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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老鼠!
    “想多了,怕回去没人分担师尊怒火”

    凌少顷咧着牙挪开胳膊,为泽砚腾出坐下的位置。

    矿洞空间狭小,他摊开胳膊基本占了大半,面对面紧促相坐,凌少顷眸中不由露出尴尬。

    微光透过衣襟,浅浅映在削瘦的下颚。

    泽砚眸光透亮,鼻尖扶着点点薄汗。

    “二师兄,你还能画符吗?”

    凌少顷瞥过对方衣襟处,指尖燃起小簇紫色气团。

    “你见过炼气画符吗?”

    见着泽砚摇头,凌少顷话锋一转:

    “普通的炼气不行,小师妹,看好”

    凌少顷屏气凝神,勾引着洞内灵气汇聚指尖,随着手指舞动,简易版爆破符初成。

    隔空画符,考验符师对神识掌控力,神识越宽,成符率越高。

    符文抖动两息,不堪灵力支撑散去。

    凌少顷面上闪过惊愕,随即释然。

    师妹灵根奇佳,灵气亲和度在他们四人之上,碰到灵气稀薄处,他们羹都没有。。

    “此处灵气稀薄,符篆成形概率低,等出了矿洞,我再给你演示”

    泽砚轻点头,指尖无意识扣着石灰壁。

    矿洞内陷入沉默,蓦地,沁寒灵力环绕住凌少顷。

    身上作痛处得到舒缓,凌少顷放松的塌下背脊,慵懒盘坐在洞内。

    泽砚收回灵力,衣襟处流露的绿芒愈盛,衬得面庞更加诡异。

    凌少顷抬眸不禁嘴角一抽,白衣白发,换个寻常修士见着,怕会当鬼魂收了去。

    悉悉索索的动静从上头传来,隐约听见吱吱声。

    “有人要整麻烦”

    泽砚指尖捏着冰刃,盯着前方黑暗处。

    毛绒触感传上脚踝,不好的预感出现在脑海,泽砚伸手朝东西抓去,鸡皮爬满全身。

    “老鼠!”

    意识自己抓着何物后,出于本能抛出。

    泽砚捂住耳朵,缩着脚往墙后退,刺耳尖叫回荡在狭小矿道。

    老鼠穿梭在两人中间,凌少顷蹦起来撞着脑袋弯腰半跪在地,掌心撑在柔软温热处,邪眸颤动,细小吱叫声清晰落在耳畔。

    “啊啊啊啊!我要出去!”

    废矿洞下,泽砚挥出冰刃定住穿梭的细小黑影,紧绷的身躯瘫软靠在墙上,连成线的水珠从缝隙中滴下,落在泽砚手背。

    酸臭气息随着水珠一同传出,弥漫在矿洞中。

    泽砚嘴角一抽,弓着腰往矿道深处爬去。

    凌少顷拳头攥紧,一拳捶进墙中。

    “泽砚,你能不能出息点?光躲算什么亲传?”

    “亲传也要命,二师兄你不走我走了”

    泽砚捏着鼻子闷声,听着矿洞内发出一声嗡响,视线顺着声音来源望去。

    “这矿洞这么脆?”

    风从洞中钻出,凌少顷拔出拳头,粉末碎渣随着洞口处掉落。

    “完咯”

    矿场外头,听得轰隆重响,废矿道所在处的地面塌陷。

    楼兆挖矿的动作顿住,扔下锄头循着声跑去。

    聚拢来的人群渐多,鞭尾扫过胳膊,划出一条血痕。

    楼兆蹙眉藏进人群中,闻讯赶来的幽山矿场主出现在一排守卫僻开的道上。

    已有探寻的守卫跳出矿洞,手中拎着脏成煤炭的两人。

    “主上,他们关押在下头,矿洞坍塌恐是他们动了手脚”

    鞭声呼啸而过,血腥气弥漫在众人鼻尖。

    泽砚吃痛惊醒,睁眸撞上一双打量的眼眸。

    喉间腥甜上涌,指尖扣进泥中,泛杂着灵力的鞭子落在后背,砸得她爬不起身。

    临川在神识中躁动,几进召出之际,打量她许久的目光离去。

    “教训两鞭子差不多行了,打死了灵石数量可凑不上”

    沉厚男声止住守卫扬鞭动作,偏眸扫过面色狰狞的修士。

    “热闹好看吗?”

    聚拢的人群顷刻散去,稍怕晚了,鞭子落在自己身上。

    草珠牵引着周遭灵气汇入经脉,疗愈着鞭伤下受损的内处。蜷握的掌心多出异物,泽砚悄然拽紧。

    拖回到昏暗住处,泽砚听着脚步声走远,呲牙咧嘴爬起身,借着光线看清异物。

    淡淡药香从瓶口传出,泽砚小心倒出一点粉末,眸中有过一丝错愕。

    竟是伤药。

    泽砚盖起塞子,神识中响起临川的提醒,忙不迭又躺了回去。

    阴影盖住栅栏,投映在地面。

    “主上”

    男人挥手屏退候在外头的守卫,暗紫鎏金的法袍在光影下呈现出神秘感。

    “既到幽山矿场,守着矿场规矩,有命才有话语权,身份再高,也是此前,明面我能救你们,暗面如何,望君慎思”

    男人扫过紧闭眼眸的鹤发少年,对方眼睫轻颤,显然是醒着。

    待外头气息离去,泽砚吐出一口气,碎石硌在伤口生疼,抬眸寻向凌少顷位置,见着他侧着身子避开伤口躺得随意。

    眉梢上挑,她怎么记得方才对方是平躺的?

    “二师兄,醒醒”

    泽砚压着声凑上前,见着凌少顷不动,兀自绕到后背将伤药撒在上头。

    “嘶!你谋杀啊!”

    泽砚接住散落的药粉,小心倒回瓷瓶中。

    “小点声,别把人引来了”

    凌少顷蹙着眉头点头,由着泽砚上药。

    幽山矿场里不乏有大宗门犯过大错的弟子,泽砚拉着凌少顷装死躺在地上躲过一劫。

    暗无天日的时光下,楼兆顶着一身伤疲倦回到住处,见着依旧在装死的两人,嘴角下搭。

    夜半三更,身旁人发出绵长呼吸声,时而还有鼾声响起,楼兆疼得睡不着,一道阴影悄然摸到一旁,惊得楼兆一个激灵。

    夹杂体温的瓷瓶塞进掌心,顶着一头凌乱白毛的泽砚冲他眨眼,又悄然摸回角落装死。

    若说宋牵机最受委屈的地方,当属幽山矿场。

    素来养尊处优惯的宋家少爷自幼没碰过锄头,更没有与老鼠争夺地盘睡觉。

    铁楸扔在地上,宋牵机掌心水泡磨的生疼。

    “等我出去,我第一件事就要填了这矿场!”

    “不想挨打就小声点”

    温玹掩下眸子,身上白袍变了颜色。

    桃花眸中满是倦意,温玹按照往常扫过师弟师妹,安祁和楼兆相互靠着睡去,凌少顷倚在墙上,侧脸留着一道指印。

    “泽师妹算遭罪了”

    秦寒看着角落靠着墙睡去的孱弱少年,常日劳作外加修士欺凌,脸颊又凹陷不少。

    本该是长身体的年纪,如今落到这地步,也算是可怜。

    泽砚不知秦寒想法,只是一味在与临川沟通。

    临川似气急败坏,神识中多出一道半透明小人。

    “我都说了!!手势是向内,不是向上!”

    半透明小人发出稚嫩童声,语气中带着气急败坏的意味。

    泽砚似懂非懂点头,手中结印,灵力凝聚在掌心,冲开经脉咒印。

    灵力充盈在经脉中,泽砚甚至听见几位修士陷害他们的计划。

    得,他们亲传该死,走哪哪讨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