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小雨瞪大眼睛，\"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段姣姣苦笑，\"我们大吵一架，他现在已经在新加坡了。\"
段姣姣盯着杯壁上的水珠：\"你觉得我错了吗？\"
\"没有对错。\"苏雯叹了口气，\"只是...婚姻有时候需要妥协。但不是单方面的。\"
那天晚上，段姣姣回到家，发现郑超发来一张照片。
是新加坡滨海湾的夜景，绚丽的灯光映在水面上，美得不真实。
配文是：\"想带你来看。\"
她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最终只回了一个心形表情。
她多想像以前一样，兴奋地问他酒店怎么样、食物合不合胃口。
可那道无形的墙已经筑得太高，简单的问候都变得艰难。
第二天是周六，段姣姣一觉睡到中午。
门铃声惊醒了她，开门一看，是快递员。
\"段女士？您的国际快递。\"
她疑惑地签收，拆开包装——是一条爱马仕丝巾，和一张手写卡片：\"结婚7周年快乐。对不起，我忘了那天是我们的纪念日。爱你的超。\"
段姣姣攥着丝巾，眼眶发热。
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是上周三，那天郑超刚到新加坡，而她加班到深夜，两人谁都没提起。
现在这条迟到的丝巾，像是一个小心翼翼的求和信号。
她拿起手机，犹豫了很久，终于拨通了郑超的电话。
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正当她要挂断时，电话突然通了。
\"姣姣？\"郑超的声音带着惊喜，\"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
背景音很嘈杂，似乎是在某个餐厅。
\"我收到丝巾了，谢谢。\"段姣姣轻声说，\"你那边好吵。\"
\"等等，我出去说。\"一阵窸窣声后，背景安静下来，\"抱歉，刚才在和客户吃饭。你喜欢吗？\"
\"嗯，很漂亮。\"段姣姣顿了顿，\"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还不确定。这个项目比想象中复杂...\"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模糊，\"姣姣，客户在叫我，晚点再聊好吗？\"
\"好。\"段姣姣挂断电话，看着空荡荡的客厅。
结婚纪念日，他还是在工作。
那条昂贵的丝巾此刻显得如此讽刺。
接下来的日子，郑超似乎试图弥补。
他每天都会发消息，有时是一张风景照，有时是一句问候。
段姣姣回复得礼貌而疏远，像对待一个不太熟的同事。
公司里，林妍注意到她的异常：\"你最近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段姣姣勉强笑笑：\"没事，就是有点累。\"
\"是因为老公不在家吧？\"林妍眨眨眼，\"我男朋友出差一周我都受不了，别说你老公去三个月了。\"
段姣姣没有纠正她\"受不了\"的真正原因。
午休时，她独自走到公司天台，望着远处的高楼。
新加坡也有这样的天际线吧？郑超现在在做什么呢？
是在会议室里侃侃而谈，还是独自在酒店房间想家？
手机震动起来，是郑超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
段姣姣犹豫了一下，按下接听键。
郑超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酒店房间。
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姣姣，我想你了。\"他开门见山地说，声音有些沙哑。
这句简单的告白让段姣姣鼻子一酸。她移开视线，怕自己哭出来：\"你看起来很累。\"
\"项目进展不顺利。\"郑超揉了揉太阳穴，\"我昨晚几乎没睡。\"
\"那你还打视频？赶紧休息啊。\"段姣姣不自觉地用上了责备的语气，却藏不住关心。
郑超笑了：\"听到你骂我，反而觉得安心。\"
他顿了顿，\"姣姣，关于之前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不该那样说你的工作。\"
阳光照在段姣姣脸上，她眯起眼睛：\"我们都有错。我太固执了。\"
\"不，你是对的。\"郑超的声音低沉下来。
\"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我总以为赚钱养家就是好丈夫，却忘了问你真正需要什么。\"
段姣姣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这一刻，她多希望郑超就在身边，能真实地拥抱她。
\"我下周可能能回来两天。\"郑超突然说，\"总部要开中期汇报会。\"
\"真的？\"段姣姣擦掉眼泪，\"什么时候？\"
\"下周三晚上到，周五早上就得走。\"郑超露出歉意的表情，\"时间很短，但我想见你。\"
段姣姣点点头，突然有了期待：\"我去机场接你。\"
挂断视频后，段姣姣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她决定请两天假，好好陪郑超。
也许这次短暂的重逢，能让他们重新开始。
周三那天，段姣姣早早下班回家，换上郑超最喜欢的淡蓝色连衣裙，还喷了他送的香水。
她对着镜子练习微笑，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疲惫。
手机响了，是郑超的信息：\"飞机晚点，大概九点到。别等我了，你先吃饭。\"
段姣姣有些失望，但还是回复：\"没关系，我等你一起。\"
她热了两次饭菜，直到十点郑超才发消息说落地了。
又过了半小时，门锁终于转动。
段姣姣从沙发上跳起来，心跳加速。
郑超拖着行李箱走进来，看到她的瞬间眼睛一亮：\"你穿这条裙子真好看。\"
段姣姣迎上去，被他一把抱住。
熟悉的古龙水味混合着旅途的疲惫扑面而来，她却觉得无比安心。
\"你瘦了。\"她摸着郑超的脸颊，心疼地说。
郑超吻了吻她的额头：\"新加坡的食物不合胃口。\"
他环顾四周，\"家里还是这么干净，你一个人辛苦了。\"
这句简单的认可让段姣姣心里一暖。
他们坐下来吃饭，郑超狼吞虎咽，边吃边讲新加坡的见闻。
段姣姣托着下巴听他说话，突然觉得之前那些争吵好像从未发生过。
饭后，郑超主动洗碗，段姣姣去浴室放洗澡水。
当她回到卧室时，发现郑超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领带都没解。
她轻轻替他脱掉外套和鞋子，盖上被子。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勾勒出郑超疲惫的轮廓。
段姣姣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心里满是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