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拿着手电，光束在帐篷外的树林里晃悠。风穿过树梢，那声音就像有人在偷偷说话。特警组长带来的消息还在空气中悬着——另一组人全死了，脖子上有道刻痕，跟献祭似的。
他“腾”地站起来，眼睛瞪得贼亮：“这事儿没完，才刚开始呢！”
唐婧也跟着起身，脸绷得紧紧的：“得赶紧找到他们。”
林羽点点头，翻着背包找记录本，顺手把夹层里那张泛黄的照片又塞回贴身口袋。照片上的图案跟志愿者笔记本上一模一样，十年前连环凶案现场的符号，又冒出来了。
“加快速度。”他说。
天还没亮透，山上的雾也没散干净，可队伍已经收拾好出发了。
山路又弯又陡，还湿漉漉的，特别难走。林羽走在最前面，手电筒的光照破浓雾，隐隐约约照出前面的小路。唐婧紧跟在他后面，特警们在两边散开，保持着战斗队形。
才走了不到半小时，前面就传来一阵沙沙声。
林羽立马抬手示意停下。
灌木丛轻轻晃动，几片枯叶掉了下来。
“有人。”唐婧小声说。
林羽没吱声，慢慢举起手电，光扫过去，就看见枝叶动，人影却不见。
“不是要拦咱们。”他开了口，“是想让咱们知道，他们晓得咱们在靠近。”
话刚说完，一个黑影从旁边扑过来，快得根本看不清模样。
枪响了。
唐婧下意识扣动扳机，林羽伸手把她拦住。
“别开枪！”他大声喝道。
子弹擦着黑影飞过去，打在后面的树干上，“砰”地闷响一声。
黑影落地，是个穿黑袍子的男人，脸藏在兜帽里，胸口插着把短刃。
林羽蹲下查看尸体，发现这人喉结那儿有一圈深紫色的印子，像是被人用手掐死的。
“不是教徒。”他低声说，“是叛逃的。”
唐婧皱着眉：“你咋知道？”
“净魂教不会让成员随便暴露身份。”林羽站起来，“他们杀自己人，是为了封口。”
远处又传来脚步声，这次好几个方向都有。
“快走！”林羽拉起唐婧，带着队伍赶紧离开了。
他们在树林里穿行了快一个小时，总算甩掉了追踪的人，到了一座废弃的庙宇旁边。
“据点就在前面。”林羽指着前面一片被雾气盖住的地方，“再往前走五公里，就是地图上标着的邪教活动中心。”
特警组长喘着粗气：“要不先歇会儿？”
“不行。”林羽摇摇头，“他们已经在盯着咱们，不能给他们准备时间。”
几分钟后，他们到了目的地。
据点在半山腰，看着破破烂烂的，好像几十年都没人住了，但门前石柱上刻的怪符号，透着一股阴森劲儿。
“真到了。”唐婧压低声音说。
林羽没搭话，仔细打量着周围的地形。
据点外面有几根断了的绳子，地上还有几个伪装起来的陷阱口。
“他们设了机关。”林羽说，“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拖咱们时间。”
“咋进去？”唐婧问。
林羽绕着据点转了一圈，发现大门左边墙角有个小窗户，玻璃碎了，窗框边上还有暗红色的痕迹。
他用工具轻轻刮了一下，闻到一股腥臭味。
“是血。”他说，“而且还挺新鲜。”
“他们还在里面？”唐婧握紧了枪。
林羽点点头：“至少昨晚还在。”
他掏出一根细铁丝，想撬开窗户。刚动手，就听见“咔哒”一声。
“小心！”他赶紧把手缩回来。
几乎同时，窗外射出一支弩箭，钉在了墙上，箭尾还颤了几下。
“果然。”林羽皱着眉，“他们早有防备。”
唐婧蹲下来：“有啥办法？”
林羽想了一会儿，从背包里拿出一小瓶荧光粉，洒在门口的地上。然后往后退了几步，静静地等着。
几分钟后，一阵微风吹过，门缝里飘出一点灰尘，在荧光粉的衬托下，显出了清晰的轨迹。
“找到了。”林羽指着右边的角落，“那儿有个隐蔽的触发点。”
他拿出一根长杆，小心翼翼地伸过去，轻轻挑了一下。
“哗啦”一声，几块地板塌下去，露出了下面尖尖的木桩。
“这是第一道防线。”林羽说，“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麻烦。”
他带着队伍绕到侧门，发现那儿挂着一块铜牌，上面刻着一段古文。
“你们谁能看懂？”他问。
唐婧凑过去看了一眼，摇摇头：“看不懂。”
林羽盯着那串字，突然想起之前调查的时候见过类似的符号组合。他从包里翻出笔记本，对照着看了几分钟，终于找到了规律。
“密码是‘月圆之夜’。”他说。
唐婧愣了一下：“你是说……那个仪式？”
林羽点点头：“他们把密码设成仪式的关键词，是为了提醒自己。”
说完，他伸手在铜牌上按出四个凹痕，接着就听见“咔”的一声，门锁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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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他推开门。
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像是烂掉的动物内脏和香料烧完后的味儿混在一起。
屋里黑咕隆咚的，只有门缝透进来的一点光，勉强照亮了门口附近。
林羽打开手电，光照在墙上，发现上面画满了奇怪的图案，有的像人体结构，但又扭曲成了祭祀的符号。
“这地方……不简单。”唐婧小声说。
林羽点点头：“走路当心。”
他们一步一步往里走，每一步都特别小心。
突然，前面传来“咯吱”一声。
林羽马上停下来，手电照过去，发现地上有块砖稍微高一点，颜色也比周围深。
“踩线了。”他小声说，“别动。”
他蹲下来，用工具轻轻把那块砖拨开，露出了下面的机械装置。
“弹簧联动。”他分析道，“踩上去会触发机关。”
唐婧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们到底想干啥？”
林羽没回答，继续往前走。
越往里走，空气越憋闷，感觉整个空间都在缩小。
他们到了一个大厅，中间有个大石台，上面有一层干了的血迹，四周墙上挂满了画像，全是扭曲的人体，像是肢解了又拼起来的。
“这里……是他们的仪式厅。”唐婧脸色煞白。
林羽走到石台前，仔细看了看血迹的分布，发现有一个清楚的脚印。
“不是作案的时候留下的。”他说，“是献祭的人踩上去的。”
唐婧皱着眉：“啥意思？”
林羽抬头看着她：“他们不是随便杀人，是在搞某种仪式，这些死者……只是材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腐臭味，让人直犯恶心。
林羽接着往前走，推开一扇很重的木门，门后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墙上嵌着铜灯，灯芯还没灭，还有一点点火光在闪。
“他们没走多久。”他说。
走廊尽头是一个关着的房间，门半开着。
林羽推开门进去，屋里堆满了东西：匕首、骨符、沾了血的布条，还有一本厚厚的书，封皮上印着和志愿者笔记本一样的符号。
他翻开书，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仪式的流程和选牺牲品的标准。
“他们……在挑特定的人。”林羽小声说，“不是随便杀人。”
唐婧凑过来，看到一页上写着：“月圆之夜，百人献祭，方可唤醒神灵。”
她脸色一下子变了：“他们已经杀了多少人？”
林羽沉默了一会儿，合上了书：“咱们得加快速度。”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两人立刻转过身，背靠着墙，屏住了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光脚踩在石板上，又慢又重。
林羽悄悄拿出对讲机，按下通话键，却发现还是没信号。
他看着唐婧，眼神很坚定：“不能再等了。”
唐婧点点头。
林羽猛地拉开门，外面站着一个穿白袍的女人，脸上戴着面具，手里拿着一把沾了血的刀。
她慢慢举起刀，指着林羽。
“你……来了。”女人的声音沙哑，好像好久都没说过话。
林羽眼睛一缩。
下一秒，女人举着刀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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