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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这个时候,她并不在意沈知韫对自己如此是否和璇玑营有关。即便是,那也没什么关系。

    因为璇玑营就是她的,沈知韫若是图璇玑营,和图她也没什么分别。

    杨嘉仪急着让沈知韫看到璇玑营,何尝不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呢?

    这一次,她真的好怕沈知韫会抛下自己……

    沈知韫的眼眶仍有些微微发红,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这才敢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手臂。

    而这时,雪落也从外面匆匆赶来,为杨嘉仪取出箭头。

    杨嘉仪染血的袖子被雪落小心的剪开,露出里面看上去非常狰狞的伤口。

    杨嘉仪脸上一直出着冷汗,她却始终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还好还好,箭上没有毒。”

    雪落轻声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又稳又快一点都不敢含糊:

    “一会儿,我会将箭头取出来,可能会很疼,殿下还请暂且忍一忍。”

    沈知韫半抱着杨嘉仪,他看着她点了点头,可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却还是在彰显着她的害怕。

    天知道这一刻,他有多希望受伤的是自己,他有多希望他能够替她承受这番痛楚。

    杨嘉仪转身,将脸深深埋进沈知韫的胸膛,她不敢看雪落的动作,只能将自己的脸藏起来。

    沈知韫立即会意,宽厚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后颈,将她紧紧的护在怀中。

    “殿下,准备好,我要开始了。”

    雪落的话音一落,手上便用了力气。?

    “嗯……”

    箭头离肉的瞬间,杨嘉仪发出闷哼。

    沈知韫怕她咬伤自己的舌头,便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杨嘉仪猛地咬住沈知韫的手,血顺着她的唇齿流了出来。

    沈知韫忍痛却仍没抽出手来,而是用另一只手有力的环住她疼得发抖的身子,给她依靠。

    雪落动作十分迅速,取出箭头后立刻在伤处洒上止血的药粉。

    杨嘉仪疼得微微仰起脖颈,还有那满脸的泪花,叫人看了好不心疼。

    “好了...…好了...…结束了。”

    沈知韫的声音很是沙哑,他轻轻的拂过她被冷汗打湿的头发,眼中的心疼更是藏也藏不住。

    雪落一边收拾药箱,一边看着杨嘉仪苍白却虚弱的脸色说着:

    “殿下,还是要好生歇歇。

    以后,受了伤便要及时治。不要拖着,这不,还是免不了要疼上这么一次的嘛!

    我现在去配些药,一会煎好了,便叫青鸢给殿下送来。”

    说到底还是医者仁心,即便是公主,雪落还是忍不住“教育”着。

    她听青鸢说公主受伤,她可是急坏了。没想到这公主,治伤一点也不积极,这会儿倒像个不听话的孩子。

    被雪落拆穿自己小心思的杨嘉仪,也不敢争辩什么。索性雪落说完便后退着离开了,没有让杨嘉仪尴尬太久。

    ?房门被雪落轻轻的关上后,房中便突然安静了下来。

    “殿下,让微臣扶您去里间的榻上休息一下可好?”

    沈知韫叹气,选择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安静。

    自挑明他的身份后,在单独面对杨嘉仪的时候,他总是有些尴尬有些局促。

    杨嘉仪看了眼沈知韫,微微颔首后,便伸手搭上了沈知韫伸过来的手臂。

    肌肤相接触的一瞬间,两人都不自觉地顿了顿。

    杨嘉仪的锦鞋刚刚接触到床榻前的脚踏,沈知韫便忽然单膝及地。

    杨嘉仪只觉脚踝一暖,慌忙要缩回脚,却被沈知韫往回拉了一下:

    “驸马...…你这是……”

    ?沈知韫垂着眼眸,衣摆铺在地上。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将她的鞋袜褪下,这一次倒是换杨嘉仪红了脸。

    “殿下与微臣...…生疏了许多。”

    沈知韫像是没察觉到杨嘉仪的羞涩一般,他自然的起身做到榻上,将杨嘉仪的双脚放在怀中,手上则是温温柔柔的揉捏了起来。

    “我没有,你乱讲。”

    杨嘉仪着急的想反驳,却听沈知韫接着说:

    “这两日,苦了殿下了。这里都磨破了……”

    沈知韫指给杨嘉仪看,杨嘉仪才注意到自己的脚趾都磨出了血泡。

    杨嘉仪垂眸,箭伤虽然仍在隐隐作痛,这会儿却是已经安心了许多,困意竟然肆无忌惮的涌了上来。

    “别想太多了,殿下先好好休息一下,微臣陪着您。”

    沈知韫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轻柔的让杨嘉仪贪恋。

    失血过多很是虚弱的杨嘉仪,很快就陷入了昏昏沉沉的梦乡,睫毛在她略微苍白的脸上,留下淡淡的阴影,看上去很是可怜。

    沈知韫坐在杨嘉仪身边,替她盖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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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杨嘉仪再次睁开眼时,已不见沈知韫的身影。

    “青鸢,青鸢?”

    杨嘉仪轻唤一声,还带着些许虚弱的她声音并不大。

    木门被从外面推开,青鸢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青鸢的手上还端着药盏,看向杨嘉仪的眼神中映出了几分担忧。

    “殿下醒了,刚好药煎好了……”

    杨嘉仪点点头,接过青鸢手中的药一饮而尽。

    “月晦她......”

    喝过药的杨嘉仪看向青鸢,提起月晦她总是愧疚的。

    青鸢收药碗的手一顿,指尖在药碗上紧了紧。

    青鸢最终将药碗放在地上,自己则是在床榻遍单膝跪下。

    她看着杨嘉仪,眼中泛起水光:

    “殿下,我们本身在入璇玑营前的一刻,就已经死了。是殿下给了我们能够活下下去的机会,我是、月晦是,冰弦也是。

    若她知道殿下为她这样难过,怕是她会怪罪他自己的。”

    青鸢拿着药盏起身,她看了眼杨嘉仪目光坚定:

    “殿下好好活着,便是我们最大的心愿。”

    闻言,杨嘉仪撑着身子坐起,锦被滑落时牵动了肩头的伤。

    杨嘉仪微微蹙眉,又想起了杨彻:

    “你可有...…晋王他们的消息?”

    “晋王殿下与宋大人、崔姑娘在一处。这些日子里,禁卫军多暗中搜捕。毕竟,九皇子如今也不敢大张旗鼓的说宫中丢了人……”

    窗外刮起了风,风吹的窗框啪啪作响。

    杨嘉仪看着窗外,思绪飘的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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