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起,利剑出。
泽砚嘴角的笑意僵住,甩出金刚罩挡住四方飞来的灵诀,有开泰宗的前车之鉴,昆吾宗选择开局迅速淘汰泽砚。
一击不成,昆吾宗的人无不悬浮在空中,擂台上的阵法失了效,泽砚看着穿插搅乱队形的四人,后槽牙咬得发紧。
祝愿甩的灵器五花八门,成功起到骚扰的作用。
凤凌剑与玉扇相撞,强劲的力道冲得泽砚接连后退,昆吾宗的人商量好似的,只拦不打。
偌大的擂台上,冰火相冲,祝愿甩着手中的木球,时而给钻出缝隙的温玹打去防御灵器。
只要把九曲宗天赋过度经验的阵师淘汰,第一就还会是他们。
谁能忍受打架打得好好的被移出擂台?
观众席上,安祁放在身侧的拳头轻轻握拳,以白硕的攻势,是铁了心要把师妹弄出局。
防御类灵器在凤凌剑的剑意下一件件作废,泽砚执扇挡住侧面来的剑锋,眸中燃起暗火。
“你走到这里就够了,五宗大比的第一,不能是九曲宗”
白硕抬手捏住飞来的冰刃,闪身消失在原地。
剑鞘打中腹部,泽砚指尖的灵力散去,反手下腰躲过白硕扫来的一腿。
“你疯了?打这么凶?”
泽砚按着用力过猛的腰,丹田灵力灌进玉扇,霜雪寒息挡住灼灼剑意,白硕轻抿唇,收剑避开对方的灵力。
“自己下去,别让我打下去”
白硕眉宇间带着一股傲慢,看得泽砚心底直冒火,余光扫过他身下防御阵法的灵力,心生计量。
“行,你让让,我找个人少的方向下去,太丢人了”
玉扇有规律的落在掌心,白硕挑眉看着朝他走近的泽砚,隐约觉得不妥。
“站住,我觉得打你下去更稳妥”
凤凌剑冲向擂台中间的泽砚,一层层防御结界拦住九曲宗三人,祝愿汗流浃背的在结界中躲开来砍他的楼兆。
“二师兄,救我!”
“呸!你有本事把灵器收了堂堂正正打一场,跟过街老鼠一样搞小动作算什么本事!”
楼兆一脚踹开缠上来的元婴期妖兽,纵身落到祝愿跟前挡住他的去路。
司炔鄙夷的扫过不争气的师弟,借着温玹攻来的力道飞到楼兆后方,手中灵剑蓄势待发。
玄雷符悄然射出,挡下五分剑气。凌少顷抬手按着顶到他腰的岩羊脑袋,另一手两指并拢引起画着符篆。
铮铮剑气落在坚硬无比的玄龟壳上,剑身在场上发出嗡鸣,温玹收剑将震麻的手臂背在身后,看着素来无存在感的御兽师一己之力拖住三人,桃花眸中多出一丝忌惮。
两道灵力冲击在台上荡开,月白身影倒飞向擂台边缘,泽砚抬脚构筑边栏,反身祭出掌中酝酿好的阵盘朝白硕的位置飞去。
三叠阵在凤凌剑下层层破裂,带着烈焰的剑锋直刺泽砚眉心。
见着对方没有退缩的意思,白硕反手移开剑锋,另一手扣住泽砚肩膀,熟练的上演出过肩摔。
两人接触的瞬间,两道阵纹在台上亮起,泽砚得逞的勾起嘴角,哪怕现在她摔得眼冒金星,也能知道白硕的脸色不会好看。
针对她是吧,那他也得一起下来!
她倒要看看,没有主力军的昆吾宗,怎么赢。
后腰猛的踹来一脚,泽砚惊呼着飞了出去,一头撞上高耸的墙柱。
白硕瞪过险些把头插进香炉的泽砚,凤凌剑归鞘的声音清脆,转身沉着脸走向观众席。
“大师兄!加油!”
泽砚腾风飞到与擂台平齐的位置,在主持长老警告的视线下回到座位与安祁排排坐。
“你和白硕有仇?他现在那眼神可以把我们杀了”
安祁端着茶水,用盖子拂去面上漂浮的沫子后轻抿。
“大概有吧,四师兄,你在这里也太舒服了吧?瓜子茶水一应俱全啊”
擂台上因着二人的出局,现在可谓一片混乱,温玹忍无可忍的抬脚踹向玄龟壳,符天涯,当真让他大开眼界。
司炔凭一己之力抗下楼兆的刀法和凌少顷的符篆,回头只见两个师弟躲在各自的安全屋里朝外挑衅,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
“这样下去不行啊,耗都被那两个灵修耗死,符天涯手里那龟壳什么东西,还给大师兄打急眼了”
台上九曲宗三人只有憋屈二字,凌少顷气急败坏的往脚下布置聚灵阵,不争气的眼神落在被妖兽和各种灵器夹在中间的楼兆。
丹药大小的木球滚到脚边,凌少顷画符的动作未停,眸光下垂,抬脚一如既往的踹了去。
粘液织成的网从木球中吐出,还差一笔成型的符篆在笔下作废,凌少顷看着黏在身上的白网,唇角微抽,玄雷阵在掌心成型。
玄雷在擂台上不分敌我的炸开,凌少顷瞅住祝愿,捏着爆破符出现在他身后。
整那么恶心的玩意,全都给他下去!
“二师兄伤害力这么高的吗?”
泽砚嗑着瓜子,看着擂台上聚集在一起的小型雷云,暗中感叹凌少顷对灵根的掌握。
“非也,他只是在完成自己在峰上撒符的心愿”
符篆横飞,以泽砚从未见过的姿态聚拢到一起,以符成龙,万千符篆,皆在笔下。
激烈的爆炸过后,光滑的擂台表面变得凹凸不穷,仅剩两人的擂台上,温玹拔剑砍向敌我不分的凌少顷,大家来切磋一下,差点把自己交代在这儿。
楼兆嫌弃的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司炔,暗骂凌少顷这疯子。
回过神来的主持长老敲响铜钟,宣告比赛结束。姗姗来迟的淮禾立在五宗掌门和众长老身后,凤眸暗芒流过。
时隔百年,九曲宗重回第一。
五人里最靠谱的那个没上,没现场内斗真是奇迹。
昆吾掌门在白硕出局后就知本该如此,没有轰轰烈烈的战斗,只有祝愿做恶心灵器惹毛凌少顷的单方面乱斗。
“楚掌门,恭喜”
石骍侧过身子,对方正乐呵的楚卿祝贺,小辈间的打斗并不影响他们的交情,收到好苗子是他们的本事,愿赌服输才是强者间的雅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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