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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证据凿凿
    老太太看向慕云舒,说道:“花管事作为人证可以指证你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这个你又该怎么解释?”

    “那祖母,我也有人证能证明我没这个能力。”

    “谁?”老太太问道。

    “我!”

    景修俨此时从伫云堂的外面,带着满身的风雪之气赶了回来,进来后先是解开了斗篷,交给了乐予,然后站在了慕云舒的身边,对祖母道

    “祖母,云舒管家这么长时间以来,所谓的好记性,那都是她日夜挑灯算账的成果,这世间,没有谁真的天资聪颖到不需要努力。

    钟管事自己玩忽职守,弄丢了胭脂配方,惹出了一个竞争对手,却诬赖是云舒所为。

    花管事作为景家的管事,却以次充好,贪赃枉法,多次谎报侵占景家的银钱。云舒念及他多年辛苦,只罚了银子,并未过多追究,花管事却恩将仇报,在此时与钟管事沆瀣一气,朋比为奸,污蔑云舒,用非常人之能构陷,实在可恶。

    祖母,云舒是孙儿娘子,她为了能整治好景家所付出的辛劳,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孙儿都是看在眼中的。她做到了肃清贪污、激浊扬清,荡瑕涤秽,整治家风的目标。

    如今怎么能因这些荒谬之言,就来污蔑指责云舒?”

    老太太捻着佛珠的手缓了缓,望向慕云舒,好像自从她管家后,人确实越来越瘦,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少,景家这个烂摊子,也是她来了以后才看到一点复苏的样子。

    想到这些,老太太不免又开始心疼起慕云舒来,喃喃道

    “云舒呐,真是辛苦你了。”

    钟志清眼看着老太太的风向要变,急忙给大爷递眼色。

    大爷会意后,当即碰了碰茶盏,瓷片的碰撞声,吸引了老太太的注意力,大爷道

    “难道这些不都是她该做的吗?当初可是她自己要掌家权的,还起过誓,绝不中饱私囊,但现在你看看,她做到没有?”

    老太太沉了口气,似又觉得自己儿子说的也在理。

    钟志清趁热打铁,说道“老太太,既然二公子回来了,那么我还要指证二公子利用职务之便,让禁军明里暗里的保护着那个胭脂铺。上次元卜更是当着众人的面将我抓铺,毫不留情。

    由此可见,暖玉胭脂铺的事情,二公子必然是知晓并支持的,否则以二夫人一介女流之辈,如何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乐予接话道:“钟管事,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我们公子往日里禁军的事情就够忙了,你还给他扣这么大一顶帽子?我们公子作为禁军都指挥使,本就有巡防的任务,是你当街打砸别人的东西,二公子护着你,才是徇私舞弊吧。”

    “证据我当然有证据。”钟志清道:“老太太,暖玉胭脂铺的管事叫慕云帆,他就是二夫人的亲弟弟。我曾经多次看到禁军的官兵跟他有说有笑,我有任何针对暖玉胭脂铺的动作,禁军就能及时出现并阻止。

    若说暖玉胭脂铺跟二夫人没关系,禁军没有二公子的授意,谁能信?”

    慕云帆是谁,老太太很清楚。

    他们姐弟二人刚到星都的时候,慕云帆想要在星都立足,没有银钱,当衣服补贴的还是老太太给的。

    但现在老太太忽然就有种慕云舒背刺了的感受,当即怒目喝道

    “云舒,此话当真?”

    慕云舒不卑不亢,淡然道:“祖母,云帆只是在暖玉胭脂铺中做工。他年轻、认识字、脑子活,被胭脂铺的东家看中来做了管事,可胭脂铺并不是他的。”

    老太太想想也是,总不能人家在那边干活就能说那胭脂铺是他的了。

    老太太顿了顿,目光再次转向了钟志清。

    钟志清斩钉截铁地说道:“老太太,那暖玉胭脂铺就是慕云帆的。我已经派人观察他很长时间了,铺中所有的事情都是由他来决定,所有物品也都由他来收纳。

    就算是有人在胭脂铺中闹事,他也能决定对方所有的要求,哪里有权利这样大的管事?况且他年纪那么小,又来自蝶山偏远之地,根本没有做生意的经验,哪个东家会找这样的人来当管事?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的东家,和他本就是一家的。”

    景修俨负手而立,站的俊伟高大,回眸睨着钟志清道:“钟管事在胭脂铺中的权利也不小吧?连胭脂的配方都在你手中,难道说冷翠胭脂铺就是你的?”

    “当然不是,我的权利再大,也越不过景家去,所有采购销售走的都是景家的印章。可暖玉胭脂铺的采购,走的也是景家的印章,但销售走的却是别人。试问,除了二夫人,谁还能轻易调动景家的商用印章?”

    钟志清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望着慕云舒时也是自信满满。

    他坚信,自己今日一定能把慕云舒从管家的位置给拖下来,并且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大爷很合示意地刮了刮杯沿,气定神闲地问道:“销售走的是谁的印章?”

    “回大爷和老太太,是上官云鹤。”

    景修俨背在身后的手暗暗捏紧,担忧地瞥了下慕云舒,似是也觉得事情变的棘手了。

    大爷又跟着他唱喝道:“有证据吗?”

    “当然!”二人配合渐入佳境,钟志清将怀中的那张盖了上官云鹤印章的签单拿了出来,由下人送到了老太太的面前。

    景修俨目光紧紧盯着那份签单,手都攥变色了,侧目看了下慕云舒。

    只见慕云舒神色淡然,镇定自若,完全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的架势。

    老太太拿过那张销售签单,在明确地看到了上官云鹤的印章后,再也忍耐不住,手剧烈地抖动着,目光缓缓转向了慕云舒。

    一个新的商铺,采买走的是景家的印章,销售却是别人的。等于是有人利用景家和采买方长期合作拿到的最优价拿货,利润却尽数到了别人的口袋。

    这不是中饱私囊,不是以权谋私是什么?

    老太太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亲手扶起了一个家贼,直接打上了她的主意,掏景家的钱给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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