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芷听到输入密码的声音赶忙让江隅把蛋糕端出来，自己则是站在门口拿着一个礼炮等着门打开。

    “嘭”

    “温清离，18岁生日快乐！”言芷头上戴着她自己用气球编的帽子，礼花渐渐从她的头顶落下，糊住了温清离一大片视线。

    礼花消散，江隅把自己定做的蛋糕端了出来，还小声地唱着生日快乐歌。

    这也是言芷的主意。

    卫知瑾在后面把门关上，天色虽然没有完全黯淡下去，可这样一关门，蛋糕上的烛火成了这个房间最亮的照明物。

    照亮了江隅微红的耳尖。

    这倒是让温清离有些好奇了，还害羞了？

    “清离，生日快乐。”卫知瑾已经说过一次了，但看氛围那么好，又多说了次。

    温清离嘴角上扬，“言芷，你记错了，我30了，你也是。”

    言芷上前揽过她的肩，把人往家里带，毫不在意她说的话：“年龄只是个数字啦，我们过心态生日，我心态可是永远十八的！”

    江隅捧着那个蛋糕站在她们前面，她其实有些不爽言芷对温清离动手动脚的，但今天是温清离的生日，她不会不懂场合的。

    “今天我姐妹俩不醉不归！”言芷说完看了看卫知瑾，卫知瑾点了点头，江隅却皱着眉，这人怎么老带温清离喝酒。

    “先许愿吧。”江隅说。

    温清离看见蛋糕上的装饰还有一些小图案，肯定不是言芷的手笔，她试探的问了一句：“你买的？”

    “嗯。”

    猜中了。

    “先放桌上吧，怪累人的。”温清离又看着她笑了笑。

    这个笑，是专门给她的吗？奖励她蛋糕定的好？

    转身放蛋糕的功夫，言芷带着温清离和卫知瑾参观起了自己的杰作，“这是我和我的小助理一起弄的，温清离是不是很感动，从你一个月大的时候我就在给你收集照片了……”

    温清离没有说话，她觉得很丢人，怎么什么照片都给她拿到了。

    “温清离，不知不觉我们都当了三十年的好朋友了……”

    “别说了，先吃蛋糕吧。”温清离生怕她再说出什么糗事，虽然都是熟人，她还是要点面子的。

    蜡烛快燃尽的时候，小寿星终于许下了一个心愿。

    愿望会实现的，这一天，所有寿星都会被眷顾。

    言芷心心念念的还是和温清离喝酒，温清离是不爱喝酒的，从高考后言芷就像被放飞的鸟，天天跑去撒野。

    温清离也被她带着去到处玩，到处喝酒，慢慢的酒量什么的都练出来了，直到碰到了卫知瑾，她才收敛了点。

    “我家没酒。”温清离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家除了水就是纯牛奶了，她自己买的几提啤酒都不见了，应该是江隅扔掉的。

    这不刚好吗，言芷噔噔噔跑了出去，过了几分钟，又带着两箱酒回来了。

    “我带了我带了。”她嬉笑着说。

    江隅皱眉，“过生日应该吃长寿面。”

    她不想温清离再喝醉，哪怕这样能和她有一刻的肢体接触。

    “你帮我煮一碗，可以吗？”温清离戳了戳两人挨得近的手，陌生的触感让江隅突然间没了脾气，“好。”

    她不会拒绝温清离的。

    言芷坐在卫知瑾旁边，卫知瑾不喝酒的，属于是一杯倒，但今天开心，她就给桌上的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江隅在厨房忙活，她那杯温清离拿走了，“她不喝酒。”

    温清离什么时候替人挡过酒，言芷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就宠你这个妹妹吧，”尾音上扬，满是揶揄，说完她又重新开了一罐酒，“卫知瑾，你要喝吗？”

    看着自己倒的那杯酒，对卫知瑾来说那一杯已经顶了天了。

    卫知瑾摇了摇头，“我不喝。”

    言芷在她唇上亲了下，温清离适时别过头，还好有江隅，不然今天生日她也别吃什么长寿面了，尽看这两人亲算了。

    “喝这点就好了。”言芷的吻带着一股酒味，但没有太浓，卫知瑾其实没有尝到什么味道，她只感受到了言芷唇的触感。

    卫知瑾说了声好了，“我去帮帮她，你们喝吧。”然后起身去帮江隅了。

    “温清离，什么时候咱们这三个人能再多一个人啊？”看着卫知瑾走了，她问道。

    “你想要孩子了？”温清离回答。

    听到这个，卫知瑾切菜的手顿了顿，言芷说她不会想要孩子，可言家人不一定。

    “我去你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什么时候你也能找个对象来……”言芷还没说完，江隅端着面放在了温清离面前。

    “趁热吃。”江隅不想温清离讨论这个话题，也不想言芷再问下去，这个人就不会问出什么好问题。

    过生日还骂温清离，她又给言芷记上了一笔。

    “你不吃吗？”温清离看着她问。

    江隅摇了摇头，“寿星吃。”

    “这里还有。”卫知瑾把菜煮上，又放了一些面下去。

    “去帮老师忙吧。”温清离拍了拍她的手，像安抚，转而又回答刚刚言芷的话：“我不知道你还有当红娘的副业。”

    言芷没说话，喝了口酒，温清离也没再跟她说什么，低头吃起了面。

    其实她很想问问，对江隅真的就是单纯的妹妹吗，但今天是温清离的生日，什么都没她的感受重要。

    卫知瑾端着面放在她面前，轻声问：“醉了？”

    难得有这么安静的一会。

    言芷眸中情绪晦暗，她望向卫知瑾挑了挑眉，“卫知瑾，我千杯不醉。”

    卫知瑾摸了摸她的头，“嗯，小酒鬼。”

    温清离还是在默默吃着面，她没吃几口，就被言芷叫着喝酒，说要开心，说要放纵。

    江隅没坐在餐桌上，而是坐在沙发上，她看着温清离被言芷劝着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她想拦的，在言芷提出要喝酒的时候就想拦，可是她没什么身份。

    她连朋友都算不上。

    卫知瑾不想扫言芷的兴，她倒是注意到那个一直默默干活的江隅，现在那人忙完了却坐在一边去了。

    卫知瑾走到另一边的沙发旁，把果汁倒了一杯给她，“清离酒量很好的，不用担心。”

    “卫老师不应该关心下那位吗？”江隅没看卫知瑾，她的目光只会停留在温清离身上。

    “小芷有分寸的。”卫知瑾说。

    有分寸上次两个人会一起醉倒在那个陌生的地方，有分寸会在她生日的时候借着开心的由头灌酒，要不是看温清离还算尊敬这个老师，她都要连着言芷一起扔出去了。

    “老师还真是心大。”不算太好的语气，但卫知瑾却不生气，看来言芷猜的八九不离十啊。

    酒过三巡，言芷抱过来的两箱酒只剩下几瓶，温清离的脸颊上已经染上了一丝绯红，眼中含着一层水雾，好像醉了。

    “温清离，不能喝了。”江隅制止的很是时候，是在温清离要喝下一口酒的一瞬。

    温清离的意识还清醒，她抬眼看向江隅，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没有了遮拦，平常的冷静淡漠都化为了虚无，只对视上一眼，就能忘记分寸，沉溺于她的深情。

    江隅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传说中美杜莎有一双对视一眼就石化别人的眼睛，如今，她遇到了真的美杜莎。

    “嗯？你管着我啊？”温清离那双染上水雾的眼睛含着笑意，一颦一笑都有勾人的意味，这是江隅第一次感受到具体的心动。

    “没有。”江隅声音沙哑，此时她眼里只有温清离，她的笑，她的眼尾，她的香味。

    温清离撑着自己的下巴，薄唇轻启，“那我不喝了。”

    语气里尽是宠溺，薄唇上还有点点酒渍，衬得那唇更诱人，如果吻上去，会不会醉？

    言芷看得真切，这温清离什么时候也会调戏人了啊？

    “你们俩调情呢。”言芷笑着说。

    温清离没回她的话，手指在自己盘子里的蛋糕抹了一下，又对江隅说：“你低头。”

    江隅已经没有思考能力了，乖顺地低下了头，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垂落，她看到了温清离又笑了下，她感觉到了自己脸上被她抹了什么东西。

    “真听话。”温清离用那只没挨着奶油的手摸了摸她的头。

    江隅有点站不住脚了，她呼吸加重，抬手握住了温清离的手腕，“温清离，你喝醉了。”

    卫知瑾在言芷耳边说了些什么，见言芷点了点头，她又对温清离说：“清离，我们先回去了。”

    温清离点了点头，“路上注意安全，老师。”

    卫知瑾点了点头，随即又对江隅说：“辛苦你了照顾一下清离了。”

    江隅没答话，她还没缓过来。

    “老师，不用担心我，你们先回去吧。”温清离先回答了。

    “好。”

    关门声响起，刚刚的热闹归于平静，只有江隅的心跳声还在她的脑子里作响，不知道温清离有没有听到。

    江隅怕和温清离站太近自己的心跳声会让她发现，见温清离还没动作她先开口了：“我去打扫一下卫生。”

    “江隅，你是不是还要送我生日礼物？”温清离还只是坐在那，好像什么也没听见。

    “江隅，刚刚你坐在那看我那么久，是不是怕我喝醉了？”

    “江隅，你……”

    “我是有东西送给你，我去给你拿。”江隅打断她要说出来的话，今天的温清离很不对劲，她要陷入这片温柔区了。

    “别着急，江隅，”她手拽住江隅的衣袖，力气不大，但已经能控制住江隅的步伐了，“有些事情，你先告诉我，会轻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