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烨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开口劝了他。
副科长那个位置，他就别想了。
因为那本来就是苏烨的囊中之物，不管王镪和李卫国怎么努力表现，怎么争取，最后都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什么落差？”
“这是什么意思？”
王镪听着苏烨的话，一脸茫然。
王镪突然听到一个他从来都没听说过的词。
他满脸疑惑地问：
“心理落差？”
“就像现在这种情况，你因为各种原因觉得自己能当上副科长。”
“可最后结果出来，却不是你，你肯定会觉得失落，这种从希望到失望的感觉，就是心理落差。”
“懂了吗？”
苏烨耐心地给王镪解释。
“你这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懂的还挺多呢！”
“这什么心理落差，我第一次听说，你这是从哪听来的？”
王镪好奇地问。
这就是现在普遍的情况。
不像以后，到处都是信息，就算不主动去学，也会被动地知道很多。
但现在不一样，想学东西，只能靠自己努力。
而且那时候很多人都不识字，能主动学习的人真不多。
特别是像现在的工人，每天忙完回家就想好好休息，谁还愿意主动去学？
不像以后，拿着手机就能随时随地了解外面的世界，就算学不到什么，至少也能长长见识。
“看书。”
“古人不是说了吗，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书看多了，自然就什么都懂了。”
苏烨边说边走进了车间。
因为身体还没痊愈，苏烨就自己出去转了一圈。
在车间里，他看到易忠海正在教秦淮茹钳工技术。
自从被苏烨提醒后，秦淮茹最近特别用工，每天都会去找易忠海请教。
而易忠海也是倾囊相授。
傻柱是没戏了！
聋老太太也指望不上了！
虽然他现在对这两个人恨得要命，但有一件事他很清楚。
那就是得找个养老的依靠。
这两天他一直在想这事，最后想到了一个人。
棒梗！
虽然棒梗现在还小，但他等得起。
再说，棒梗比傻柱强多了。
没爹，只有一个奶奶和妈妈，家里还有两个妹妹，日子过得挺艰难。
要是他经常帮帮他们，让他们记住他的好，等他老了，棒梗和秦淮茹还能不管他吗？
这事没门儿。
这么些年来，秦淮茹在院子里怎么做人，易忠海心里跟明镜似的。
眼下看着秦淮茹愿意上进，易忠海乐意得很，打算教她钳工手艺。只要秦淮茹念着他的好，再让棒梗捞点实惠，他以后养老的事就不用犯愁了。
看了一会儿，苏烨没凑过去搭话，溜达了一圈别处，没什么事，又回到了张宏德的办公室。
“没事吧？”王镪抬头问了一句，顺手抽出一根烟递给苏烨，还给他斟了杯茶。
“没事，都挺顺畅的。”苏烨接过烟点上，回了话。
后来俩人在办公室里瞎聊，一直到中午下班也没什么风吹草动。
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俩人往食堂晃悠去。
嘿，真寸，刚到门口就撞见了秦建国和李国庆。
这也太邪门儿了。上午刚把王镪那不着调的想法给打消了，这又碰上了，这不是成心找茬嘛？
苏烨看了他们一眼，心里头直想笑，不过既然遇上了，招呼还是得打的。
四个人排队打饭，他们三个走在前头。王镪这时候美得跟什么似的，他觉得自己当副科长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不然怎么连着两天都能碰到科长和副科长呢？肯定是他们成心想巴结自己、了解自个儿。
于是，他开始自个儿的“表演”。跟在后面的苏烨看着王镪和秦建国聊得热火朝天，只能无奈地直摇头。
盼着等结果出来的时候，王镪能挺得住，别太怂了，要不然真有可能当场就垮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三个打好饭，轮到苏烨时，打饭的南易一看见他，就给盛了满满一大勺饭菜搁他饭盒里，分量多得跟两份似的。
这是真怕他饿着。
可人家是一片好意，苏烨也不能不领情，只好道谢：“谢谢，南师傅！”
“甭客气，赶紧吃吧，改天来我家喝两盅！”南易说完。
苏烨差点被这句话吓得腿软，他压根儿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最近南易的脸色确实比之前好多了。
看来，梁拉娣跟苏烨处一块后，饭量惊人，一顿能管三天。
她压根儿就不需要南易了。
所以南易也落得个清闲，不用天天交“作业”了。
他感觉自个儿终于又活过来了。
这一切的好处，自然都是因为苏烨。
所以现在要说南易最感激谁，不是放过他的梁拉娣，而是救他于水火的苏烨。
可他不知道的是，苏烨救他的方式，其实是给他戴了顶绿帽子。
要是他知道……，别说感谢了，不把苏烨给宰了就不错了！
中午吃完饭，歇了一会儿。
这期间王镪的念叨自然是少不了的。
他又把老调子重弹，而且比昨天还激动。
已经不用疑问句了，而是直接肯定自个儿肯定能当上副科长。
看着苏烨那无奈的神情，他心里只能暗暗叹息，暗想：
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我可不会多嘴评论你的行为，不然结果出来，你非得怨我不可！
下午，苏烨像往常一样到二车间转了一圈。
没想到，竟撞见了阎解成。
阎解成一把将苏烨拉到旁边，满脸堆笑，感激地说：
“小苏，真是太感谢你了！”
“昨天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人酒量不行，没能好好陪你。”
“幸好有我媳妇陪着你，不然我可真丢人了！”
“以后在厂里，有什么需要我阎解成出力的，尽管开口，我一定帮忙！”
听着阎解成的感激之词，苏烨一脸困惑地看着他。
今天这是怎么了？
刚才南易还在感谢他，现在阎解成又来道谢。
你们俩还真是难兄难弟，老婆都被我收了，还对我这么感激。
这事也太奇怪了吧！
不过，这种感觉还挺微妙的。
苏烨心里竟有点暗自得意。
给这些人戴了绿帽子，他们不但不生气，还对他感恩戴德。
你说，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爽的事吗？
好像还真没有！
“别客气。”
“大家都是邻居，互相帮助嘛。”
“但那种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别以为我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放纵你，你要是再敢胡来，只要让我发现，我绝不会饶你！”
苏烨警告道。
“你放心！”
“这事绝对不会再发生，家里还得靠我这点工资养活呢！”
“我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阎解成拍着胸脯保证。
但实际上，这绝不是最后一次。
有便宜不占，那不是傻子吗？
所以以后只要有机会，阎解成还是会偷偷占便宜的。
只要苏烨不知道，不就没事了吗？
因此，他那些保证，根本没什么分量。
阎解成心里明白。
苏烨更是心知肚明！
两人又聊了几句，这才分开。
苏烨在厂区逛了一圈后，
回到车间主任办公室。
……
下班的广播声响起。
苏烨和王镪收拾好东西，离开工厂，去保卫科签到，
然后一起往车棚走去。
到了车棚，正要推车，恰好又碰到了于海棠。
她看到苏烨，露出温柔的笑容。
“苏烨同志，真巧，又见面了！”
“对了，我今天要去你们四合院，咱们一起走吧！”
于海棠笑着说。
一旁的王镪意味深长地看了苏烨一眼。
苏烨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没办法，王镪只好问于海棠：
“你是不是要去你姐姐于莉那里？”
“对，好久没见我姐了，今天打算在她那儿住一晚。”
于海棠笑着回答，点了点头。
王镪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苏烨的四合院里还住着于海棠的姐姐呢。
他一下子红了脸，
跟苏烨说了声：“我先撤了。”
说完推着自行车就走了。
苏烨和于海棠也开始推着车往外走。
这时候，在人群中，
秦淮茹看到了苏烨和于海棠一起推车离开的背影。
她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
突然一阵酸楚，特别不是滋味。
虽然她知道，她和苏烨永远不可能公开在一起，
但看到他跟别的女人有说有笑地走着，
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那种感觉，又苦又痛。
按道理说，她不应该有这种情绪的。
秦淮茹清楚，自己已经不是小姑娘了，
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从没想过能从苏烨那里得到感情。
可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自觉地，
把自己当成了苏烨的女人。
感情就是这么自私霸道，
谁都想独占，谁都不想分享。
所以，这时候看到苏烨和于海棠在一起，秦淮茹心里莫名地难过和嫉妒，
还有一丝羡慕。
她羡慕于海棠能大大方方地和苏烨说笑，
而她秦淮茹，永远都没有这样的机会。
她注定只能和苏烨保持秘密关系，
永远不能见光。
一旦曝光，后果不堪设想，
还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和指责。
看着苏烨和于海棠消失在门口，秦淮茹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慢慢往四合院走去。
“于海棠同志，我……”
“苏烨，咱们私下里就别这么客气了，你就叫我海棠吧！我也不会叫你什么同志，直接喊你名字，行不行？”
苏烨正要说话，
被于海棠打断了。
“行，有什么不行的？那以后我就叫你海棠了！”
“我住进四合院也有段时间了，今天第一次见到你来这儿呢。”
“你和于莉姐关系挺好的吧？”
苏烨问。
“以前我上学的时候，都是我姐照顾我。”
“后来她结婚了，搬进四合院，家里没地方住，我就不太去她那儿了。”
“对了，晚上没事的话，我能来找你玩儿吗？”
于海棠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地问。
“这……”
晚上确实不太合适，娄小娥那个疯女人肯定会找上门来，到时候肯定得闹翻天。
于海棠提议晚上到苏烨家玩。
说到玩，这年头能有什么好玩的？
无非就是过去聊聊天，说说话。
但这种挺正常的邀请，苏烨也没法拒绝。
要不就显得太不近人情，让于海棠下不来台。
最终，苏烨还是点头同意了。
还表示很欢迎。
“行，我举双手欢迎。”
“你这么个大美女能来我家做客，真是让我家增色不少，我一定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等你来！”
“特别期待你的到来！”
听完苏烨的话，于海棠眼里满是喜悦。
接着惊讶地说：
“苏烨，没想到你还挺有文化的！”
“一句话里居然用了两个成语！”
“我都没想到这两个成语还能这么用，你真有两下子！”
苏烨被她夸得有点懵。
这有什么难的？
不过，看着于海棠脸上那惊讶的表情。
你也弄不清她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被惊到了。
要是故意的，那可就有点绿茶味了！
“别这么说，我可不是什么文化人，我才初中毕业呢！”
“在你们高中生眼里，这算哪门子高学历！”
“要说文化人，还得是你们高中生，你们才是真有文化！”
不管于海棠是不是绿茶，
但这种小姑娘，你越夸她，她越开心。
她就越愿意跟你亲近，到时候，让她脱衣服还不是易如反掌？
不管她有什么目的，
你只要牢记自己的初衷，就不会迷失方向。
一路上不停地夸于海棠，
把她夸得找不着北。
到了四合院，进了前院，
两人才分开，约好吃完饭来找苏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