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之间,柳氏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拽住,整个人吓得险些跌坐在地上。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侍卫,问道:“你说……不在了?”
    “这怎么可能?”
    侍卫道:“有人闯入苏家祠堂,打伤了两个侍卫,救走了里面的人。”
    一时之间,犹如晴天霹雳。
    柳氏看着那些还在灭火的侍卫,瞬间知道是怎么回事。
    “中计了,我们中计了!”
    “砚秋呢,砚秋去哪里了?”
    侍卫道:“属下不清楚,不过听说去了沈家。”
    “沈家?”柳氏皱眉。
    难不成,又要去找那小贱蹄子。
    她冷冷道:“派人去把世子找回来,快……否则我和他都会没命的!”
    柳氏几乎快要急哭了。
    将定北侯囚禁,一开始就是她的主意。
    如今东窗事发,她会被反噬的。
    临近黄昏时,苏玉衡被苏砚秋挟持到了燕京城外一个寂静的院落里。
    整个院子寂静典雅,有假山流水,还有外滩仆人。
    苏砚秋将苏玉衡推进厢房后,冷冷道:“这几日,你哪里也不能去,就只能在这里。”
    他说完跨步就准备往厢房外走,身后却传来苏玉衡的声音。
    “苏砚秋,你就不好奇我为何选择霍荇之,不是你?”
    苏砚秋停住脚步,精致俊俏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色。
    他转身看向苏玉衡,冷哼一声。
    “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听。”
    “他碰过你也好,没碰也罢。”
    “我要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他,一辈子都只能栓在我身边,做我的奴也好,我的禁肏也罢,你一辈子都不可能与他在一起的。”
    “你一辈子,只能同你生母一样被囚着。”
    苏玉衡唇角微微勾起。
    “我生母一样?你不是说我是宁州孤儿吗?父母已经死绝。怎么又提到了我的生母。”
    苏砚秋面色俱冷,一步步往苏玉衡身旁逼去。
    “衡儿,有些东西知道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有些人接触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你心思单纯些,一辈子在苏家做个乖乖女哥哥可以护你,哪怕护你一世也好。”
    “可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玩弄我对你的感情?要一次次的让我以为你其实爱我。”
    “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受吗?你知道吗!”
    苏砚秋说着猛然伸手,就要去撕苏玉衡的衣裳。
    “霍荇之碰了你哪里?他碰了哪?说!”
    “他是不是经常吻你,经常抱你!他是不是还……”
    男人眼眶猩红,整个人像发疯了一样。
    苏玉衡连忙后退,扬手狠狠一耳光扇在苏砚秋的脸上。
    “你清醒些,你这个疯子!”
    霎时之间,响亮的耳光声钻入厢房里两人耳朵。
    苏砚秋捂住脸颊,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他眼眶通红又有些湿润,又哭又笑的看着苏玉衡。
    “你怎么变成这样?我的衡儿怎么可能变成这样……呵呵呵。”
    “我就问你一句,你至始至终有没有在乎我一点?”
    “哪怕是一点?”
    苏玉衡拔下簪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眼眶通红的看着苏砚秋。
    “你再碰我,我死在这里!”
    苏砚秋咧嘴一笑,“死在这里?好啊,我与你一起死!”
    “苏玉衡,是你对不起我!”
    “你又对得起我吗?”苏玉衡握着簪子,一字一句道。
    “一年前,若非是你与柳氏设计我会在白马寺被山匪掳走?”
    “若是当日我没有遇到霍荇之,我是不是就要失身给了山匪?你为了苏家,为了自己的利益,要将我送去齐王榻上。”
    “你又对得起我?”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宁州人士,我是谁,苏砚秋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为什么要伤害他们,你为什么要和齐王屠了沈家满门男丁!”
    “你为什么要这么恶毒!”
    苏砚秋整个身子僵住,不可思议的看着苏玉衡。
    他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声音也近乎哽咽。
    “你说什么?你……你知道!”
    “衡儿,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根本不是沈家人,你父母的确是宁州人士。”
    苏玉衡苦笑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
    “苏家为什么要将表妹接回燕京,二哥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们全家人都骗我,都想着要我这条命!”
    “我做错了什么,要让我与亲人分离?要让我在苏家被欺骗被折磨,看人眼色的生活,还要被自己的兄长送给齐王!”
    “我凭什么受那么多,凭什么你们苏家要打乱我原本的人生。”
    “若是没有你们,若是没有当年,我如今是将军府的嫡女,我有哥哥有爹爹,有姐姐,有母亲,我有至亲家人,做个无忧无虑的大家闺秀。”
    “都是因为你们!都是因为你们苏家!我的一生全乱了,爹爹死了、娘亲哥哥失踪,长姐重病在床,祖母神志不清,所有的悲剧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们苏家!”
    “衡儿!”苏砚秋站在她面前,见她泣不成声。
    他心疼的一步步的走过去。
    “你别这样。”
    “我从来没有后悔,苏家有你。”
    “即便你深陷泥潭,我也有能力护住你,我也能护你一世。”
    苏玉衡冷笑一声:“护我一世?简直可笑!”
    前世,她被他送给齐王。
    她毁了名声。
    在封为太子妃当日,是苏砚秋亲自挑断她的四肢经脉,将她扔进破屋,让她被齐王,被柳锦书和苏玉欢践踏折磨。
    让她被人活生生的热油灌喉。
    那时候的苏砚秋,看她像看一只蝼蚁。
    “一心想将我送给齐王的人,口口声声说护我,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霍荇之能护我,他至少不会做伤害我的事情!”
    “你别给我提他!”苏砚秋面色俱怒。
    那双猩红的眼眸,紧紧看着他。
    “若非是他,你我不会闹成这般!”
    “我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碎尸万段!”
    他说着,朝苏玉衡伸了伸手。
    “衡儿,来听个哥哥的,把簪子放下!”
    “你别过来!”苏玉衡拿着簪子,抵在脖子上。
    如今苏明哲那边应当得手了,霍荇之的人应当快追来了。
    苏砚秋停住脚步,看着她那般倔强模样,冷笑一声。
    “你体内有媚药,只有与我有肌肤之亲才能解毒。”
    “今夜,你会求着我要了你的。”
    男人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厢房。
    出来厢房后,苏砚秋吩咐墨宇。
    “让人去买红烛和喜布回来,将这院子全都布置一遍。”
    “让嬷嬷进去,将婚服给衡儿换上,今夜本世子与她拜堂成亲!”
    见苏砚秋走后,苏玉衡起身走到烛台前。
    将袖口中的一个瓷瓶拿出来,将药粉潵在烛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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