那几位正嘻嘻哈哈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