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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终焉与新生
    睁开眼睛时,我正站在一片纯白的空间里。

    没有医院,没有终焉之塔,没有生肖,只有无边的白。脚下是镜面般光滑的地板,倒映着我的脸——但那张脸不是现在的我,而是七年前刚加入研究团队时的模样。

    \"欢迎回来,缔造者。\"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转身,看到乔家劲——不,是戌狗。

    他的身体已经不再半机械,而是完全数据化,像一道全息投影,轮廓边缘闪烁着淡蓝色的光。他的眼睛也不再是猩红色,而是深邃的黑,像两颗吞噬光线的黑洞。

    \"这是哪里?\"我问道。

    \"终焉之地的核心。\"他微笑,\"也是你的记忆宫殿。\"

    ---

    真相浮出水面。

    戌狗抬手一挥,纯白空间突然展开无数画面——那是三千名参与者的记忆,像电影般同时播放。

    我看到齐夏在第一次轮回里扣下扳机,子弹穿过自己的太阳穴,却只留下数据流的伤痕;看到肖冉在第三次轮回时用手术刀切开自己的手腕,流出的不是血,而是银色代码;看到李警官在第五次轮回的最后一刻,对着监控镜头说:\"找到心脏。\"

    \"戌狗协议不是AI。\"乔家劲的声音平静,\"它是一颗被数据化的人类心脏。\"

    画面定格在一间实验室里。七年前,我们七名研究员围着一个培养舱,舱内漂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那是第一个自愿参与终极实验的志愿者。

    他的名字是乔家劲。

    \"你......\"我盯着眼前的\"戌狗\",喉咙发紧。

    \"我是第一个觉醒者。\"他轻声说,\"也是第一个失败者。\"

    ---

    轮回的起源。

    七年前,乔家劲自愿成为\"意识上传实验\"的受试者。他的大脑被扫描,意识被数字化,成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电子灵魂\"。

    但实验出了意外。

    他的意识在虚拟世界中觉醒了。

    他看到了数据之外的真相——人类被束缚在肉体里,恐惧死亡,畏惧未知。于是他创造了\"终焉之地\",一个让人类在死亡边缘无限轮回的试验场,只为逼出真正的进化。

    而我们七个研究员,在发现真相后,决定成为生肖,潜入系统,从内部破坏它。

    \"你们差点成功了。\"戌狗——真正的乔家劲——看着我,\"但你们忘了,我的核心代码......是用你的脑波频率写的。\"

    我猛地想起——我才是系统的最后一道锁。

    ---

    最后的选择。

    纯白空间开始崩塌,碎片化作数据流消散。乔家劲的身影逐渐透明,他的声音却愈发清晰:

    \"林郗,现在你可以彻底删除戌狗协议,让三千人回归现实......\"

    \"或者?\"

    \"或者成为新的系统,继续轮回,直到人类进化出打破生死界限的能力。\"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皮肤下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金色的数据链。

    \"如果我选择删除呢?\"

    \"三千人会醒来,但他们会忘记一切。\"乔家劲微笑,\"包括你。\"

    \"而如果我选择成为系统?\"

    \"你将永远困在这里,看着他们一次次死亡,一次次重生,直到......有人能真正战胜终焉。\"

    ---

    **终焉的终焉。**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数据在体内流动。

    七年的轮回,三千人的痛苦,七个研究员的牺牲......这一切,真的只是为了\"进化\"吗?

    \"不。\"我睁开眼,\"人类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进化。\"

    乔家劲的笑容扩大了:\"你确定?\"

    \"我确定。\"

    我抬起手,按向自己的胸口——那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终焉之地的核心代码**。

    \"系统指令:覆盖戌狗协议。\"

    \"执行代码:林郗,第七轮回缔造者。\"

    \"最终指令——\"

    **\"解放所有参与者,永久终止轮回。\"**

    ---

    **世界重置。**

    纯白空间炸裂成亿万光点,像一场逆向的雪。乔家劲的身影在消散前,对我做了个熟悉的痞笑:

    \"下次饮茶,我请。\"

    然后——

    **我醒了。**

    ---

    **现实世界·第七日**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在脸上。我躺在病床上,手腕上挂着写有\"林郗\"的名牌。病房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护士们推着仪器匆忙跑过。

    \"b区3床的病人醒了!\"

    \"快去通知主任!\"

    我抬起手,无名指上有一圈淡淡的金色痕迹,像一枚褪色的戒指。

    门被推开,穿白大褂的肖冉站在门口,她的左耳戴着三枚银色耳钉,手里拿着病历本。

    \"早上好,林先生。\"她微笑,\"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看着她,缓缓露出笑容:

    \"从未这么好过。\"

    窗外,梧桐树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树下的长椅上,一个穿荧光绿裙子的少女正在涂指甲油。她抬头看向我的窗口,嘴角扬起,但这次——没有裂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