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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宋家的噩耗
    啪!

    宋氏起手就是一巴掌。

    “胡说什么!”

    婢女捂着脸缩着肩膀,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夫人,婢子没有说谎,送信儿的人还在门房。亲家公真的没了。”

    宋氏忽然觉得眼前人和景都转了起来,她闭上眼睛狠狠地晃了晃头,靠着陡然升起的悲怒站稳,甩开扶着自己的婢女,大步往外走。

    “人呢!我去看看!让我知道你们谁诅咒我阿耶,我活剥了你们的皮!”

    温清宁望向报信的婢女:“三夫人的父亲真的去世了?”

    婢女点点头:“来报信的是宋家的管家,不会弄错。”

    温清宁又问:“可有说怎么死的?”

    婢女回话:“没说,就说人没了,让夫人和宋姨娘快回去。”

    温清宁双眉微微下压,一般报丧都会说明死因,或病故、或意外,这什么都不说就显得奇怪了。

    “亲家公身体平日如何?”

    婢女想了想道:“应该挺好,没听说有病。”

    温清宁颔首,朝竽瑟递去一个眼神。

    竽瑟轻轻颔首,走近婢女拿出帕子给她擦拭眼泪,一面说道:

    “你这脸被指甲刮破了,得上药。房中可有止痛消肿和治伤的药膏?”

    婢女摇头:“才刚用完,还没来得及配。不过我可以先用芳时姐姐的,芳时姐姐的要是用完了还有其他人。”

    温清宁皱眉:“你们常备这种药膏?”

    婢女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温清宁看着她捂着脸委屈落泪的样子,轻轻叹上一口气:

    “竽瑟会医术,让她陪你去看看药膏,你脸上破皮见血,有些药膏就不能用,用了会留疤。你不怕,你家夫人恐怕要回娘家,一时半刻回不来。”

    竽瑟也劝道:“女儿家的脸可不是小事。”

    婢女这才慢慢点了点头,对着温清宁屈膝拜谢:“多谢郡夫人。”

    目送竽瑟扶着她离开,温清宁又对自己带来的婢女小声嘱咐:

    “你跟上去看着,顺便打听打听这院子里大约有多少年轻婢女。结束后和竽瑟一起回东院。”

    “是。”

    温清宁接着对飞英吩咐道:“去叫侯爷,我们去一趟三夫人的娘家。”

    飞英点点头,连路都不走,几步起跑飞上墙头,朝前院飘去。

    温清宁看得眨眨眼,只当没看到四周看过来的眼神,步履淡定地回东院换衣服……

    马车上,温清宁撩开车帘望一眼坠在后面的马车,那马车上坐着宋书翠和安陆侯沈檀。

    三夫人宋氏父亲宋二的死讯传到正院后,宋书翠立刻便要回过去,沈檀担心她悲痛伤身,不放心地一同前往。

    而温清宁和沈钧行本就觉得宋家有问题,自然要借着宋二的死去宋家一探究竟。

    最后就变成了三辆马车一同往宋家去。

    温清宁望向沈钧行:“侯爷查过宋家吗?”

    沈钧行把人揽在怀里轻声说起宋家的情况。

    “宋家一共两子两女,宋书翠排行最小。说是耕读之家,其实早已穷到连儿媳都娶不起的地步。

    “据打听来的消息,宋家为了给宋大娶妻,把大女儿嫁给屠户。宋书翠如果没有攀上他,应该也会被拿去换钱。”

    温清宁:“宋书翠和娘家关系不好?”

    头顶微沉,接着就感觉到沈钧行拿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宋书翠几乎不和娘家走动,甚至都不如他对宋家更热络。”

    他指的是安陆侯沈檀。

    沈钧行继续说道:“宋书翠的父亲四年前过世,宋二从家里搬到昭应县,和宋书翠的往来就更少了,即使到安陆侯府也只是看望女儿宋氏。”

    昭应县在长安东七十里的骊山脚下,亦是繁华热闹之地。

    “不在长安,反倒跑去昭应……”温清宁喃喃几句,忽然坐直身子,望向沈钧行,“宋二在昭应县不会开了妓院吧?”

    沈钧行微怔,惊讶道:“你如何知道?他在昭应县确实开了一家妓院,我曾派人去打探过,除了妓院还另有一个车行。”

    竟然真的开了妓院!

    温清宁表情陡然凝重。

    “三房自四年前开始每个季度都会新买进一到三个婢女,我去三房时,粗略看过一圈,婢女的人数对不上。

    出来前,我留了人在三房打听情况,虽然还没有确定,但宋二如果真的开了妓院,那些女子只怕……”

    沈钧行神色一沉。

    “当初派人到昭应县打听情况时,只查了宋二和他家中之事,倒忽视了妓院女子的来源。

    “借着安陆侯府的名头买人,即便买的是良人,也没人敢来追究,再一到手送到妓院……当真是该死!”

    温清宁回忆先前在三房看到的情况,语气严肃:

    “只怕不仅仅是这一桩事……我发现三房的桌椅几乎都是不成套的,用的茶盏和摆放的陈设也都是平常之物,连悬挂的帷幔都是旧屋,可三嫂头上戴的头面瞧着并不便宜。”

    沈钧行眯眼沉思,忽然出声吩咐:“发财,去公署找沈铭行,把他带到昭应县,夫妻关系再不好,丈人过世,他这个女婿都必须出面。”

    这是打算沈铭行如果不愿意出来,就让发财用强的意思。

    马车一路急行,赶着第二天上午到了昭应县宋二家。

    宋家的大门上已经挂上白布,三夫人宋氏下马车时看到刺目的白色,腿一软跪摔在地上。

    她顾不得疼痛,甚至连起身都来不及,连爬带跑的往里面跑。

    温清宁看到这一幕,纵使对宋家不喜,仍心有触动——至亲的离世是人一生都在经历却又永远没办法适应的事情。

    “二兄!”宋书翠拿帕子捂着脸,由婢女扶着往里走。

    沈檀落在后面,对沈钧行低声警告:“孽障,今日特殊,不许你在此闹事,否则我去圣人面前告你不孝。”

    亲生父亲告儿子不孝,纵使元和帝有心维护沈钧行,碍于礼法、名声也不得不惩罚他。

    沈钧行淡淡地看了沈檀一眼:“呵!”

    沈檀他这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气得怒火翻涌,颧骨上的面皮一抽一抽的跳着,半晌后撂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拂袖离去。

    温清宁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亲朋来吊唁,对平安说道:“你去报官,就说宋二的死有问题,要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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