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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好大的...癞蛤蟆?
    “哐当”

    玄铁质地的匕首砸在地面,惊得一旁的凌少顷暴起,毫不犹豫的落下拳头。

    “你手抖啊!这灵器的伤害你心里没数?”

    温玹瞥过头,小师妹手里的匕首威力大家有目共睹,该打。

    “错了错了,二师兄别打了,你身子骨遭不住!”

    空气凝固,泽砚暗暗咂舌,不出意外的看见显眼的黄符捏在凌少顷指尖。

    马上就要出意外了。

    单手撑过木桌,两步起跳灵活跃出打开的窗户,稳稳落在无人的空巷。

    绯色衣袂紧跟着飞出木窗,楼兆箭步冲到窗前,对窜出残影的两人连连赞叹,赞叹之余,也单手翻出木窗去看了热闹。

    留下的温玹和安祁面面相觑,事情发生的突然,就像一场戏。

    有楼兆这个刀修跟着,温玹沉下心擦拭着怀中的浮尘剑。

    窜到苏城荒弃的城角,泽砚停下身扶着黑岩城墙喘息,追来的凌少顷伸出大拇指点赞。

    “师妹妙计,现下我们去做什么?”

    “先藏起来,有人追来了”

    繁密的树丛后,凌少顷幽幽的盯着尾随前来的楼兆。

    虚惊一场。

    “后面”

    四下张望的楼兆后背明显僵住,艰难缓慢的转过身,见着抱臂的凌少顷臭着脸站在城墙前。

    “二师兄,小师妹,好巧啊,你们不打架了吗?”

    闻声,凌少顷吐掉叼着的狗尾巴草,甩手间指缝多出三张符篆。

    “打你啊~”

    拉长的尾音让人后背生寒,泽砚眼眸余光扫到毋宁之气从墙角的狗洞中穿出,张口拦下要打架的两人。

    “走,干正事,妖物现身了”

    顺着泽砚的目光望去,残留的一丝黑线落进两人眼中。

    “毋宁之气?今日倒是见着了”

    凌少顷驱使着指尖符篆,定住想逃跑的黑线尾巴。

    “二师兄,你知道?”

    “符书上记载过,毋宁之气害怕灼热之物,上古时期横亘在天地,阻扰人妖魔鬼修行,四界合力收集散落在恒州各处的毋宁之气进行封印,上万年过去,封印有所松动,倒是跑出来兴风作浪”

    泽砚安静点头,苍白的唇瓣轻抿,垂眸遮住其中的思虑。

    “你们在说什么啊?”

    谈话间,定住的黑线钻进土地,没了踪迹。

    凌少顷闪身趴在狗洞前,捕捉到黑线尾巴消失的方向。

    三道残影飞过宽广的平地,追着黑线踪迹一路远离城区。

    “等等,中计了”

    前方渐多的水湖在金乌下波光嶙峋,宛若水中画。

    他们竟追到了云梦泽附近。

    泽砚心里的不安扩大,总觉得暗处有人在观察他们。

    “冰火、雷、金,好计谋,师妹师弟,回去抓妖邪了”

    话落,水草涌动,潜伏水下的巨物跃上天际。

    “好大的...癞蛤蟆?”

    阴影笼罩在他们头顶,遮天蔽日。

    重物压迫感扑面而来。

    泽砚仰头看着雪白的肚皮,啧啧感叹。

    “呱”

    巨物落地,溅起满天水花,泽砚眼前一晃,识海传来刺痛。

    “痞蛙”

    凌少顷下意识的皱眉,符修对神识极为敏感,方才的蛙叫声对物体没有伤害,仅针对修士神识。

    “呱”

    音波在无形中扩开,凌少顷抬手擦去鼻下的血迹,甩出一打黄符化作盾牌挡在面前。

    “三师弟,你的斩龙刀能破了这痞蛙的音攻吗?”

    “痞蛙音攻无形,且非奸邪之物,破不了”

    楼兆痛苦的捂住脑袋,识海的刺痛令他恨不得把安祁除之而后快。

    “二师兄,咱三要不用音攻打回去吧,再下去我要变傻子了”

    痞蛙的声波还在继续,黄符坚持时间有限,凌少顷闻声扭头看去,旁边怨鬼似的人属实把人吓着。

    五人中仅有安祁修音律,他和楼兆对其是一窍不通。

    “你已经傻了”

    利器划拉琉璃的刺耳声惹得凌少顷和楼兆眉头紧皱,痞娃接连不断的音攻也沉寂两息。

    凌少顷猛的拍头,学着泽砚用东西堵住耳朵,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对铁镲[cha 第二声] 平击,盖过痞蛙继而发出的蛙叫。

    “还能这么玩?!”

    见着画风突变的两人,楼兆额角青筋跳动,痞蛙的音攻在刺耳的噪声下失效,秉承打不过就加入的原则,绑着红布的唢呐出现在手中。

    唢呐响彻天际,惊飞远处树林栖息的飞鸟。

    泽砚划拉琉璃的手在唢呐响起时惊得一抖,默默掏出藏匿许久的铁锅。

    三人一通乱奏,天上路过的修士途经此处,各类难听的声音钻进耳膜,御着剑栽进远处湖泊。

    不通音律,胜在气势磅礴。

    痞蛙呱的叫出声,不堪其扰藏进湖泊循走。

    凌少顷见着痞蛙落荒而逃的模样,不忍笑出声。

    笑容未维持住两瞬,洪亮的唢呐和窜入视线的长柄铁勺让他太阳穴狂跳。

    抬手抢了泽砚手中的铁锅铁勺,再抬脚踹向激情吹奏的楼兆。

    “二师兄踢我做什么?”

    楼兆被踹的趔趄,四下张望哪还有痞蛙的影子?

    “你说呢?唢呐是想把我也一起送走吗?还有你,锅勺挺全啊?准备随地开火?”

    说着,用长柄勺叩响铁锅,震得人耳膜发颤。

    “二师兄的铁镲也不错”

    泽砚看着空荡荡的两手,黝黑的眼眸浮过一抹笑意。

    受痞蛙阻拦,半轮夕阳已经藏在群山下。

    三人回到苏城时月亮已经挂上云层,护城河的水汽形成白雾,笼罩住城外的平原。

    泽砚钻进狗洞的动作停顿刹那,来不及细看便让凌少顷拉进了城内。

    街道上已经没有行人,喧闹的客栈在宁静的苏城格格不入。

    绕到空无后巷,里头的吵闹声已经听的清楚。

    白日敞开的木窗此刻关的严实,凌少顷试着打开,惊觉木窗从里头锁上,无奈跃下客栈。

    木檐上的黑猫走进三人视野,绕过紧锁的门窗腾跃到楼顶客栈的隔间。

    “走”

    凌少顷打开不起眼的天窗,率先跳了下去。

    修士的叫喊声从楼下传来,泽砚眉头一挑,联想到电视剧中熟悉的套路。

    木门把隔间与楼梯隔开,需要外头的人打开锁扣。

    “我把门炸开”

    “不用,我来”

    楼兆一个箭步冲上前,抬脚朝木门踹去。

    喧闹声在此刻变得宁静。

    楼下的修士惊疑地看着木门后的三人,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嚯,这么热闹”

    红裳,发辫,邪眸,黄符。

    人群中有人认出凌少顷,瞬间哑了声。

    宗门魔头凌少顷,恒州大大小小的门派多有人听过这号人。

    不知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妖物潜藏在客栈的巨大不安和好友失踪的悲伤情绪积累,俞钩吻和九曲宗众人莫名被指为凶手。

    人群中不乏有凡人和散修,宗门弟子不得随意伤人的宗规倒让他们落了下风。

    “一群无脑之辈”

    凌少顷指尖夹着雷破符,昏暗不清的烛火在烛台上跳动。

    “捉了这群宗门修士,为死去的好友报仇!”

    泽砚黑眸闪过诧异,剑鞘脱离,刀光相映。

    那叫喊的修士藏在其中,让人一时半会寻不到他。

    暗处的鹰眼打量着客栈的情况,干枯的肌肤透着浓浓死气。

    凌少顷夹在指尖的黄符皱起,泽砚望着温玹搭在浮尘剑上的手,再看向紧绷着脸的安祁。

    “你们这样做,就不怕凶手逃走吗?”

    少年倦懒的声音响起,试图唤回他们的理智。

    “出逃的不就是你们吗?竟然还有胆子回来!”

    泽砚从高处望向人群中说话的玄衣青年,眸中带着一抹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