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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那你是怎么将孩子换走的?
    下午,沈新旭有重要会议,是关于收购疾风网络的研讨会,所以他没亲自去接孙晴,而是托孙姨去接的。

    孟西云下班到家,孙姨和孙晴也刚好到。

    孙晴拉着孟西云在沙发上坐下:“西云姐姐,今天孟院长给我打电话说,有人想领养我。”

    听到领养,孟西云下意识蹙眉。

    经历过两次领养失败,她其实不希望孙晴再被领养。

    “那你怎么想的?”

    孙晴抿着小嘴:“我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接受领养,可这个人,有点儿特殊。”

    “特殊?”孟西云疑惑,“是谁要领养你?”

    孙晴眼神瞥向厨房,沈新旭正在和孙姨交代着什么。

    她小声说:“是新旭哥哥的妈妈要领养我。”

    听到这话,孟西云神情忽然一滞,下意识望着厨房的那个背影。

    能将孙晴接过来住几天,她已经很感激他了。

    可没想到,他竟然将事情做到了这个份上。

    孟西云唇瓣微微抿了抿,她摸着孙晴的脑袋。

    “那你想不想成为新旭哥哥的妹妹。”

    孙晴点头,语气里都是开心,脸上也藏不住笑意。

    “我当然想。”

    “可是……”孙晴眼里有些不安,“院长说新旭哥哥家很有钱。”

    孟西云问:“有钱不好吗?”

    孙晴小声道:“电视上说有钱人家规矩多,是非也多。”

    “我和新旭哥哥家人的身份是云泥之别,我怕……”

    “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进了门,就是一家人,自然不会有身份的区别。”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沈新旭已经站在了沙发背后。

    孙晴惊的一缩脖子,低下头,没再说话。

    沈新旭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鸵鸟脑袋,又说:“明天我妈去学校见你,觉得合适,你再点头,好不好?”

    孙晴点头。

    这套公寓,有一间小书房。

    但两人搬过来,从来没用过,似乎都蒙了一层薄灰。

    方才孙姨整理出来,这会儿孙晴正坐在里面写作业。

    孟西云蜷在沙发上看电视,沈新旭在一旁作陪。

    屏幕上播放的还是《微观小世界》,细碎的音效在静谧的空间里流淌。

    孟西云忽然问他:“昨晚睡沙发腰不疼了?”

    沈新旭低笑出声,眉梢挑起一抹弧度。

    “不疼。我都跟你说了,我不是肾虚。上次在酒店,纯粹是那沙发软得像摊棉花,毫无支撑。”

    “哦,那就好~”孟西云点头,尾音拖得绵长,“今晚继续。”

    沈新旭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他夸张地扭了扭腰,蹙眉做出一脸痛苦样。

    “哎哟。”

    “好像还真疼。”

    并煞有其事的抱怨:“我看沈黛就是被骗了,什么德国人体工学沙发,睡起来简直遭罪。”

    孟西云将手肘支在沙发椅背上撑着小脸,静静看着他拙劣的演技,眼里笑意盈盈,却不拆穿。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在抱枕旁震动起来。

    是哥哥的电话。

    孟西云接起电话:“哥。”

    霍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简洁而冷峻:“许婉自首了。不过人现在在港城。”

    “港城?” 孟西云猛地坐直身子,“她不是回津市了吗?”

    昨晚霍骁打给沈新旭的那通电话,孟西云并不知道,所以她一直以为许婉在津市。

    电话那头,霍骁继续说:“许婉买了六点从港城飞新加坡的机票,可不知道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转身去了警局自首。”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若是许婉想走,此刻已经在三万英尺的高空,朝着法律无法触及的远方飞去。

    费尽心思,抵达港城,为何会在最后一刻选择折返?

    良心未泯?

    关于调包自己的动机,收养孙晴的目的,孟西云有很多疑问不得解,可最终只问了一句:“港城警方什么时候将她遣送回来?”

    “明天。”

    许婉落地是11月10号下午两点多,因着霍家提前协调的司法程序,她落地未足三小时,便被送进了审讯室。

    霍骁和霍博韬参加听审。

    审讯室的冷光灯下,许婉手腕上的手铐泛着青白冷冽光泽。

    她脊背挺得笔直,刻着职业性的冷静,仿佛手上戴的,不是手铐。

    许婉,四十五岁。

    她主刀参与过十八例羊水栓塞急救,成功挽回十四位产妇的生命,成功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要知道,这种被称为 \"产科死神\" 的罕见急症,放在十年前,死亡率曾高达百分之百,即便在医疗水平突飞猛进的今天,抢救成功率也仅在六成左右。

    对多数产科医生而言,毕生能成功抢救一例羊水栓塞,便足以在履历上镀上金箔。

    许婉语气异常平静,就像是在陈述一份医学报告。

    “孩子是我换的,与我丈夫没有任何关系。我做这件事情时,我和他还不认识。”

    “江晚卿的主治医生是我母亲。但那天,进产房执行操作的人是我。”

    “产前物品给她用了特殊药剂,所以婴儿出生时呈休眠状态,没有啼哭。”

    审讯员问:“那你是怎么将孩子换走的?”

    “事先准备好的死婴放在废物桶里,放在江晚卿下身正下方。”

    “当时产房里四个人,一个是江晚卿的导乐,全程安抚她;一个护士在电脑面前负责记录数据;还有一个在仪器面前监控产妇生命体征。”

    “孩子出生,江晚卿问我为什么没哭?我故意起身安抚她,行成监控死角,调换了孩子,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我换完孩子后,说了一句‘孩子没有呼吸’,江晚卿便晕过去了。产房里的人都集中到江晚卿和没有呼吸的孩子身上,自然不会有人在意废弃桶。”

    审讯员:“动机是什么?”

    说到这里,许婉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她红了眼眶:“报复。”

    审讯员:“说得详细些。”

    “二十三年前,我二十二岁,在京北医院实习,我的带教老师,是我母亲。”

    “霍博韬陪江晚卿来做产检,我第一次见到他就......”

    说到这里,许婉哽咽了一下。

    “我私下向他表白过,被他用 ' 已婚 ' 的理由拒绝了。可少女的心思就像野草,越被碾压长得越疯。”

    “后来,在一次交流会上碰见他,那次,他喝多了点,我扶了他一把,在他的西装口袋里塞了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