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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岭南蛊
    第一幕: 骨笛咒

    苍梧郡的竹楼爬满白蛆,慕容昭削开病死者肿胀的脚踝,三只带翼血蝉破皮而出。

    翅膜震动的频率刺痛耳膜: “不是瘟疫,是虫笛召来的食尸蛊。”

    她劈开村口古榕,树心蛀洞内嵌着人筋骨磨制的虫笛,笛孔沾满蜂蜜与尸蜡。

    “夜半笛声起,七日人化蛹。”峒主颤抖着递来染血的《溪峒志》。

    慕容昭将书卷浸入药汤,浮起的夹页记载着“骨笛控蛊术”。

    落款竟是,前任刺史的獠文花押。

    当她吹响仿制骨笛,林中血蝉群聚成箭矢状,直指云雾山炼蛊窟。

    子时探窟,慕容昭以磁粉铺路。铁屑在洞壁拼出人体经络图,标示着蛊虫孵化点。

    暗河漂来新尸,她剖开腹腔取出血蝉蛹,蛹壳在硝石液中爆裂。

    显影的绢片标记着士族别院位置,正是虫笛蜜源的供应地。

    五更蛊潮,慕容昭奏雷音鼓反制,声波震碎洞顶钟乳石。

    坠石封住育蛊池的刹那,尸蜡封存的母巢轰然炸裂。

    飞溅的蛊虫尸骸中,半枚鎏金符节闪着幽光,与建康雷案的火炮烙印同源。

    第二幕: 瘴母局

    白雾锁山的矿场飘来甜腥气,慕容昭的银针探入溪水,针尾瞬间乌黑。

    “朱砂混雄黄,遇湿蒸为毒瘴。”

    她掷出磁勺,勺柄吸附溪底沉积的矿砂,在罗盘拼出“谢氏私矿”字样。

    中蛊矿工指甲脱落处,慕容昭敷上石胆药膏。

    溃烂皮肤下浮现蓝紫色矿脉图,与磁勺显形的位置完全重合。

    峒主突然惊呼:“雾里有彩瘴!”只见七彩雾团,裹着枯骨飘来。

    慕容昭撒出硝粉,爆燃的火光映出雾中细密的铜丝网,网眼悬挂着浸毒骷髅。

    “虹吸瘴母。”她砍断古藤插入矿洞,藤芯滴出的毒液在铜盆凝成赤珠。

    当赤珠滚过《禹贡》残页,灼穿的孔洞连成桂州二十处私矿坐标。

    刺史带兵封山时,慕容昭劈开拦路碑。

    碑心铁匣内的账册记载着“岁贡毒瘴三千斛,换海盐引万石”。

    朔月当空,慕容昭引山泉入矿坑。

    水流冲刷出的青黑淤泥中,成堆的锡汞药罐刻着琅琊王氏徽记。

    第三幕: 蛇药盟

    药师峒的蛇神祭坛,沸腾着百毒汤。

    慕容昭割腕滴血入鼎,血液在药汤中凝成丝络状。

    “汉女血可融百毒!”獠医惊呼中,她已跃入毒池。

    当七色毒蛇缠身噬咬时,皮肤浮现的银鳞纹路惊得獠医跪拜。

    那竟是失传的《神农蛇经》密文。

    “以毒攻毒不是戏言。”她抓起箭毒木汁注入伤者静脉。

    对方抽搐间吐出蛊虫,虫尸遇风化为粉末,显影出士族运毒路线图。

    汉越医者纷纷割血入池,交融的血浆在鼎壁凝成太极图。

    图中浮动的蛊虫尸骸,拼出“合浦港”三字。

    子夜药成,慕容昭以蛇蜕为纸。

    药血写就的《解毒方》在月光下流转银纹,细看竟是海船构造图。

    当她将药方浸入蛇血,显微的鳞片间隙浮现倭国文字:“唐船载毒,换铁炮”。

    五更蛇啸,慕容昭率众医突袭合浦港。

    斩断蛊船缆绳时,甲板翻落的锡桶滚出未化的冰尸,正是被伪称“南迁病殁”的流民。

    第四幕: 焚蛊鼎

    祭天台上的青铜蛊鼎刻满魑魅纹,慕容昭倒入硝石粉。

    鼎腹的蛊虫浮雕遇热泛出靛蓝,那是掺了南海钴矿的毒釉。

    “熔了!”冉闵的陌刀劈断鼎耳,铜汁浇入陶范时,她将蛇药盟血书掷入炉火。

    蛊鼎熔液在犁铧范模中奔涌,当赤红铁犁凝形,表面浮现《禹贡》山川纹。

    犁尖“民天”二字,正是蛇药血书的结晶。

    老獠医捧来祖传蛊种:“请以此祭犁!”

    慕容昭却将蛊种撒入盐泉,沸腾的泉水冲出地下暗河,毒蛊在卤水中化为青灰。

    “灰撒新田。”她扬手将蛊灰抛向焦土。

    混着骨灰的毒尘落地生根,瞬间催生耐毒稻苗。

    士族私兵冲撞田埂时,稻穗突然爆出毒刺,沾者浑身溃烂。

    盟约刻碑日,慕容昭引盐泉灌入焚坑。

    卤水冲刷着熔鼎残渣,析出的铜盐结晶在坑底拼成太极图。

    当朝阳穿透水雾,焦土盛开的花海摇曳如蛊虫舞蹈,每一片花瓣都闪着盐晶之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