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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农家子的权臣之路》正文 第500章 逼供
    目送装着官员们的大船钻入黑暗中,至完全看不见后,陈砚才转身看向身后瘫坐一地的人。

    咸湿的海风吹不散的,是众人的疲惫。

    陈砚笑道:“辛苦大家登船吧。”

    百姓们纷纷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朝着靠在码头的船走去。

    商贾们不愿意了。

    “陈大人,我等还没看过铺子呐。”

    “咱不累,咱还是继续往前走吧大人。”

    他们是掏了银子的,即便再累,也得过去不是?

    陈砚道:“此岛极大,光靠走路,需得十天半个月,不如坐上炮船,直接在海上航行,直接从东南码头上岛。”

    “东南码头已经修好了?坐船岂不是极快?”

    “既如此,为何还要在岛上走这般久?”

    面对商贾们的质疑,陈砚脸不红心不跳道:“既是登岛,就要让各位看看贸易岛的全貌,如今既已看过,就可直接前往东南码头了。”

    心中暗道:不累一累那些个官员,这贸易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接手了。

    自商贾们涌入松奉,这松奉就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陈砚干脆直接将附近州府的官员全邀来观礼,再让他们瞧瞧这岛上的荒凉。

    建设这贸易岛是苦差事,有几人愿意来干的?

    能多争取一段时间,他就能将贸易岛建设更好些。

    事实证明他并非杞人忧天,已有人等不及向他动手了。

    今日早上,他醒来发觉自己身子不适,就知道有人对他动手了。

    他头一个怀疑的,就是陈青闱夫妻。

    只有他们二人才能轻易对他动手。

    当陈青闱带着四名小厮回府衙时,陈砚是有警惕的,后来发觉凡是入口的东西,陈青闱都不假手他人,陈砚也就放下了防范之心。

    毕竟是自己的堂哥,又遭受过挫折,主动投靠他,且往常都兢兢业业,陈砚对陈青闱是十分信重的。

    利益必定无法让陈青闱背叛他,那么只剩下一个理由:“威逼”。

    陈砚一回想,发觉很久没有看到调皮的家乐了。

    那一瞬,他便想通了,也并未当场揭穿,只是将今日登岛的事宜都交代好,就专心准备收拾烂摊子。

    当他早上端起那碗粥时,露出了碗底压着的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困兽。

    那字迹陈砚认识,是陈青闱的。

    府衙内有人盯着陈青闱做这一切,陈青闱身不由己。

    陈砚坦然地喝完那碗粥,就坐在椅子上等着,没多久,陈青闱走了进来,还关上了门。

    看到陈青闱掏出那把匕首,便一一验证了陈砚心中所想。

    当陈青闱冲过来时,匕首掉了个头,所以陈砚阻止了藏在屋内的护卫。

    陈青闱将匕首捅进自己腹部,整个人扑到陈砚的身上,温热的血染湿了陈砚的官服,一滴滴往下落。

    因剧烈的疼痛,陈青闱浑身颤抖,他咬着打颤的牙,用被血染红的大手扣住陈砚的肩膀:“毒药被我偷偷换成了蒙汗药,你一会儿就没事了。”

    他大口喘息着,期待能缓解疼痛,却终究是徒劳,痛苦的汗水混合着泪水布满整张脸,双眼满是恳求:“阿砚……救救家乐……”

    那一刻,陈砚彻底愤怒了。

    他无数次经历过生死,从来没有人对他的家人动手。

    对方这是要与他不死不休!

    大梁的争斗极激烈,互相陷害、弹劾,恨不能将对方置于死地。

    可只要在朝为官,大家都秉承祸不及家人。

    毕竟大家都有亲眷,一旦动手,后果只能越来越严重,这也就成了大梁朝的官员们之间不成文的规定。

    当初胡德运的亲眷被北镇抚司陆中捉拿时,实则已经破坏了这条规矩,陈砚当时是不赞同的。

    不过当时情况紧急,为了避免死更多人,他算是默认了。

    陈砚虽让人照顾好了胡德运的亲眷,终究还是做过火了,所以才会在胡德运离开诏狱后,一直护着胡德运,给胡德运改过自新的机会。

    现在,那些人对家乐一个三岁的幼童动手了,逼陈青闱用自己的命来换他陈砚和家乐的命。

    对方欺人太甚!

    外面的护卫推门冲进来时,陈砚亲眼瞧见门外经过的那名小厮在事情得逞后的欣喜,迫不及待就出门去报信。

    陈砚当即派了陈茂带着十多名护卫跟了上去,又派了四人趁乱将府衙内剩余的三名小厮都绑了。

    只用稍加用刑,就逼问出方氏被绑在厨房。

    为了做戏做全套,陈砚让人将陈青闱抬到他的房间,让得救的方氏来照顾陈青闱。

    报信的小厮一路领着陈茂等人到了那偏僻的宅院,待小厮离开后,刀疤脸等人便打开门出去,正好被守在外面的陈茂等人一锅端了。

    刀疤脸只有八人,人数上比陈茂等人虽少些,却个个勇猛,拼命要逃。

    奈何陈茂等人都是打架的好手,这半年来一直按照陈老虎的法子训练,身手极好,轻易就将刀疤脸等人尽数抓了。

    只需一番逼问,很快就寻到了关着家乐等人的屋子,将家乐与陈得福等人全部带到了府衙。

    方氏与家乐抱着哭成一团,陈得福强撑着想摆长辈的架子,被陈砚命人将其与陈川、邹氏一同绑了个结实,直接丢进别的房间,在外一落锁,眼不见为净。

    而此时,那小厮去找彭通判的消息传到了陈砚耳中。

    陈砚干脆隐身府衙,等着彭通判与其他人跳出来。

    没有陈砚在,往常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彭通判再无顾忌,煽动其他官员与百姓,将登岛仪式弄得一团糟。

    在此期间,陈砚将刀疤脸的手下一一提审。

    那些人的嘴巴很紧,怎么问都不招。

    这个时候,陈砚就很怀念陆中。

    以前无论抓到什么人,陆中都能撬开嘴,轮到这些护卫们,除了打几板子,就没别的法子了。

    这就是术业有专攻啊。

    陈砚竟生出要将陈茂等护卫,送去跟陆中学一段时日的念头。

    不过这只能想想,如今的他是不能再与北镇抚司的人走近的。

    就在这时,刘子吟踱步而来,从容道:“在下吃了东翁数月米粮,也该为东翁尽尽力了。”

    面对陈砚的怀疑,刘子吟慢悠悠拿出一个木盒子,揭开盖子,最上面还有一层纱网罩着,里面是极小的黑色虫子在爬行。

    “此乃小咬,吸食人血时,皮肉会奇痒无比,让被咬着痛苦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