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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孩子保住了
    奚月奴不动声色地微微侧脸。

    只见淡青色的床帏外,隐隐可见有个人应被人压着双肩,跪在地上。

    是……壅王妃?

    她正嘤嘤哭着,语无伦次:“四弟,我真的没有碰你的王妃一下!我、我还没打着她呢,她就、就自己掉进水里去了。不能怪我……”

    这一番陈情,沈摧还没说什么,翊坤宫的大宫女连忙道:“壅王妃现在把事情撇清得倒干净!我家王妃好端端地在宫道上走着,还不是壅王妃的丫鬟冲过来,口口声声只叫咱们让路?还红口白牙地咒我家王妃生不出来!”

    壅王妃自然不敢承认:“妾身没有!王爷,妾身真的没有!是她打了我,明明是她先动的手……”

    “壅王妃说的话,奴婢们这么多人都听在耳朵里!还听到你羞辱我家王妃的生母,王妃气不过了才动的手!谁想壅王妃竟报复回来,推我家王妃入水,下这般狠手!王爷,您要为我家王妃做主啊!”

    一旁的壅王,奚月奴隔着纱帘,只能隐隐约约看清楚他一个影子。

    这人有些偏胖,挺着个肥肥壮壮的小肚子。

    壅王:“四弟,这事情你三嫂是有些不对。可她说的那些话,都是无心的。再说,你的王妃要打也打了,你还想怎么样?再闹下去,我这个做兄弟的,在父皇、母后跟前,可就帮你瞒不过了!”

    这两人一唱一和地,只是要沈摧放开壅王妃。

    奚月奴听了一会儿,只觉无趣。沈摧罚不罚壅王妃,与她无关。她只想知道,自己腹中的孩子……

    双手无声地摸向小腹。

    她月份尚小,肚子还扁平的,什么也感觉不出来。

    下一刻,却听见翊坤宫宫女冷声道:“都知道壅王记在皇后娘娘膝下,得皇后娘娘教养长大,是最最明理的。如今我家王妃落水,着了风寒,受了惊吓。所幸腹中小皇孙洪福,不曾有什么事儿。若是孩子出事,壅王还敢这般大言不惭,直说要报道皇上、皇后娘娘跟前吗?”

    奚月奴心口一沉。

    口中泛上一阵苦涩。

    她这孩子……倒是当真命大。

    从前也听说过不少妇人,落水就失了孩子的。自己怎么就不行?

    她不觉口中轻叹了一声。

    听见床榻上有声息。

    沈摧上前,沉声道:“你醒了。”

    奚月奴无奈,“……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妾身腹中的孩子……”

    “孩子无事。”

    奚月奴一颗心彻底沉落下来。

    没听到她答话,沈摧一把掀开床帏。

    奚月奴面上失望的神色,让沈摧看了个正着。

    果然,这女人是……故意的。

    沈摧面色黑沉。

    壅王在他身后,还要手舞足蹈地说些什么。

    沈摧:“滚。”

    他这样的语气,壅王公母当然不悦。可今日之事,说到底还是壅王妃理亏,若真闹到皇帝、皇后跟前,壅王未必有好果子吃。

    现在只得见好就收,拉了壅王妃自去。

    宫女们要过来伺候,沈摧:“都出去。”

    转眼间,屋内只剩下沈摧、奚月奴。

    奚月奴也不耐烦躺着,自己小臂撑着,坐起身来。

    沈摧捻了捻手指。

    奚月奴自己给自己加了个软垫,靠坐得舒服些。

    沈摧垂下手,声音愈冷:“你故意的?”

    事情没成,奚月奴自然不愿承认。她别过头去,“没有。”

    “壅王妃素来是个没脑子的,你今日是刻意与她争执。”

    这倒是冤枉奚月奴了。

    奚月奴鼻间轻哼了一声,“王爷说笑。壅王妃辱骂妾身的娘亲,妾身认不得。莫非换了瑞王,瑞王忍得?”

    “你明知我说得不是一回事。”

    沈摧目光黑沉得如阴沉的天幕一般,“奚月奴,本王说过,保住你腹中的这个孩子。”

    这不是商量的语气,是命令。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奚月奴微微侧过脸去,轻声道:“如今不是保住了吗?”

    垂在身侧手指无声地攥紧。沈摧:“你可知道,今日为你保住腹中胎儿的人,是谁?”

    奚月奴微微一愣。还能有谁,不就是太医院里的那几个?

    沈摧挑唇一笑:“温云羡。”

    下一刻,他抬手击掌。

    温云羡自门外而入。

    再相见,奚月奴已成为了瑞王妃。温云羡只能隔着纱帘向奚月奴行礼,“小的……见过瑞王妃。”

    他心中,说不出的酸涩难受。

    上次入宫,还是沈摧叫他押着钱婆子来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温云羡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跟奚月奴多说。甚至不敢多看她一眼。

    今日再见,两人都有恍若隔世之感。

    沈摧声音再次响起:“今日多亏温先生随本王一起,方能即使救治瑞王妃腹中的孩儿。王妃,还不谢过温先生?”

    沉默良久,床帏内传来奚月奴些微嘶哑的声音:“……多谢温先生。”

    小七他是迫不得已,奚月奴心里明白。可还是有些难受。

    沈摧:“温大夫好容易进宫一趟,正好好好给本王的王妃看看,补一补身子。”

    温云羡沉声道:“是。请出王妃玉手来。”

    门外立时就有宫女进来,以极轻软的手帕裹住奚月奴手腕,双手捧着珍宝一般,捧出轻纱外。

    温云羡垂下眼睫,隔着绸缎,摸向奚月奴脉搏。

    微凉的帕子下,能觉出她的脉搏正在一下下有力地跳动。

    好一会儿,沈摧:“温先生,怎么了?”

    “没什么。”温云羡面色如常地收回了手指,“瑞王妃身子康健,这一胎也养得极好。只是心情似有郁结,长此以往只怕影响腹中孩儿。若想母子康健,还需顺着王妃心意,让她放开心胸方好。”

    “呵……”

    沈摧一愣冷笑打断,“若顺着她的心意,恐怕她早就要远走高飞。你还是好生给本王的孩儿开几副养胎药,保住他的小命吧。”

    温云羡只得:“是。小的这就去……”

    “不必出去。”沈摧一挥手打断,“你就在这里,慢慢斟酌着把方子写出来。”他径直起身,“本王去看看母妃。”

    奚月奴眸光一闪。

    临出门时,沈摧回过头来:“温先生,你可千万小心,定要护好王妃腹中的孩儿。”他轻笑一声,“不要叫本王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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