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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为了一个卑贱奴婢造反?
    “王爷,三思啊!”

    沈摧身后,下属再也忍不住了。

    别说沈摧这边,今日只带了他一个还算能打的。

    可能打又怎样?就算对面的恪王不足惧,可要命的是,他带来的是御林军啊!

    王爷与恪王缠斗多年,从未落过下风。难道今日,竟真的要为了区区一个侍妾抗旨?

    定会惹皇帝震怒!

    往后的路,只怕就愈发难了。

    可沈摧抱紧怀中女人,一步不让。他一眼都不看乌泱泱的御林军,只定定地盯着恪王。

    这两兄弟生得有几分像。可沈摧常年在军中,眉眼更多一分戾气。

    他逼视恪王,冷笑一声,“皇兄第一次带兵,竟就能领父皇的御林军,在这穆京中横行。皇兄在此事上,当真有些天分。”

    恪王面色微沉。

    他自觉作为兄长,什么都比沈摧这个弟弟强上三分。

    唯有这军功,却是大大的不及。

    逼得自己这么多年,只能走贤王的路子,一意修德。从未领过兵。

    沈摧这话,听在恪王耳中,是天大的嘲讽。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父皇的御林军,自然只有圣旨方能调动。如今我只问四弟你一句,这女人,你放是不放?”

    沈摧没再说话,紧了紧怀中的女人。

    意思很明显。

    不放。他不会让奚月奴一个人跟着恪王进宫。

    “好!”

    读懂沈摧的意思,恪王难掩兴奋。“四弟真是要美人,不要江山。”他唇角上勾,满脸是笑,一挥手,“来人!护送四弟心爱的侍妾入宫!”

    乌泱泱的御林军逼近上来。

    沈摧身后的下属长叹了口气。

    “锵——”地一声。

    拔剑出鞘。

    孤零零的一柄剑,对上一队队压过来的御林军。

    沈摧抱紧了奚月奴,一步不退。

    下一刻。

    众人只觉脚下地面都在微微颤动。

    恪王不曾真正行军打过仗,尚不觉什么。身边负责护卫的御林军却齐齐变了脸色。

    这声音,分明是大队人马在接近!

    且听这马蹄声,极是训练有素!

    不等恪王反应,御林军指挥使和柳统领早已对视了一眼,各自指挥属下变换阵型。将恪王护在了中间。

    沈摧抱着奚月奴,冷冷看着眼前众人,一言不发。

    御林军指挥使少不得开口:“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只见长街尽头,远远地奔来一队人马。数量与己方不相上下。身上猩红色的甲胄,刺人眼目。

    打头的将领骑马奔至沈摧跟前,滚鞍下马,“王爷!”

    是瑞王的部曲!

    见状,可王这才反应过来。他心口砰砰直跳,“四弟,你这是要造反吗?”

    小小的宗人府门口,一时间居然聚集了三支队伍。其中尤以金灿灿的御林军与猩红色的瑞王部曲,最为夺人眼目。两支队伍人虽算不上极多,可到底势均力敌。一时间竟僵持住了。

    众人都将目光投向沈摧怀里的那个女人。

    瑞王把人护得极严,连那只苍白纤细的手都被包裹了进去。

    竟是一丝头发丝儿都不漏。

    引得众人遐想连连。这得是个什么样儿的倾城妖姬?能诱得瑞王如此,与恪王兄弟反目!

    在场众人中,最紧张的莫过于御林军指挥使。

    他来的时候,可没想到,竟是这样棘手的活儿。难不成,真要兵戎相见,酿成大祸?

    下一刻,却见沈摧面色格外阴沉,却是张口道:“本王的女人,本王自己送进宫去。不劳皇兄费心。”

    说罢,沈摧不等来人开口,直接道:“备车!护送侍妾进宫面圣!”

    瑞王府亲兵很快备好了车马。

    沈摧弃了马,抱着奚月奴上车。

    车帘刷地落下,彻底隔绝了外部窥探的视线。

    沈摧紧蹙的眉心闪过一丝倦意,低头看向怀中女人。

    奚月奴依旧双眼紧闭,呼吸微弱。

    若是这般模样进宫,只怕是有去无回。

    沈摧伸手,拇指指尖正要压上奚月奴人中穴。无论如何,得先唤这女人醒来,教她见了皇上该怎么说才能保命……

    下一刻,奚月奴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中。

    沈摧一眼就看清奚月奴眸中清明至极,根本不像是刚从昏迷中苏醒的状态。

    男人目光愈冷,“你骗本王?”

    她骗他,不止一次了!

    装柔弱,装倔强,装出各种叫他心旌动摇的模样。

    骗子!

    天大的怒意席卷上心口,沈摧手指都捏得咔吧作响,真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女人给……

    可车轮碌碌,宫门眼看着近了。

    一进了宫,这女人生死荣辱都跟自己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能让她死在宫里。

    沈摧胸口剧烈起伏两下,终于紧咬着牙关,压下了怒意。

    时间太短,不够他对奚月奴做什么。他一把钳住奚月奴纤细的脖颈,“等会儿入宫面圣,皇上面前,你不可再说谎话。你做了什么事,都要如实认下。听到了没有?”

    沈摧手上用力,卡得奚月奴只觉呼吸都不顺畅。

    沈摧:“父皇最恨有人骗他。你做了什么,老实招认,本王自会替你求情。你腹中有孩子,无论如何也保得住你一条命到生产。”

    强烈的窒息感几乎要压碎奚月奴的喉管。剧痛中,她眼角渗出生理性泪水。

    模样十分凄惨。

    说出的话却依旧那么可恶:“我做了什么,都会照实说。没做过的,也不会乱认。”

    事到如今,竟还是嘴硬不肯认!

    沈摧只觉体内怒火喷薄,“你就不怕死吗?”

    奚月奴不怕。

    她忍着痛苦得几乎要令人发狂的窒息感,一字一句,“我不怕死。该怕的,是王爷才对。”

    沈摧是天潢贵胄,生来就什么都有。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惜命,不怕死?

    奚月奴一边流泪一边嘶哑地笑出声来,“到了御前,我会把所有事一五一十说清楚。就算是死,千刀万剐,我也不怕。可是,王爷也不怕吗?”

    “你……”

    沈摧手上加力。

    就在奚月奴觉得自己或许终是逃不开,要死在去往宫中的车驾上时。

    骨碌碌的车轮声,停了。

    大穆宫门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