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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刑场暗号
    血字惊澜

    菜市口的灯笼刚挂上,刑台的木柱就渗出血珠。张小帅的布鞋踩过青砖上的积水,混着血沫溅起细碎的水花——李夜白制造的混乱还没散尽,看热闹的人群像被惊飞的麻雀,留下满地狼藉。

    “还有气。”他蹲下身时,死囚突然痉挛起来。铁链磨破的手腕青筋暴起,染血的手指死死抓住张小帅的衣袖,指腹在青砖上划出三道血痕。刑台边缘的灯笼晃了晃,光落在血字上,映出歪斜的笔画:“丹炉...紫宸殿...”

    最后一个“殿”字拖得很长,像道没力气写完的叹息。死囚的头猛地歪向一边,喉间溢出的血沫在字尾凝成个暗红的点,眼瞳里还映着远处紫宸殿的飞檐轮廓,像枚烧烫的烙印。

    张小帅的指尖触到血字时,青砖突然发烫。他抬头望向北边的皇城,紫宸殿的琉璃瓦在暮色里泛着冷光,那座皇帝炼丹的宫殿,三天前刚传出“丹成”的消息,御街两侧的红灯笼挂了整整一夜,据说要用来“镇邪”。

    “这疯子。”旁边的狱卒啐了口唾沫,用脚蹭着地上的血字,“死到临头还念叨炼丹的事,上个月就有个道士在这儿喊‘丹炉要炸’,结果还不是一刀下去...”

    话音未落,皇城方向突然传来闷响。不是爆竹声,是某种重物落地的震颤,震得刑台的木柱嗡嗡作响。张小帅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见紫宸殿的方向腾起一缕黑烟,形状像朵炸开的蘑菇,在暮色里格外扎眼。

    血字被狱卒蹭得模糊,但“丹炉”两个字的刻痕很深,像要钻进青砖里。张小帅突然想起三天前的怪事:负责送药材进宫的药商老王,喝多了说漏嘴,说最近送的硫磺、硝石都比往常多了三成,还掺了些他不认识的矿石,“那颜色,紫得发邪性”。

    “走了走了。”狱卒拽着他的胳膊,铁链拖地的声音刺耳,“李夜白那伙人还没抓干净,留这儿碍事。”

    张小帅被拽着离开时,袖口的血痕突然发烫。他回头看刑台,死囚的尸体正被抬走,衣角扫过血字的瞬间,那缕来自紫宸殿的黑烟突然变浓,风卷着些灰烬飘过来,落在他手背上——不是草木灰,是带着金属光泽的紫黑色粉末。

    “丹炉...”他低声重复这两个字,粉末在掌心留下淡淡的灼痕。李夜白制造混乱时喊的口号突然在耳边回响:“紫宸殿的火,要烧遍全城了!”当时只当是反贼的胡话,现在想来,那伙人怕是早就知道些什么。

    穿过胡同口时,药铺的幌子在风中摇晃。张小帅瞥见老王正慌慌张张地收拾药材,柜台下露出半截紫色矿石,与他手背上的粉末颜色一模一样。对方看见他,突然脸色煞白,抓起算盘就往柜台下藏,动作慌乱得像在掩饰什么。

    血字的灼痛感顺着手臂往上爬。张小帅突然想起死囚最后望向紫宸殿的眼神,那不是疯癫,是恐惧——仿佛看见什么东西从丹炉里爬了出来。皇城的第二声闷响传来时,他猛地甩开狱卒的手,转身往药铺跑,袖口的血痕在暮色里亮得惊人。

    有些秘密,藏在血字里,藏在紫黑色的粉末里,藏在即将被丹炉之火吞噬的夜色里。而他知道,李夜白制造的混乱不是结束,只是个开始,那个死在刑台上的人,用最后一口气划下的,是道救命的符,还是道催命的咒?

    青砖上的血字渐渐被夜色覆盖,但刻痕里的温度,却在张小帅的手背上,烙下越来越清晰的印记。

    银镯惊变

    苏半夏的裙角扫过刑台木柱时,银镯突然发出蜂鸣般的震颤。她站在灯笼照不到的阴影里,半张脸藏在帷帽的纱幕下,露在外面的手正死死攥着个药囊,薄荷香混着某种矿物的腥气飘过来,与张小帅手背上的紫黑色粉末气味惊人地相似。

    “丹炉...”她的声音透过纱幕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当目光扫过青砖上那暗红血字的瞬间,帷帽下的脸色骤然煞白——张小帅看得真切,她扶着木柱的手指关节泛白,银镯在腕间转得飞快,蒜头纹的接口处竟渗出细小的血珠。

    这变故来得猝不及防。张小帅刚要开口追问,就见苏半夏踉跄着后退半步,药囊从手中滑落,里面的药材撒了一地:硫磺、硝石、还有几块紫得发黑的矿石,与药商老王柜台下藏的那截一模一样。

    “你认识这血字?”他跨步上前,挡住她后退的路。刑台周围的喧嚣还没散尽,李夜白制造的混乱留下满地狼藉,远处皇城的黑烟又浓了几分,隐约能听见金吾卫的马蹄声正往这边赶。

    苏半夏的银镯震动得更厉害了。她突然抬手按住镯子,指腹划过接口处的血珠,那暗红的颜色竟顺着银纹往上爬,在镯身勾勒出半朵残缺的莲花——与死囚血字的笔画弧度隐隐相合。

    “不能碰...”她的声音发紧,纱幕后的目光死死盯着青砖,“这血里掺了辰砂和雷硝,是...”

    话音被刺耳的爆鸣声截断。李夜白不知从哪儿甩出个铁皮罐子,落地的瞬间炸开刺目的白光,不是寻常烟雾弹的灰雾,而是带着现代舞台特效的强光,在暮色里亮得像第二个太阳,刺得所有人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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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有人抓住张小帅的胳膊,是李夜白的声音,带着喘粗气的笑,“再不走就被金吾卫包圆了!”

    强光中,张小帅反手抓住那只颤抖的手腕。苏半夏的银镯在触碰的刹那烫得惊人,他感觉掌心传来某种共振,像有细小的电流顺着血管爬——这触感太熟悉了,与死囚抓住他衣袖时,血字透过青砖传来的灼痛如出一辙。

    “她知道什么。”张小帅的声音被白光里的嗡鸣吞没。他看见苏半夏的银镯在强光下泛出紫色光晕,与皇城方向的黑烟遥相呼应,散落的矿石在光中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拼出个残缺的“禁”字。

    李夜白的笑声从白光外传来:“别管那姑娘了!紫宸殿的丹炉快撑不住了,再晚...”

    “是丹炉的禁咒血符。”苏半夏突然拔高声音,银镯在此时“咔”地一声卡住,蒜头纹接口精准地咬住张小帅的指节,“用死囚心头血混着炼丹废料画的,一旦见光...”

    强光骤然熄灭。

    张小帅的眼睛还在发花,只觉得掌心一轻,苏半夏已挣脱开退到阴影里。刑台周围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刚才白光炸开的地方留下个焦黑的印记,形状竟与银镯上那半朵莲花完全对称。

    “你到底是谁?”他揉着发酸的眼睛追问。金吾卫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李夜白的人正在暗处吹口哨示意撤退,而苏半夏的银镯不知何时已恢复平静,只是接口处的血珠变成了紫黑色,像块凝固的淤青。

    苏半夏没有回答。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矿石,银镯与矿石碰撞的瞬间,张小帅听见细微的“咔嚓”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镯子里碎裂了。当她转身要走时,纱幕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颈间挂着的块木牌,上面刻着个极小的“医”字。

    “跟着金吾卫走。”她丢下这句话,身影很快融进胡同的阴影里。银镯的余温还留在张小帅掌心,他突然想起死囚最后望向紫宸殿的眼神,与苏半夏刚才的目光如出一辙——那不是恐惧,是认出了某种早已被禁止的东西。

    李夜白的人在此时拽着他往后退。“别愣着!”有人塞给他个布包,里面是副夜视镜,镜片上还沾着现代工厂的标签,“咱们的活儿还没干完,那姑娘的银镯...”

    话没说完就被新的变故打断。皇城方向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紫宸殿的琉璃瓦在火光中纷纷坠落,半空中的黑烟凝成个巨大的漩涡,形状竟与苏半夏银镯上那半朵莲花拼在一起,恰好是朵完整的莲。

    张小帅摸着掌心残留的银镯温度,突然明白刚才那强光不是为了掩护撤退。李夜白甩出的烟雾弹,更像是在阻止某种反应——当现代闪光特效撞上禁咒血符,当苏半夏的银镯与死囚的血字产生共鸣,这看似混乱的一切背后,藏着的是远比皇城丹炉更危险的秘密。

    金吾卫的马蹄声已到街口,火把的光在胡同里投下晃动的影子。张小帅握紧那副夜视镜,镜片反射出远处冲天的火光,也映出自己手背上那道由紫变黑的印记——它正在顺着血管往上爬,像在追寻银镯留下的痕迹。

    跨时空追踪

    机械马的液压装置发出轻微的嗡鸣时,李夜白拽着张小帅的胳膊往鞍上跳。工装裤口袋里露出的半截紫色晶卡在火把光下泛着冷光,"时空管理局S级权限"的烫金字样一闪而过,边缘还沾着些紫黑色的粉末——与张小帅手背上的痕迹如出一辙。

    “坐稳了!”李夜白按下马侧的红色按钮,机械马蹄突然喷出气流,在青砖上砸出四个浅坑。当蹄子踏过死囚留下的血字时,张小帅听见细微的滋滋声,暗红的血痕竟在接触点化作白烟,空气中飘来股类似烧电路板的焦味。

    他下意识回头望去,刑台的阴影里,苏半夏正蹲在血字残留的刻痕前。她的银镯不知何时打开了暗格,从里面弹出个巴掌大的金属片,末端的探头发出蓝绿色的光,正对着青砖扫描。那仪器的形状太熟悉了——张小帅在现代实验室见过同款光谱仪,只是体积要大上三倍。

    “别管她!”李夜白猛拉缰绳,机械马腾空跃起,越过围观人群的头顶。张小帅看见苏半夏的银镯突然亮:“辰砂37%、雷硝29%、未知元素34%”,最后那个数字后面标着个刺眼的红框,像某种警告。

    金吾卫的马蹄声从三个方向涌来。为首的校尉举着火把,照亮了机械马的金属骨架——这在大历年间绝对是“妖物”,但李夜白似乎早有准备,按动另一个按钮,马身瞬间覆盖上层仿真的棕毛,连嘶鸣声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她也是时空偷渡者?”张小帅的声音被风声撕碎。他想起苏半夏银镯里的光谱仪,想起药商老王藏的紫色矿石,还有死囚血字里的“未知元素”,这些本该属于现代的东西,像颗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这个时代激起越来越大的涟漪。

    李夜白的笑声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比偷渡者麻烦。”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全息投影器,按下开关后,紫宸殿的三维模型在空中展开,丹炉的位置闪烁着红光,“她是‘守时者’的人,那群家伙最擅长用古董当掩护——你以为那银镯真是首饰?”

    机械马突然急刹。张小帅往前扑的瞬间,看见苏半夏已经离开了刑台。她的身影出现在胡同口,银镯的光谱仪正对着皇城方向,蓝绿色的光束在夜空中划出道细线,终点恰好落在紫宸殿的丹炉顶。

    “她在定位能量源。”李夜白的脸色沉了下来,“血字里的未知元素是时空锚定剂,守时者想找到丹炉失控的根源,好把这个时代‘修正’回原来的轨道。”

    张小帅的手背上,紫黑色的印记突然发烫。他想起苏半夏扫描血字时的专注,想起她银镯暗格里弹出的光谱仪——那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做,仿佛已经在无数个时空里,重复过同样的检测。

    机械马再次启动时,皇城方向传来第三声轰鸣。这次的震感更强烈,连机械马的传感器都在报警,屏幕上跳出“能量异常”的红色警告。张小帅看见紫宸殿的丹炉顶炸开了,不是火光,是片诡异的紫光,形状与苏半夏银镯的光谱完全吻合。

    “她找到锚点了。”李夜白猛打方向,机械马拐进通往皇城的暗巷,“守时者的规矩,找到时空锚就必须销毁,不管会牵连多少人——包括你我这种‘意外变量’。”

    张小帅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紫黑色的印记已经蔓延到手腕,形状像朵正在绽放的莲花,与苏半夏银镯上的图案渐渐重合。他突然明白李夜白为什么要带他走——他们都是这个时代的“异常”,而苏半夏的光谱仪,恐怕早就把他们俩也列入了“待修正”的名单。

    暗巷尽头,金吾卫的火把光越来越近。机械马的仿真棕毛下,金属骨架反射出冷光,与李夜白口袋里的紫色晶卡、苏半夏的银镯光谱、紫宸殿的紫光遥相呼应,像张横跨时空的网,正慢慢收紧。

    张小帅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的莲花印记烫得惊人,他知道这场追逐才刚刚开始——一边是想销毁一切异常的守时者,一边是带着现代科技闯入的时空管理局,而他夹在中间,手背上的印记还在发烫,像个无法卸下的坐标,指引着某个注定相遇的终点。

    《终焉回响》

    三日后,工部地下冰窖。

    寒气如无数细针,刺得人皮肤发麻。李夜白哈出一口白气,看着它在眼前迅速消散,手中的激光切割器发出低沉的嗡鸣,淡蓝色的光束如手术刀般精准地落在第七根承重柱上。冰屑与金属熔渣混在一起,簌簌落下,在地面堆积起薄薄一层。

    “咔嚓”一声轻响,切割器的光芒骤然熄灭。李夜白后撤半步,用戴着手套的手推了推承重柱外层的合金板,那块足有半尺厚的金属应声而倒,露出里面被低温冻得泛着青黑色的青铜结构。而在青铜柱的中空部分,一个巴掌大小、布满星轨纹路的匣子正静静地躺着,仿佛已在此沉睡了千年。

    “找到了。”李夜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从背包里取出特制的保温箱,小心翼翼地将青铜匣子取出来。匣子入手冰凉,表面的星轨图像是活的一般,在幽暗的光线下隐隐流动。

    站在一旁的张小帅忍不住凑上前来,他搓了搓冻得有些僵硬的脸颊,好奇地打量着那个匣子:“这就是终焉熔炉的能量核心?看着也不怎么起眼啊,跟博物馆里那些老古董差不多。”

    “别小看它。”李夜白一边调试着手中的量子检测仪,一边解释道,“根据史料记载,终焉熔炉是明初时期建造的超级能量装置,而这个核心蕴含的能量,足以支撑一整个城市的运转。当年朱棣迁都北京,修建紫禁城,背后恐怕就有它的影子。”

    检测仪的屏幕突然亮起,一连串复杂的数据流疯狂跳动着,发出细微的蜂鸣声。李夜白盯着屏幕,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能量波动很稳定,但比我们预估的要弱很多。而且……这里的星轨图似乎不完整。”

    “不完整?”张小帅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这东西还有另一半?”

    “有可能。”李夜白的目光落在屏幕上一个不断闪烁的红点上,“更奇怪的是,检测仪显示,核心的能量频率与某种已知的文物完全吻合。我想想……”他顿了顿,忽然抬头看向张小帅,“你还记得那个死囚说的话吗?”

    张小帅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紫宸殿?他说‘核心藏于冰,钥匙隐于宸’,当时我们都以为是故弄玄虚……”

    话未说完,张小帅突然“嘶”了一声,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他怀中的双鱼玉佩不知何时变得滚烫,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皮肤生疼。他刚想把玉佩取出来,那玉佩却猛地挣脱了他的手,从衣襟里飞了出来,悬浮在半空中。

    与此同时,青铜匣子里的星轨图骤然亮起,发出耀眼的白光。双鱼玉佩在空中旋转起来,表面的纹路与匣子上的星轨图产生了奇妙的共鸣,两道光芒交织在一起,在冰窖的穹顶投射出一幅巨大的全息影像——那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群,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正是紫禁城的全貌!

    影像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连宫殿屋顶上的琉璃瓦都能看清。李夜白和张小帅看得目瞪口呆,一时忘了言语。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小帅喃喃自语,他看着悬浮在空中的玉佩,又看了看那幅全息影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说,双鱼玉佩就是打开核心秘密的钥匙?”

    李夜白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影像吸引了。全息影像正在缓慢旋转,像是在展示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当影像转到紫宸殿的位置时,画面突然定格,一道金色的光束从紫宸殿的屋顶射出,与青铜匣子里的星轨图连接在一起。

    “找到了!”李夜白指着影像中光束的落点,“钥匙就在紫宸殿的屋顶!”

    就在这时,青铜匣子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表面的星轨图发出刺耳的嗡鸣。张小帅怀中的双鱼玉佩也跟着震颤,光芒越来越盛,几乎让人睁不开眼。冰窖里的温度开始急剧上升,墙壁上的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水滴顺着冰壁流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不好,能量过载了!”李夜白急忙想要关闭检测仪,却发现仪器已经完全失控,屏幕上的数据流变成了一片乱码。他看向张小帅,语速极快地说道:“快把玉佩拿开!再这样下去,这里会被炸成废墟!”

    张小帅咬了咬牙,伸手去抓空中的玉佩。可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玉佩的瞬间,玉佩突然化作一道流光,猛地钻进了青铜匣子里。匣子的嗡鸣声戛然而止,所有的光芒瞬间熄灭,冰窖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寒冷与寂静。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李夜白和张小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李夜白率先回过神来,他拿起青铜匣子,发现上面的星轨图已经发生了变化——原本残缺的部分被补齐了,形成了一幅完整的星图,而在星图的正中央,双鱼玉佩的图案清晰可见。

    “它融合在了一起。”李夜白喃喃道,“看来,这玉佩确实是钥匙。”

    张小帅摸了摸胸口,那里的灼热感已经消失了,但他的心跳依旧很快:“那现在怎么办?去紫宸殿找剩下的东西?”

    “必须去。”李夜白把青铜匣子放进保温箱,仔细锁好,“死囚的话是对的,核心只是一部分,要想完全激活终焉熔炉,必须找到藏在紫宸殿的另一半。而且我有种预感,这背后牵扯的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他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凌晨三点:“紫禁城早上八点才开放,我们还有时间准备。对了,你去查一下紫宸殿的历史资料,尤其是关于屋顶结构的部分,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张小帅点点头,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冰窖里的寒气越来越重,两人收拾好东西,沿着来时的路向外走去。当他们走出工部旧址的大门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晨曦正透过云层,洒在远处紫禁城的角楼上,给那古老的建筑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李夜白抬头望向那片宏伟的宫殿群,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知道,一场新的冒险即将开始,而他们要寻找的,或许不仅仅是终焉熔炉的秘密,更是一段被历史尘封的往事。

    上午八点,故宫博物院准时开门。李夜白和张小帅混在第一批游客中,随着人流走进了紫禁城。夏日的阳光正好,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前来参观的游客络绎不绝,到处都是拍照留念的声音。

    “这里人太多了,不好动手。”张小帅一边假装看风景,一边低声对李夜白说,“而且紫宸殿是重点保护区域,根本不让靠近。”

    “我知道。”李夜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所以我们不能走正门。我查过了,紫宸殿的西侧有一个废弃的通道,是以前维修屋顶时用的,现在虽然封了,但应该能打开。”

    他们跟着人流穿过太和殿广场,绕过中和殿,来到了保和殿的后面。这里的游客明显少了很多,李夜白拉着张小帅拐进一条偏僻的回廊,确认四周没人后,迅速从背包里取出一把小巧的液压剪。

    回廊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面挂着一把大锁。李夜白动作麻利地剪开锁链,推开铁门,一股尘封已久的味道扑面而来。

    “进去后小心点,里面可能有监控。”李夜白低声道,率先走了进去。

    通道很窄,仅容一人通过,墙壁上布满了蜘蛛网。两人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脚下不时踢到碎石和落叶。走了大约十分钟,前方出现了一道微光。

    “到了。”李夜白示意张小帅停下,他探头出去看了看,外面是一个狭窄的平台,正对着紫宸殿的屋顶。平台上没有人,只有几个摄像头在缓缓转动。

    “摄像头的角度有盲区,我们从这里过去。”李夜白从背包里拿出一块黑布,迅速遮住了最近的一个摄像头,“动作快,最多五分钟。”

    两人快速爬上平台,来到紫宸殿的屋顶下方。李夜白仰头望去,屋顶的琉璃瓦排列整齐,在阳光下泛着光泽。他拿出之前准备好的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屋顶的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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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他指着屋顶正中央的一块瓦片,“那块瓦的颜色比其他的要深一些,而且形状也不一样。”

    张小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了异常:“那就是藏东西的地方?”

    “很有可能。”李夜白从背包里取出折叠梯,快速展开,“我上去看看,你在这里放风。”

    他爬上梯子,小心翼翼地挪到那块瓦片旁边。用手一摸,发现瓦片是松动的。他屏住呼吸,轻轻把瓦片取了下来,里面露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着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突然从通道口传来。

    “有人来了!”张小帅低呼一声,紧张地看向通道方向。

    李夜白心中一紧,迅速把油布包塞进怀里,然后将瓦片放回原位,快速爬下梯子:“快走!”

    两人来不及收起梯子,转身就往通道深处跑。刚跑出去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喝:“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是故宫的保安。

    李夜白和张小帅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通道里光线昏暗,他们只能凭着记忆往前冲。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对讲机的声音。

    “这边!”李夜白突然拐进一个岔路,这里是他之前做功课的时候发现的一个废弃储藏室。两人躲进去,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过了大约十分钟,确认安全后,李夜白才打开储藏室的门,探头看了看:“没人了。”

    张小帅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吓死我了,差点就被抓住了。那东西拿到了吗?”

    李夜白点点头,从怀里拿出那个油布包。包不大,沉甸甸的,形状像是一本书。

    两人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小心翼翼地打开油布包,里面露出一本线装古籍,封面上写着四个古朴的篆字:《终焉秘录》。

    “这是……关于终焉熔炉的记录?”张小帅惊讶道。

    李夜白翻开古籍,里面的纸张已经泛黄,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他快速浏览着,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上面说,终焉熔炉不是明朝建造的。”李夜白缓缓道,“而是更早之前,由一群掌握了先进科技的工匠建造的。朱棣只是发现了它,并利用它的能量修建了紫禁城。”

    “那这群工匠是谁?”

    “书上没说,只提到他们被称为‘星轨者’。”李夜白继续往下看,“更重要的是,终焉熔炉的真正作用不是提供能量,而是……打开时空通道。”

    “时空通道?”张小帅愣住了,“你是说,它能穿越时空?”

    “书上是这么写的。”李夜白指着其中一段,“而且,在永乐年间,朱棣曾经用过一次,把一些东西送到了未来。”

    张小帅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那死囚为什么要我们找这个?他想干什么?”

    “不知道。”李夜白合上古籍,“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目的绝不简单。书上还提到,激活熔炉需要两个条件:完整的能量核心,以及紫宸殿屋顶的‘星门阵’。我们拿到的核心已经完整了,而星门阵……”

    他抬头看向紫宸殿的方向:“应该就在我们刚才看到的那块瓦片下面。”

    就在这时,李夜白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正是那个死囚:“看来,你们已经拿到核心和秘录了。”

    李夜白心中一凛:“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死囚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别忘了,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现在,去激活终焉熔炉吧,紫宸殿的星门阵已经准备好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李夜白沉声问道。

    “等你们激活熔炉,自然会知道。”死囚顿了顿,“对了,提醒你们一句,时间不多了。中午十二点整,日食会准时出现,那是激活熔炉的最佳时机。错过了这次,就要再等一百年了。”

    电话被挂断了。

    李夜白握着手机,脸色阴沉。

    张小帅看着他:“怎么办?要听他的吗?”

    “他在逼我们。”李夜白道,“但我们没有选择。如果熔炉真的能打开时空通道,一旦落入坏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必须阻止他。”

    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距离日食还有两个小时。

    “我们得再回去一次,找到星门阵。”李夜白把《终焉秘录》放进背包,“这次要小心点。”

    两人整理了一下装备,悄悄离开了储藏室。这一次,他们选择了一条更隐蔽的路线,避开了巡逻的保安,顺利回到了紫宸殿的西侧平台。

    李夜白再次爬上屋顶,找到那块瓦片。这一次,他仔细检查了瓦片下面的结构,发现里面有一个小型的凹槽,凹槽里刻着与青铜匣子上相同的星轨图。

    “这就是星门阵。”李夜白从保温箱里拿出青铜匣子,放在凹槽里。匣子刚放进去,就听到“咔哒”一声,星门阵突然亮起,与匣子上的星轨图产生了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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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紫宸殿的屋顶开始微微震动,一缕缕金色的光芒从琉璃瓦的缝隙中渗出,在空中汇聚成一道光柱。

    “成功了?”张小帅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李夜白却皱起了眉头:“不对,能量波动太异常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干扰它。”

    他低头看向《终焉秘录》,快速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一幅奇怪的图案——一个由八个青铜鼎组成的阵法,而阵法的中心,正是终焉熔炉的能量核心。

    “是八卦鼎阵!”李夜白恍然大悟,“书上说,星门阵需要八卦鼎阵来稳定能量,否则会引发空间崩塌!”

    “那八卦鼎阵在哪里?”张小帅急忙问道。

    “我不知道。”李夜白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书上没说具体位置。”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日食开始了。

    紫宸殿屋顶的光柱越来越亮,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一切。游客们察觉到了异常,纷纷停下脚步,抬头看向紫宸殿的方向,发出阵阵惊呼。

    “不行,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李夜白试图把青铜匣子取出来,但匣子像是被牢牢吸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帅突然喊道:“我知道八卦鼎阵在哪里了!”

    他指着远处的太和殿广场:“你看那里!”

    李夜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太和殿广场上,八个巨大的青铜鼎正按照某种规律排列着,在日食的光芒下泛着幽光。

    “是那八个鼎!”李夜白茅塞顿开,“朱棣把八卦鼎阵放在了太和殿广场!”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去那里激活它吗?”张小帅问道。

    “没时间了。”李夜白看了一眼天空,太阳已经被月亮遮住了大半,“只能试试远程激活了。”

    他拿出量子检测仪,连接上青铜匣子的能量接口,然后输入了一串复杂的指令。检测仪的屏幕上,一道能量波的图案正在形成。

    “能不能成功,就看运气了。”李夜白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激活按钮。

    一道无形的能量波从紫宸殿射出,瞬间传遍了整个紫禁城。太和殿广场上的八个青铜鼎同时亮起,发出震天的嗡鸣。鼎阵与星门阵遥相呼应,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能量场。

    紫宸殿屋顶的光柱渐渐稳定下来,不再扭曲。一个巨大的漩涡状门户在光柱中缓缓展开,门户的另一边,是一片模糊的星空。

    “成功了。”李夜白喃喃道。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直奔紫宸殿而来。是那个死囚!他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眼神疯狂。

    “终于打开了!”死囚嘶吼着,“我的计划,终于要实现了!”

    李夜白和张小帅立刻上前阻拦,三人扭打在一起。死囚的力气很大,李夜白一时竟没能按住他。

    “你们阻止不了我!”死囚狞笑着,“我要回到过去,改变历史!我要让明朝永远延续下去!”

    原来,他的目的是穿越时空,回到明朝,辅佐朱棣,实现他所谓的“宏图大业”。

    李夜白心中一急,猛地发力,将死囚推倒在地。张小帅趁机夺下了他手中的匕首。

    死囚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困住了——是能量场的作用。他看着那扇时空门户,眼中充满了不甘和疯狂。

    “不!我不甘心!”

    就在这时,时空门户突然剧烈收缩,发出耀眼的光芒。李夜白知道,门户即将关闭。

    “快走!”他拉着张小帅,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死囚绝望的嘶吼声,但很快就被门户关闭的轰鸣声淹没了。

    当李夜白和张小帅跑出紫禁城时,日食已经结束,太阳重新露出了光芒。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两人坐在护城河的岸边,久久没有说话。

    《星核秘影》

    冰窖里的寒气仿佛凝固了时间,全息影像中紫宸殿的轮廓在幽暗里浮动。李夜白盯着影像里缓缓转动的巨型丹炉,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炉壁上盘绕的云雷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与记忆中那份皇帝密旨的暗纹重合,如同两块严丝合缝的拼图。

    “这不可能。”张小帅的声音发紧,他凑近影像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团幽蓝的光晕,“密旨不是说‘丹炉藏于地基,星核镇于紫宸’吗?怎么会……”

    话音未落,青铜匣突然发出震颤,匣面星轨图亮起的光带与影像中的丹炉形成共振,在冰窖穹顶投下流动的光河。李夜白猛地按住检测仪,屏幕上的能量曲线突然飙升,刺耳的警报声刺破了寂静。

    “能量场在同步!”他迅速调出密旨扫描图,对比着影像里的丹炉纹路,“这些云雷纹是活的,它们在引导星核的力量……”

    “引导?”张小帅忽然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看丹炉底座!”

    影像中,丹炉下方的地基正渗出暗红色的光,那些光芒顺着地砖缝隙蔓延,在紫宸殿的地面勾勒出巨大的星图。而星图的中心,正是那枚悬浮的幽蓝球体——星核每转动一圈,地面的红光就浓重一分,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李夜白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死囚临刑前的疯话:“星核醒,地脉开,洪武秘藏见天日……”当时只当是胡言乱语,此刻却字字如惊雷在耳边炸响。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两人猛地回头,只见苏半夏站在冰窖入口,白大褂下摆沾着未化的雪粒,手里紧攥着一枚铜制令牌,令牌上“钦天监”三个字在应急灯下发着冷光。

    “那是我父亲用毕生心血封印的禁忌之物。”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穿透寒气的重量,目光落在全息影像上时,睫毛微微颤抖,“你们不该唤醒它的。”

    李夜白下意识地护住青铜匣:“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认识苏半夏,这位年轻的历史系教授曾在学术会议上公开质疑“终焉熔炉”的存在,此刻却出现在工部冰窖,手里还握着只有皇家秘探才能持有的令牌。

    苏半夏没有回答,她走到影像前,指尖轻轻点在丹炉的云雷纹上:“永乐年间,钦天监监正苏承宇发现星核能引动地脉能量,却也会唤醒地下沉睡的‘噬能虫’。那些以能量为食的怪物一旦破土,整个北京城都会变成废墟。”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位戴眼镜的老者,正蹲在紫宸殿的地砖旁,手里拿着放大镜研究什么。“这是我父亲,上一任钦天监传人。他花了三十年时间,用云雷纹阵锁住丹炉,又将青铜匣藏进工部冰窖——只有冰窖的极寒能压制星核的共振。”

    张小帅突然想起什么:“那死囚……他说‘钥匙隐于宸’,难道指的是你父亲的封印?”

    “是,也不是。”苏半夏的指尖划过照片里父亲的脸,“封印的钥匙有两把,一把是双鱼玉佩,另一把是钦天监的星盘。你们激活了玉佩,等于撕开了第一道裂缝。”她看向李夜白怀里的青铜匣,“现在星核已经感应到核心的存在,再过三个时辰,等子时地脉最盛,丹炉就会彻底失控。”

    检测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屏幕上的星核能量指数突破临界值,影像中的幽蓝球体表面浮现出蛛网状的裂痕。冰窖的温度再次骤升,墙壁上的冰壳噼啪作响,露出里面斑驳的红砖。

    “它在自我修复。”李夜白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不对,是吞噬能量修复封印的裂痕……”

    苏半夏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去紫宸殿,现在就去。我父亲在丹炉底座藏了星盘,只有用星盘重新校准云雷纹,才能再次封印星核。”她将钦天监令牌塞进李夜白手里,“从冰窖东侧的密道能直通故宫西角门,令牌可以让你们避开守卫。”

    张小帅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忽然问道:“你父亲……”

    “十年前在紫宸殿失踪了。”苏半夏转过身,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哽咽,“最后出现在监控里的画面,就是他蹲在丹炉底座前,手里举着星盘。”

    子时的紫禁城浸在墨色里,角楼的飞檐在月光下勾出锋利的剪影。李夜白用令牌刷开西角门的电子锁,金属门轴转动的声响在空荡的宫道上格外清晰,惊得树梢的夜鹭扑棱棱飞起。

    “按照苏教授给的图纸,紫宸殿的地基入口在东暖阁的地砖下。”张小帅打开夜视仪,屏幕上的热成像显示殿内空无一人,“奇怪,今晚的巡逻队好像都撤了。”

    李夜白握紧青铜匣,匣身的星轨图正随着脚步微微发烫:“不是撤了,是被调走了。”他想起死囚牢房外突然增多的守卫,“有人不想让我们靠近这里。”

    两人穿过乾清宫广场,月光在汉白玉栏杆上投下细长的阴影。走到紫宸殿门前时,李夜白突然停住脚步——殿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蓝光,与冰窖影像中的星核如出一辙。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尘土与臭氧的气息扑面而来。殿内没有开灯,只有正中央的地砖缝隙里渗出幽蓝光芒,那些光芒顺着地面的云雷纹流动,在穹顶拼出与青铜匣相同的星图。

    “在那里!”张小帅指向东暖阁,只见一块方形地砖微微凸起,边缘的云雷纹正发出荧荧绿光。

    李夜白刚要走过去,脚下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他低头看去,地砖上的纹路竟开始转动,原本平滑的地面缓缓升起八个青铜柱,柱顶雕刻的龙首对准两人,嘴里的铜珠泛着红光。

    “是机关!”张小帅迅速后退,后腰撞到一个硬物,回头发现是座青铜鼎,鼎身刻满了星宿名称,“这是……钦天监的观星鼎?”

    李夜白盯着那些龙首铜珠,突然想起苏半夏的话:“云雷纹是活的,它们能感应星核的能量!”他掏出青铜匣,将其放在最近的观星鼎上,匣面的星轨图立刻与鼎身星宿重合,发出耀眼的白光。

    “嗡——”龙首铜珠的红光瞬间黯淡,八个青铜柱缓缓下沉,地面的震动渐渐平息。

    东暖阁的地砖彻底抬起,露出黑黢黢的入口,一股潮湿的冷气夹杂着金属锈蚀的味道涌上来。张小帅打开手电筒,光柱里浮动着无数细小的尘埃:“下去吗?”

    “必须去。”李夜白抓起观星鼎上的青铜匣,匣身的温度已经接近沸腾,“星核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再拖下去……”

    话未说完,入口深处突然传来沉闷的转动声,像是巨大的齿轮正在咬合。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掏出腰间的应急灯,顺着陡峭的石阶向下走去。

    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凿痕,偶尔能看到模糊的刻字,张小帅用灯照去,发现是“洪武二十八年”“地脉第三段”等字样。“这里是明代的地基?”他忍不住伸手触摸墙壁,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的湿滑,凑近一看,竟是暗红色的结晶,“这是什么?”

    李夜白用小刀刮下一点结晶,放在检测仪上:“是噬能虫的分泌物。”屏幕上立刻跳出分析结果——能量残留指数超过警戒值三倍,“它们已经醒了。”

    通道尽头突然亮起蓝光,伴随着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两人加快脚步,转过拐角后,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

    巨大的丹炉悬在地基中央,炉身的云雷纹如同活物般游动,每道纹路里都流淌着幽蓝光芒。丹炉下方,星核正悬浮在凹槽中,表面的裂痕越来越密,幽蓝光芒中开始夹杂着暗红的丝缕——那些丝缕接触到丹炉的瞬间,云雷纹就发出痛苦的嗡鸣,仿佛在被蚕食。

    而在丹炉底座前,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蹲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枚黄铜星盘,星盘的指针疯狂转动,却始终无法对准某个方位。听到脚步声,男人缓缓回头,脸上的刀疤在蓝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李警官,我们又见面了。”死囚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他晃了晃手里的星盘,“没想到吧,我能从天牢里出来。”

    李夜白立刻将张小帅护在身后:“是你调走了巡逻队。”

    “聪明。”死囚站起身,星盘在他掌心发出刺耳的尖啸,“苏承宇那老东西骗了所有人,星核哪是什么禁忌之物?它是打开洪武秘藏的钥匙!当年朱元璋把搜刮的财宝和科技图纸藏在地脉深处,只有用星核的力量才能开启。”

    他突然将星盘对准星核,星盘指针瞬间爆裂,一道红光直射星核。幽蓝球体猛地膨胀,丹炉的云雷纹应声断裂,无数暗红色的虫子从地基裂缝中涌出,它们只有指甲盖大小,却能啃食金属,所过之处,青铜柱立刻布满蜂窝状的孔洞。

    “噬能虫!”张小帅失声喊道,他想起苏半夏的话,“快阻止他!”

    李夜白将青铜匣抛向丹炉,匣身在空中自动展开,星轨图与丹炉残留的云雷纹产生共鸣,形成一道光罩,暂时挡住了噬能虫的攻势。“苏教授说星盘能重新校准封印!”他朝着死囚扑过去,却被对方侧身躲开。

    死囚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刀身刻满了与密旨相同的暗纹:“晚了!云雷阵已破,现在就算有星盘也没用——”

    话音未落,一道白光突然从通道口射来,苏半夏举着一把古朴的桃木剑冲进来,剑身上贴满了黄色符咒:“我父亲留了后手!”她将剑指向丹炉底座,“那里有钦天监的镇魂钉!”

    李夜白立刻会意,他躲过死囚的刀锋,翻身跃上丹炉,果然在底座发现三枚嵌在凹槽里的铜钉,钉身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他刚要伸手去拔,死囚突然扑过来,两人在狭窄的炉身上扭打起来,青铜匣从李夜白怀里滑落,光罩瞬间消失。

    噬能虫如同潮水般涌来,张小帅急中生智,将观星鼎推倒,鼎身砸在虫群中,暂时阻挡了它们的脚步。“李哥!星盘!”他捡起地上碎裂的星盘,发现碎片上的刻度能拼凑出完整的星图,“需要星核的能量才能修复!”

    苏半夏咬破指尖,将血滴在桃木剑上,符咒立刻燃起金色火焰:“我来拖住它们!”她挥舞着剑冲向虫群,火焰所过之处,噬能虫纷纷化为灰烬,但更多的虫子从裂缝中涌出,很快就将她包围。

    李夜白死死按住死囚的手腕,短刀的刀尖距离他的咽喉只有寸许。他瞥见张小帅正试图将星盘碎片对准星核,而星核的光芒已经变得忽明忽暗,丹炉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整个地基都在摇晃。

    “你知道苏承宇为什么失踪吗?”死囚突然狂笑起来,刀疤因为用力而扭曲,“他想独吞秘藏,结果被噬能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我在他的尸骨旁找到星盘,才知道这个秘密……”

    李夜白猛地发力,将死囚掀翻在地,短刀插进旁边的青铜柱。他抓起地上的青铜匣,发现匣面的星轨图已经黯淡了大半——刚才的冲击让核心能量流失严重。

    “小帅,把星盘碎片给我!”他大喊着扑向丹炉底座,手指摸到镇魂钉的瞬间,星核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李夜白看清了,底座的凹槽里刻着与星盘相同的刻度,而那些刻度,正与青铜匣的星轨图完美契合。

    死囚从地上爬起来,他的手臂被噬能虫咬出几个血洞,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疯了似的冲向星核:“秘藏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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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苏半夏的桃木剑刺穿了他的肩膀。“我父亲是为了封印裂缝才牺牲的。”她的声音带着泣音,剑刃抵在死囚的咽喉,“他在日记里写着,秘藏里根本没有财宝,只有足以毁灭世界的武器图纸!”

    死囚愣住了,随即发出绝望的嘶吼:“不可能……”

    李夜白没有理会他们的缠斗,他将青铜匣嵌入凹槽,又把星盘碎片按刻度拼在上面。当最后一块碎片归位,青铜匣、星盘与星核同时亮起,三道光芒交织成巨大的星图,丹炉断裂的云雷纹开始自动修复,噬能虫接触到光图的瞬间,便化为一缕青烟。

    地基的震动渐渐平息,星核表面的裂痕慢慢合拢,重新变回纯净的幽蓝色。李夜白拔出镇魂钉,将它们按进星盘的三个角,星图突然收缩,最终化为一道光流,钻进青铜匣里。

    丹炉恢复了平静,悬浮的星核缓缓沉入底座,地面的云雷纹渐渐隐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死囚瘫坐在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地基,眼神空洞。苏半夏收起桃木剑,走到父亲失踪的位置,那里只剩下一枚生锈的怀表,表盖内侧贴着一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上的小女孩正举着星盘,笑得眉眼弯弯。

    李夜白合上青铜匣,匣身已经恢复了冰凉。他看向张小帅,发现对方正对着检测仪出神,屏幕上显示着一行小字:“检测到未知能量残留,疑似来自未来。”

    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透过地基的通风口照进来,在尘埃中形成金色的光柱。李夜白知道,终焉熔炉的秘密还未结束,但至少此刻,紫宸殿的晨光里,再也听不到噬能虫的嗡鸣。

    苏半夏将怀表紧紧贴在胸口,转身对两人说:“钦天监的记载里,星核每百年会苏醒一次。下次它再醒来时,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李夜白握紧手中的青铜匣,匣面的星轨图在阳光下微微发亮,仿佛在预示着下一段即将开启的旅程。

    《银镯秘语》

    冰窖里的寒气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驱散了几分,苏半夏手腕上的银镯正泛着诡异的红光。众人盯着镯子表面浮现的血色文字,那些扭曲的笔画像活物般蠕动,与死囚牢房墙壁上的血字分毫不差——“长生劫,星核启,时空裂,万骨枯”。

    李夜白的呼吸骤然停滞。他想起死囚临刑前用指甲刻在狱墙上的最后一句话:“苏家女,银镯血,十二关,守核劫”。当时只当是疯癫的呓语,此刻却像冰锥般刺进心口。

    “这镯子……”张小帅的声音发颤,他凑近去看,发现血色文字正在变化,渐渐组成一幅微型星图,与青铜匣上的纹路完全重合,“它怎么会显字?”

    苏半夏抬手按住银镯,指尖触及冰凉的金属表面时,血色文字突然暴涨,在冰窖穹顶投射出流动的血河。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殷红:“二十年前,太医令们发现有人企图用星核炼制长生丹,会引发时空崩塌。”

    血河突然定格,化作洪武年间的宫城景象——一群身着官服的人围着丹炉争吵,为首的白须老者正是苏半夏照片里的父亲苏承宇,他手里举着银镯,正与一个穿龙袍的人影激烈争执。

    “那个人是……”李夜白放大影像,龙袍人影的脸模糊不清,但腰间玉带的形制分明是永乐皇帝朱棣,“朱棣知道星核的存在?”

    “不仅知道,他就是始作俑者。”苏半夏的指尖抚过全息影像中丹炉的位置,血河突然泛起涟漪,画面切换到阴暗的密室,十几个太医令倒在血泊里,胸口都插着同样的银簪,“父亲发现朱棣想用星核延长寿命,联合太医令们阻止,结果遭到灭口。最后只剩他一人带着星核逃到紫宸殿。”

    青铜匣突然剧烈震动,匣内星轨图与血河星图产生共振,冰窖四壁的冰层开始剥落,露出里面刻满符咒的青砖。张小帅突然指着一块青砖大喊:“看这个!”

    砖上刻着“十二重关”四个大字,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机关图谱,从“子午鸳鸯锁”到“七星续命灯”,每一种都标注着破解之法——必须用苏家血脉的体温激活银镯,才能按图索骥。

    “我父亲将星核封入紫宸殿丹炉,设下十二重机关,只有苏家血脉能解开。”苏半夏的银镯突然发烫,她痛得闷哼一声,镯子表面的血色文字开始剥落,像蜕皮般露出里面的青铜底色,“但他没想到,朱棣留下了后手。”

    血河影像突然扭曲,苏承宇的身影再次出现,他跪在丹炉前,正将银镯套在一个小女孩手腕上——那女孩眉眼酷似苏半夏,手里紧紧攥着半块青铜令牌。影像的最后,苏承宇按下丹炉底座的机关,整个人被吸入地底,只留下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

    “那个女孩是……”张小帅的声音卡住了。

    “是我。”苏半夏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褪下银镯,内侧刻着一个“承”字,“那年我六岁,父亲把我藏在丹炉夹层,自己引开追兵。等我爬出来时,这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这块镯子和半块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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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夜白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死囚的遗物——半块青铜令牌,与苏半夏的那块拼在一起,正好组成完整的“钦天监”令牌。令牌内侧刻着一行小字:“第十二关,需以血饲镯,方得始终”。

    “十二重机关……我们刚才只破了八关。”李夜白看向紫宸殿地基的方向,“剩下的四关藏在哪里?”

    话音未落,冰窖入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回头,只见死囚挣脱了束缚,浑身是血地冲进来,手里举着沾血的匕首:“苏家丫头,把银镯交出来!第十二关的钥匙就在镯子里面!”

    苏半夏下意识地握紧银镯,镯子突然化作一道红光,钻进她的掌心。她的手背浮现出与令牌相同的纹路,整个人被红光包裹,悬浮在半空。

    “父亲说过,血脉觉醒时,便是机关全开之日。”苏半夏的声音变得空灵,她的瞳孔里映出血色星图,“跟我来,最后四关在丹炉芯里。”

    紫宸殿地基下的通道比想象中更深。苏半夏走在最前面,手背的纹路发出红光,照亮了前方的路。李夜白注意到,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多了许多新的凿痕,上面刻着年份——从永乐到万历,再到康熙、乾隆,每个朝代都有增补的机关图谱。

    “父亲的后人一直在维护这些机关。”苏半夏抚摸着石壁上“道光二十五年”的刻字,那里画着一个复杂的齿轮结构,“他们都是钦天监的秘密传人,像我父亲一样守着这个秘密。”

    张小帅突然踩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枚生锈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光绪三十一年”。打开表盖,里面没有机芯,只有一张卷着的纸条,上面用毛笔写着:“虫患复现,星核异动,第十二关已损,需以活人祭炉”。

    “活人祭炉?”李夜白的脸色沉了下来,“这和死囚说的‘洪武秘藏’不一样。”

    “因为根本没有秘藏。”苏半夏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父亲设下十二关,不是为了守护财宝,而是为了防止有人靠近星核。最后一关的机关叫‘同归阵’,一旦启动,会与星核同归于尽。”

    通道尽头突然出现岔路,三条隧道分别标着“日、月、星”。苏半夏的银镯印记指向“星”字隧道,入口处的石门上刻着北斗七星,勺柄正对着一块凹槽,形状与青铜匣完全吻合。

    李夜白将匣子嵌入凹槽,石门缓缓打开,里面竟是间宽敞的密室。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十二盏油灯,灯芯都泛着幽蓝火苗,灯下各压着一张字条,写着历任守护者的名字——最后一张是空白的,旁边放着支未蘸墨的毛笔。

    “第九关,七星灯阵。”苏半夏点燃空白字条旁的油灯,火苗突然变成红色,“每盏灯对应一位守护者的性命,灯灭人亡。我父亲的灯……”她指向最暗的那盏,灯芯已经快烧完了,“他还活着?”

    死囚突然从阴影里冲出来,一把夺过空白字条:“他早死了!二十年前就死在我手里!”他将字条撕得粉碎,匕首抵住苏半夏的咽喉,“快打开最后三关,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苏半夏却笑了,手背的纹路突然爆发出强光:“第十关,血脉认主。只有苏家后人能启动,你以为我为什么敢带你下来?”

    强光中,石台上的油灯同时炸裂,灯油在地面汇成十二道火河,将死囚围在中央。死囚的匕首刚要刺下,火河突然升起火墙,将他与苏半夏隔开。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皮肤正被火焰灼烧,露出下面的青铜骨架——原来他早已不是活人,而是被星核能量改造的傀儡。

    “你是……”李夜白想起死囚牢里的监控,对方从不吃饭,伤口也从不愈合。

    “永乐年间的试药人。”苏半夏收起红光,火墙渐渐平息,“朱棣用死囚做实验,想找出承受星核能量的方法。他是唯一活下来的,却成了半人半鬼的怪物,靠吞噬能量续命。”

    死囚发出非人的嘶吼,身体开始膨胀,青铜骨架刺破皮肤,化作锋利的骨刺:“我要长生!我等了六百年,就差最后一步!”

    密室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下方的第十一关——“八卦转盘”。转盘上刻着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卦象,每个卦象都对应着不同的机关。死囚掉进转盘中央,触发了机关,无数箭矢从四周射来。

    “第十一关要靠智慧破解,他这样只会触发死路。”苏半夏跳到转盘边缘,快速转动卦象,“父亲说过,八卦相生相克,需按‘坎生震,震生巽’的顺序……”

    话音未落,转盘突然剧烈震动,中央裂开大洞,露出最底层的第十二关——那里没有机关,只有嵌在地基里的丹炉芯,星核就在芯内缓缓转动,表面的裂痕比之前更多了。

    死囚抓住洞壁爬了上来,浑身插满箭矢却毫不在意。他扑向丹炉芯,张开嘴咬向星核,星核突然爆发出强光,将他弹飞出去。

    “第十二关,以血饲镯。”苏半夏走到丹炉前,割破手掌,将血滴在银镯印记上。印记顺着她的手臂蔓延,最终在胸口形成完整的星图,“父亲把自己的血脉封印在我体内,只有生死关头才会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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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核突然停止转动,表面的裂痕开始愈合,露出里面的金色内核。李夜白发现,内核里竟嵌着半块银镯,与苏半夏手上的正好互补。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你父亲把银镯劈成两半,一半戴在你手上,一半嵌在星核里,只有两者合一才能彻底封印。”

    苏半夏点点头,将手伸向星核。就在两半银镯即将接触的瞬间,死囚突然扑过来,抱住她一起撞向星核:“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封印!”

    强光再次爆发,李夜白和张小帅被冲击波掀飞出去。恍惚中,他们看到苏半夏的身影与星核融合在一起,银镯的光芒包裹着整个丹炉,死囚的嘶吼渐渐被光芒吞噬。

    等光芒散去,丹炉芯已经恢复平静,星核重新沉入底座,表面的银镯印记闪闪发光。苏半夏站在丹炉前,胸口的星图渐渐隐去,手腕上的银镯恢复了普通的样子,只是内侧多了一行小字:“苏家世代,守核为誓”。

    死囚消失了,地上只留下一摊青铜粉末。密室的石台上,最后一张空白字条自动浮现出字迹——“苏半夏”,旁边的油灯亮得格外明亮。

    离开地基时,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紫宸殿的窗棂照进来,落在地砖的云雷纹上,那些纹路在光线下若隐若现,像沉睡的巨龙。

    苏半夏将青铜匣交给李夜白:“这东西不能留在我手里,钦天监的记载说,星核每六百年会有一次能量峰值,下次苏醒时,需要用匣子引导能量,不能再靠血脉封印了。”

    她从怀里掏出半块令牌,与李夜白手里的拼在一起:“以后你就是钦天监的传人了。这是父亲留下的手札,里面记着所有机关的解法。”

    李夜白翻开手札,最后一页画着幅星图,标注着下一次能量峰值的时间——二十年后的夏至。图旁写着一行小字:“时空裂隙已现,需寻洪武年间的修补之法”。

    张小帅突然指着检测仪惊呼:“你们看!”屏幕上显示着地基深处的能量波动,那些波动形成的图案,竟与死囚牢房的血字完全相同。

    苏半夏的银镯轻轻颤动,她抬头看向紫禁城的角楼,那里的天空似乎比别处更蓝一些,几只信鸽正盘旋着飞过,翅膀上沾着细碎的金光。

    “父亲说过,星核不仅能引发崩塌,也能修补时空。”她握紧银镯,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也许下一次,我们能做的不只是封印。”

    李夜白将手札和青铜匣收好,令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知道,这场关于星核的秘密还未结束,但至少此刻,紫宸殿的晨光里,那些血色文字终于褪去,只留下银镯上淡淡的“承”字,像个未完待续的承诺。

    《宁王秘卷》

    双鱼玉佩在掌心发烫,张小帅盯着冰窖穹顶的全息影像,紫宸殿地基下的丹炉正发出低沉的嗡鸣,炉壁云雷纹间渗出的红光,与父亲遗留的星轨图残片上的朱砂印记如出一辙。

    “宁王余党……”他突然想起残片背面的小字,“父亲说正统年间有批反贼潜入工部,把星核的秘密刻在了冰窖承重柱里。当时我以为是杜撰,现在看来……”

    李夜白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指着影像中丹炉底座的暗格——那里藏着个锦盒,盒角露出半张纸,上面“宁”字的草书写法,与史料记载的朱权笔迹分毫不差。

    “永乐初年,宁王朱权被朱棣夺了兵权,圈禁在南昌。”李夜白调出手机里的史料照片,“但史料没提,他当年带走了钦天监的半本《星核考》。”

    苏半夏的银镯突然震颤,血色文字再次浮现:“宁王早就发现朱棣想借星核续命,派死士潜入紫禁城,在丹炉里藏了反制之法。”她指尖划过影像中的锦盒,“那里面是‘陨铁符’,能暂时屏蔽星核的能量场。”

    张小帅猛地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他说‘双鱼合,星轨圆,宁王卷,镇坤乾’,原来玉佩不只是钥匙……”他将玉佩贴近青铜匣,两道光流交织的瞬间,匣底弹出个夹层,里面藏着卷泛黄的绢布,正是《星核考》的另一半。

    绢布上的星图比残片完整得多,在紫宸殿的位置标着个红色三角,旁边批注:“星核启,地脉裂,东起辽东,西至嘉峪关,万里疆域皆成焦土。”

    “他们知道,一旦星核被激活,整个大明都会变成炼狱。”李夜白的声音发沉,绢布边缘的火烧痕迹还很清晰,“宁王余党为了送这半卷书出去,怕是全军覆没了。”

    冰窖入口突然传来坍塌声,碎石混着冰水砸下来。张小帅扑过去护住绢布,抬头看见几个黑衣人影堵住入口,为首的面具上刻着龙纹,手里的长刀泛着蓝光——正是死囚提到的“锦衣卫暗卫”。

    “把星核交出来。”面具人声音嘶哑,长刀劈出的寒气让青铜匣上的星轨图瞬间黯淡,“陛下说了,交出核心者,赦尔等叛逆之罪。”

    苏半夏将银镯挡在身前,血色文字化作护盾:“朱棣早就死了!你们不过是被星核能量操控的傀儡!”护盾撞上刀光的刹那,冰窖四壁的符咒青砖突然亮起,十二道光柱将暗卫围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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