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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画主现身
    “王爷,这三人可要属下暗中盯着?”

    温玹看着擦肩而过的白衣少年,眉眼间闪过困惑,身边属下扭头望着一行人离去的方向,上前抱拳道。

    “穿白衣的那个人,你跟着她,若是出手伤人,就地格杀”

    粗布麻衣为逝者所穿,妖魔夺舍,怎么也不会夺舍毫无灵气的凡人,要么就别有所图。

    温玹眼前滑过对方眉眼,外形狼狈,举止间却透着浑然天成的贵气,不似普通百姓。

    此人,有异。

    淮南王府,守卫盯着站在府外的四位蒙面人,握紧了手中长矛。楼兆仰头叉腰看着气势磅礴的牌匾,大摇大摆走上台阶。

    “站住!淮南王府不得进入!”

    长矛交叉拦住楼兆,不得前进半步。

    楼兆眉梢上挑,伸手扯下遮脸的黑巾,气沉丹田。

    “爹!你儿子我带结交兄弟回来了!”

    “逆子!还知道回来!!”

    淮南王的嗓音从府中传来,与之而来的,还有迎面的扫把。

    楼兆弯腰躲过扫把,嬉笑着看向两位守卫。

    “守卫大哥,能进了不?”

    “世子恕罪,小的没认出世子,还请责罚”

    两边守卫单膝跪地,不敢去看楼兆。

    安祁眼角狠狠一抽,拉着泽砚后退两步,他总觉得楼兆口中让老王爷松口的话不太对劲。

    “哎呦我的爹,我还是不是你的爱子了!打死可就没了!”

    狼牙棒招呼着往楼兆身上挥去,淮南王府门口,上演着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楼兆抱着门口的柱子趴在梁上不肯下来,王府附近的街坊依旧各行各事。

    泽砚捂着额头不忍细看,她知道以楼兆的性子会让他们有点丢脸,但这是在王府门口欸!他是世子欸!

    淮南王松口允了他们住进王府,楼兆翻身下梁冲安祁抛去飞眼,一副求褒奖的神情。

    “你早说是撒泼,我也不是不可以睡街边”

    凌少顷落后楼兆一步与安祁并肩,石子路蜿蜒进亭水楼阁,凌少顷面巾下的嘴角紧绷,许是画中的他太穷,鞋底子纳得薄,脚底硌得慌。

    “你睡哪无所谓,反正也死不了”

    楼兆在前方引路,闻言停顿一刻,眸光落在凌少顷逐渐踮起的脚,唇角划过一丝笑意。

    “淮南王府风景挺不错,要不我带你们去逛逛?”

    “也行”

    “不用!先去歇息的地方”

    楼兆停下步子,转过身诧异看着安祁和泽砚。

    “三师兄,我脚底板疼,鞋底子太薄了”

    泽砚左眼半眯着,足下按摩太得劲,让她想原地跪下。

    去成衣店换了衣裳,忘记换鞋底薄如纸片的靴子。

    凌少顷赞成的点头。

    “那行吧,屋子门有些特殊,你们随我来”

    楼兆若有所思点头,拐入旁边的竹林。

    层楼叠榭,碧瓦朱红。

    泽砚眸底划过一丝震撼,白玉雕的护栏随处可见,假山惟妙惟肖。

    “三师兄,你家皇宫啊!”

    “哪有,皇宫比这奢华多了,我爹与当今圣上是同胞兄弟,建府时皇帝亲自定的样”

    楼兆跳起身去捉头顶垂下的枝桠,少年眉眼明媚,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

    泽砚轻抿唇,画中世界投射着过去的他们,三师兄除了神经更大条些,倒与平日无甚差别。

    三师兄,是个很喜欢圆满的人。

    宗门畏惧他亲传的身份,峰上灵植灵兽静谧,养成楼兆溜下山凑热闹的习惯,看宗门外的烟火,跻身热闹中,何尝不是一种圆满。

    泽砚想得走神,眼角余光瞥见一抹残影消失在窗柩。

    “你是贼啊?”

    凌少顷目睹全程,屋内楼兆站在窗后朝他们招手。

    “你进来咯,那门有些特殊,窗户方便些”

    “门哪里特殊了?”

    凌少顷不明所以走到紧闭的木门前,上下起手又推又拉半天,也没明白除了打不开外的特殊之处。

    “你家门坏了?”

    凌少顷扭过头看着侧边钻出来的楼兆,胳膊顺势撑上木门。

    木门上下翻转,猝不及防将凌少顷拍倒在地。

    泽砚退后一步看着还在动的木门,抬眸扫向楼兆。

    “我上次把门装反了,所以有些特殊嘛!”

    地上缓缓举起大拇指,凌少顷捂着额头不语。

    五人安顿在王府后院,入夜,泽砚梦中惊醒,客房用来梳妆的铜镜中,走出一个‘自己’。

    威压定住泽砚,‘自己’缓步走进,驻足在榻前,竖起食指比在唇前。

    冰凉的手掌滑过泽砚脸颊,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泽砚眼眸看向地面,月光映衬的地面,只有她的影子。

    “你说你寻个地方藏着不挺好的吗?非要跑出来破坏秩序,我自是留不得你继续引偏故事走向”

    “我道歉”

    泽砚抬眸盯着‘自己’,对方愣神之际,挣脱开束缚起势把人击退到铜镜前。

    矮桌花瓶砸向画主,泽砚翻身扣向撑起的木窗,欲跳出屋子去寻楼兆。

    “砰!”

    “唔”

    巨大的引力拖住泽砚重砸在地,苍白修长的手指锁在喉间,泽砚扒住喉间逐渐缩紧的手指,屈膝顶向画主。

    全身骨头都在发疼,泽砚反手扣住‘自己’倒摔向门口,密集的拳风接连而至。

    画中物品伤不到画主,她非画中人,没有临川扇,泽砚回忆着宗内凌少顷打出的拳术,一招一式打向画主。

    画中世界不止他们修为受限,画主幻形成她,没有画笔,那便是凡人。

    “你一阵修,练体术做什么!”

    后背抵上冰凉的墙壁,双脚离地,泽砚被迫仰起头,苍白的肌肤下浮出泛红的指痕。

    画主轻碰红肿的嘴角,倒抽一口冷气。

    看着体弱,下手是往死里打。

    “健身,不行吗?”

    画主瞧着还在嘴硬的泽砚,掌心凝聚鬼气朝她眉心拍去,金芒绽放,失了支撑的泽砚砸在地捂着喉咙止不住咳嗽。

    画主举起被灼烧一半的手掌,黑眸颤动,转即又轻笑出声。

    “空有一身天赋,却沦为他人棋子,修真界果然一代不如一代,尤其是在脑子上面,果真是宗门保护过度的骄子”

    鬼气萦绕的毛笔出现在半空,画主对着泽砚的方向轻点。

    “去体验人心吧,小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