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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小师姐,师兄,你们在练阵法吗?
    归宁峰小道布满引路的夜明灯,泽砚见着白硕和他们一同上峰,诧异过一瞬。

    温玹不知何时没了影,绵延小道上,五官相似的两人一前一后缓步走着消化灵食。

    白硕看着对方如雨后竹笋拔高的背影,束起的鹤发随着走动在后背轻微摆动。

    拜入宗门,对她是不是太过残忍?

    “白硕,我想回家”

    泽砚不敢回头,怕对方看见自己满面泪痕。

    “家吗?宗门不就是家吗?”

    “对啊,宗门就是家”

    月光皎洁,泽砚停下步子,仰头望向恒州的明月,似赞同白硕,又似说给自己听。

    “泽师妹,你们峰雾气那么浓吗?”

    泽砚回神,浓雾已然看不清前方小路。凤凌剑气落在脚侧,斩断浓雾下凝聚的手。

    “是那只怨魔,它不是被苍澄师伯收走了吗?等等,怨魔,傅恒!”

    冰刃凝聚在指尖,泽砚借力跃起刺向雾气成型的位置。

    赤色灵丝从浓雾中射出,将踩空的泽砚拉回小道。

    “白硕,他是修士,我认得他!”

    “修士?!”

    白硕挑眉召回凤凌剑,咬字发音夹杂着震惊和疑惑。

    “不对,这是怨魔,不杀它,死的是我们”

    凤凌剑迸出的光芒欲烈,驱散开周围浓雾。

    土刺在迷雾下钻出,困住泽砚腿脚。

    雾气渐浓,汇聚成利爪刺出。

    冰墙拔地而起,冲散汇涌的浓雾。

    地面震动,白硕破开土墙形成的牢笼,挥剑刺向大雾中的虚影。

    一剑落空,冰裂声不规则响起。

    “泽砚!”

    气温骤降,树丫挂上冰霜,浓雾静止一瞬化作冰渣落在地面,冰灵力逸散在次方区域,风无声撩起少年垂落在肩的鹤发,她的前方,赫然是一修士。

    “霜魄涤尘,灵晖焕真”

    凤凌剑归鞘,白硕在泽砚望来时收起眼底异样的情绪,浓雾散去,小道依旧是原先模样。

    神识外放,一层无形壁垒挡住白硕勘探的方向。

    拳心灵力汇聚,分神境修士全力一击夹带着周边气温变得灼热。结界散去,日光倦洒。物体跌落声从后头响起,白硕回头望去,见着一弟子正惊愕看着他们。

    “小师姐,师兄,你们在练阵法吗?”

    泽砚眼睫轻颤,发丝上还有未融化的冰霜。

    “对,师弟上归宁峰可是有事?”

    泽砚不蠢,日月变换,怨魔外逃,怕是遭人算计踩中阵法困在里头。

    “小师姐,你们先忙,我想起来东西没拿,改日再来”

    穿着内门弟子服饰的少年对上泽砚黑眸,捡起地上煎饼逃也似的下山。

    “泽师妹,你在宗里威严颇高啊~他怎么处理?”

    “交给掌门师伯”

    “那好,我陪你,顺带看眼师尊”

    宗门后山凉亭喝茶的两位掌门沉默看着来去匆匆的弟子背影,以及地上昏迷不醒的傅恒。

    “石掌门,白师侄入宗前来自何处?”

    “他啊,无亲无根,背着包袱和一把剑闯上铃澜山要入我昆吾宗”

    石骍用茶盖拂去茶沫,轻抿杯中散出茶香的茶水。

    “这两家伙,挺像的”

    楚卿轻声呢喃,袖袍鼓动,朝苍澄发去讯息。

    入秋后的骄阳依旧炙热,比武场上,两道身影打得难舍难分,泽砚坐在树荫下摇着临川扇悠哉扇着两人切磋,清风涌动,淮禾垂眸看着少年在阳光格外苍白的肌肤。

    “世道多变,阵修自保能力弱,宗门和我们不能一直护着你,你除了修扇外,可有多修一技的想法?”

    “十八般兵器,我哪样不能学?”

    鹤发少年声音倦懒,玉扇轻抵在下颚。

    “我承认,你阵法造诣很高,但,技多不压身不是吗?”

    “可师尊,我是灵修,走一步喘三下的那种,你不会想让我练枪吧?”

    泽砚抬眸撞上清冽凤眸,淮禾捕捉到黑眸眼底的戾气,眉梢上挑,抬手召出银龙枪。

    “小弟子,你若能接住我一招,可自行选择”

    玉扇啪嗒合上,泽砚收敛起嘴角笑意,风动,人动。

    临川扇甩出的阵法撞上银龙枪,抵挡不过须臾。

    泽砚见状不妙,脚下踏风跃出躲避扫来的长枪。

    指尖术法凝聚,临川翻转,百道冰刃混夹在阵法挥出,发尾甩过面庞,泽砚听着自己腰发出一声脆响,龇牙咧嘴借力跃起身,抬腿扫向淮禾下盘。

    冰墙爬上蛛网般的裂痕,淮禾眉间扫过一抹不屑,将长枪往前推进,破开阻拦的冰墙。

    空间停滞两息,泽砚就地翻滚躲过长枪,冰刃召出,一双黑眸带着凝重。

    她压根打不过淮禾,但不妨碍争取选择的权利。

    泛着寒意的枪尖停在泽砚眼前,淮禾抬手接住飞出的玉扇,凤眸打量过刻着纹路的扇柄。

    “小弟子,你输了”

    “师尊好枪法,弟子愿赌服输”

    泽砚眸中淌过一抹不甘,脊背因为灵力耗尽微微下塌,实力绝对压制,若是分神境,或许有一线赢的希望。

    “嘶!”

    银龙枪拍过泽砚后背,惊得她吃痛不得挺直。

    “我淮禾的弟子,脊梁可不能塌”

    “你大师兄,也打不过我,若你大乘境,或许有与我一战的实力”

    淮禾看穿泽砚心中所想,银龙枪收起,凤眸蕴含着警告的意味,满值冰灵根,配以看不出等级的灵器,对天地灵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非经脉承受力不够,将是恒州最危险的存在。

    天道,对她偏得太过了。

    物极必反。

    临川扇落回到泽砚手中,与之一同飞来的,还有一把玄铁打制的长枪。

    只听得哐当一声,泽砚掌中灵力聚拢,带着长枪往旁边倒去。

    比武场上不知何时只剩师徒二人,泽砚取出布条绑起大袖,在淮禾清冽的目光下为长枪贴上符篆。

    枫叶渐红,炎热褪去,院中少年披着大氅在草纸上勾画,鸢尾蓝裙摆扫过落叶,拦住缓步走来的白衣枪修。

    “师弟,小师侄可是天生阵道,跟着你日日练枪算怎么回事?阵法课都耽误不少”

    “师姐,她阵法造诣再高,也受修为限制,练枪是多一份自保能力”

    “那小师侄修为提了吗?”

    墨团在草纸晕染,泽砚提着笔的动作稍顿,抬眸迎上两道审视的目光。

    “师伯,师尊,我这是在稳扎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