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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猜牌游戏
    “当然了,以上只是我的个人猜测。”

    依据一是慕容轩已经很明确指出这听松阁内有潇湘会馆的高层;其二是吴捕快不会提前透露她与慕容轩今夜将到访的消息,但宋妈妈却像是早有预料,却精准叫出了她的姓。

    如果夜梦仙所料没错,这宋妈妈必然知道她与慕容轩的身份,而且对她颇感兴趣。

    “宋妈妈的演技,并没有你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

    依据三是吴斌明面上的靠山是万海山盟和通宝商会,但吴府的地下的建筑群却不像是制药所用。

    虽然已经被废弃,但从规模和作用看,反倒像是地下碉堡。

    “因某些不方便说的原因,我知道潇湘会馆也参与了吴府地下堡垒里曾经研究过的东西。”

    “那些曾经被吴斌邀请而来的藏宝猎人,要么是研究所需的研究人员,要么就是实验品,他们的家人都离奇死亡,基本等同于灭口;至于那些散播出去的藏宝帛书,都是诱饵,诱来一些贪财冒险之人囚禁。”

    “基于以上三点,若我所说的话对了大半,那就请宋妈妈提点一二,关于瘾粉贩卖的账册的线索。”

    话虽如此,夜梦仙的眸光却冷若冰霜,声音低了下去,如寒刃出鞘,斩钉截铁:

    “再过一日便是吴府小少爷的满月宴,威远镖局的镖箱中有璇玑山庄之女的尸首,这两方江湖势力必然会在明日或是后日抵达七柴镇。”

    “为防搅局之人趁乱下手,转移甚至毁去‘永青’相关的证物。”

    “今夜,我们必须做实吴府涉瘾粉重案!一旦罪名坐实,大理寺必然会倾力出马,朝廷的目光也会落在七柴镇。”

    “哪怕有多方江湖势力来到这里,也不会闹出太大的乱子。”

    “此外,吴府上下,无论主仆,必然会尽数收押入监。届时,封府查证,内外隔绝,谁也别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挪动一些不那么能够轻易搬走的东西。”

    “若依旧例,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流放日不落草原。”

    “可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朝堂岂会容这等巨蠹苟延残喘?”

    夜梦仙顿了顿,眸光如雪落深井,冷而幽邃:

    “大理寺若呈上铁证,刑部复核无误,三法司会审之后......怕是不必等到开春,便要直接问斩。”

    “血染市曹,以儆效尤。”

    话音落下,屋内烛火猛地一颤,仿佛被无形杀气所慑,几欲熄灭。

    那“斩”字如刀,悬在空中。

    待它落下之时,必然血流成河。

    夜梦仙的指尖忽然轻叩案面,声如更鼓,敲在人心上:

    “这局,不是他们在暗处搅乱,而是我们亲手把火燃到他们脚下,”

    “让他们,无处可逃。”

    烛影摇红,映得她眉目如画,却冷若霜雪。

    屋内寂静如渊,仿佛连空气都凝成了铁。

    吴捕快和两个衙役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这位姑娘似是在说着他们难以想象和理解东西。

    宋妈妈却一反刚才的沉默,继而微笑,站起身。

    她右手五指如折梅般屈拢,左手虚托右肘,竟是将江湖上早已失传的‘落梅礼’化入了躬身之势:

    “潇湘五指,末指宋默,见过七皇子殿下、夜梦仙小姐——”

    尾音拖得极轻,却像细针穿透了室内凝滞的青烟。

    慕容轩忽而冷笑一声到:“怎么?他敢私下制药,却不敢来见我?”

    宋默扫了眼在场的其余四人,略微沉吟后,还是开口道:

    “还请殿下谅解,郎君他......其实也不愿如此的,否则也不会在得知百晓孤鸿在查七柴镇吴府后,立刻派遣距离此地最近的属下前来......特别是在知晓殿下也在此地,郎君本想亲自过来的。”

    慕容轩冷笑,但却没有再度开口了。

    因为夜梦仙还不知晓潇湘酒源的掌事酒翁,其实就是千面郎君顾子寒。

    这人好歹教授了夜梦仙易容之术,也被自家姑娘唤了几声老师,于情于理,慕容轩也不便将其身份暴露。

    宋默见慕容轩不再责问,于是微微松了口气。

    她转眸看向夜梦仙,转身从一旁的博物架上取出一套纸牌放在桌上道:

    “按照郎君的吩咐,夜小姐所要的账册需要通过一场游戏获得。”

    夜梦仙轻点螓首,她没有问这所谓的‘郎君’是谁,毕竟慕容轩de 沉默已经让她明白,此时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她看着面前的纸牌道:“不知宋妈妈所提的游戏具体指什么?”

    “我也不怕宋妈妈笑话,我还是头一次玩纸牌。”

    对于潇湘五指,末指宋默,在夜梦仙的记忆碎片中并无涉及,所以她决定按对方现在身份来称呼,如此也方便些。

    宋默对于称呼问题也不甚在意,因此也无过多纠正,而是将话题导向了纸牌游戏:

    “夜小姐无需有压力,哪怕游戏失败,账册也会交给你的。”

    “只是如此,便需要你与殿下在这听松阁内稍作歇息,听几首凝香的成名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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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梦仙暗忖,这话的意思是,若她游戏失败,今夜就不许他们离开这里,并且缉拿吴府上下入狱的事情必须延迟到翌日。

    宋默见在场的人没有质疑,继续道:

    “虽然五指与四掌事分属不同的派系,但陆娘子与我私交甚好,她对夜小姐在赌酒大会上的表现十分赞赏,你以廉价封酒壶中开出了名酒倾国倾城,确实是一件令人赞叹的奇事。”

    “我想,郎君会设下此游戏,定然也是好奇夜小姐的本事吧?”

    “如此,我便不废话了。”

    “吴府贩卖瘾粉的记录账册就在这个房间里,小姐不妨以这副纸牌为线索,寻找账册的位置在何地?”

    “若是夜小姐找到账册,此局便是你胜,反之,便请夜小姐认输。”

    宋默说话时,一直有留意慕容轩的神色。

    其实千面郎君交给她的任务是拖延时间,郎君也明确告诉她,若是想拖住慕容轩,便只能从夜梦仙身上下手,绝对不可硬碰硬。

    因此,这场游戏是宋默设的局。

    所谓‘郎君的吩咐’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夜梦仙虽然也注意到了宋默的目标其实是慕容轩,她在对方眼里只是一个工具而已,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事情是找到账册。

    她神色如常,指尖轻轻拂过纸牌边缘。

    烛光在牌面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恍若账册里那些见不得光的数字在跳动。

    拿起纸牌理了理,然后拈起第一张牌,这张牌绘着牡丹的牌。

    将牌面转向宋默,夜梦仙缓缓开口道:

    “宋妈妈既用牌局设谜,那我便猜这账册的藏处与牌面的花色有关吧......这牌面的牡丹虽富贵,根却扎在泥土里。”

    “账册可在博古架第三层,那对青瓷瓶的底座暗格里?”

    宋默闻言,立刻看向面前的姑娘,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含笑摇头。

    夜梦仙不慌不忙抽出第二张牌,竟是张空白牌:

    “若牡丹是明线,这无纹牌便是暗语。”

    她环顾这间屋子,目光落在那小型观音佛像上:“整个七柴镇都知晓吴府怪事多,为防止被吴府的怪事沾染,七柴镇的百姓家、商铺之中几乎都供奉有神像。”

    “此地的神像便是那尊观音像,我猜账册或许就藏在观音像莲座下的机关里?”

    夜梦仙说话时,将两张牌并排摆在桌上,空白牌恰好压住牡丹牌的根茎。

    “明面上是富贵花草,实则要断其根本,宋妈妈这是在提醒我,账册需得连根拔起才能见真章?”

    此时窗外忽起夜风,吹得烛火猛地一斜。

    夜梦仙瞥见宋默袖口绣着的缠枝梅花纹,突然将所有纸牌拢成扇形:

    “我倒忘了,这牌盒边角刻着‘春夏秋冬'四字。”

    “现是冬末,该翻‘冬'字对应的牌。”

    她抽出刻着冬梅的纸牌,牌底竟粘着半片风干的茉莉:

    “说来也巧,今日吴府的杨孟娟姑娘头上正好也有佩戴新鲜的茉莉花,她的喜好倒是跟宋妈妈相仿。”

    “嗯,其实我觉得,这个房间里有三份账册,博物架上一份,观音像下一份,那坛名为‘醉流霞'的泥封下也有一份。”

    宋默不语,而是上下打量了下夜梦仙,然后她将纸牌重新码好,态度明显有所改变地道:

    “恭喜夜小姐,您获得了完整的账册。”

    “若夜小姐只猜到三份账册之一,那么取走的便是真正的账册的副本,也就是被我们修改过一部分,唯有三份副本同时比对所得,便是完整无误的账册。”

    夜梦仙微笑,转眸看着窗外跳动的灯火,她明白宋默这局游戏,不仅仅是猜牌游戏,而是吴府这些年织就的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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