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春秋悄然而逝。
又是一年中秋至。
金家餐厅里,灯光暖融。
姜云舒正和女儿金姝礼一起布菜。
金姝礼大学毕业后,和她当初说的一样,直接进入了母亲一手创办的锦鲤集团,从基层开始历练。
如今,她眉宇间褪去了几分少女的青涩,多了些职场人的干练与自信。
“妈,秦泽说他队里临时有点事,晚点到,让我们先吃,不用等他。”
金姝礼摆好碗筷,语气自然地说道。
姜云舒笑着点头:
“他工作要紧,咱们给他留菜。”
秦泽如今已是公安系统内技术领域的骨干,年轻有为,前途无量,两人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姜云舒对他很满意。
金姝礼勾了勾唇,眨眼时有些小俏皮:
“对了,还有个事,爸妈,我和秦泽商量好了,我们打算结婚了。”
这话一出,姜云舒和陆时安对视一眼,早有预料。
姜云舒拉过女儿的手:
“只要是你认定的,觉得幸福的,妈都支持,日子定了没?有什么需要家里帮忙的,尽管说。”
陆时安也颔首,言简意赅:
“秦泽是个可靠的孩子,你们好好的就行。”
“哎呀,甩给他准备就好啦,我现在可忙了,不管这个!”
正说笑间,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大概是砚书回来了。”
姜云舒话音刚落,金砚书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但他并非一人回来,他身侧,还跟着一个身影。
是季晚晚。
这几年的光阴似乎格外眷顾这个曾饱受病痛折磨的女孩。
她穿着素净的淡蓝色长裙,身形依然纤细,但脸色红润了许多,眉眼间的郁气一扫而空,气质沉静如水。
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只是微微抿着的唇瓣泄露了一丝初见长辈的紧张。
金砚书侧身让她先进门,一个小小的动作,却做得无比自然。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才转向家人:
“爸,妈,姝礼,我们回来了。”
“叔叔,阿姨,姝礼,你们好,中秋节快乐。”
季晚晚的声音温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但很快稳住。
她微微躬身行礼,举止得体大方。
姜云舒笑着迎上去:
“好好好,快进来坐,晚晚是吧?好些年没见,气色好多了,真好。”
她热情地拉着季晚晚的手,仔细端详,眼里是真诚的欣赏。
季晚晚似乎松了口气,从随身带着的布包里拿出一个用干净手帕包着的盒子,双手递给姜云舒:
“阿姨,这是我自己做的一点月饼,豆沙馅的,手艺不好,就是一点心意,请您和叔叔尝尝。”
姜云舒接过来,打开一看,是几个月饼,模样不算特别精巧,但个个饱满,透着用心。
“有心了,闻着就香,待会儿咱们一定尝尝!”
姜云舒温柔道。
金姝礼也凑过来,亲热地挽住季晚晚的另一只胳膊:
“晚晚姐,你可算来了,我哥藏得可真严实!”
季晚晚脸颊微红,悄悄看了金砚书一眼。
金砚书轻咳一声,眼底却带着柔光,替她解围:
“她身体刚稳定些,怕来回奔波。”
姜云舒拉着季晚晚坐下,关切地问:
“晚晚,现在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我看你精神头很好。”
季晚晚微笑着回答:
“谢谢阿姨关心,已经好多了,砚书他帮我找了老中医调理,现在只要注意不太过劳累,不做剧烈运动,日常起居都没问题的。”
“那就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养好了比什么都强。”
姜云舒拍拍她的手,又问道:“那以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我想过了。”
季晚晚的眼神明亮而坚定:
“跳舞是不能再跳了,但我这些年生病,也自学了些文化课,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参加明年的成人高考,学点有用的知识,总能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路。”
姜云舒听得连连点头,眼中赞赏更浓:
“好孩子,阿姨支持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她说话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自己的儿子。
只见金砚书虽然沉默地坐在一旁,目光却始终温和地落在季晚晚身上。
那种专注和温柔,是姜云舒在儿子身上从未见过的。
她心下了然。
餐桌上的气氛更加热闹起来。
金姝礼叽叽喳喳地说着集团里的趣事,季晚晚偶尔轻声应答,金砚书虽话不多,但也会插上几句。
饭后,金姝礼拉着季晚晚去院子里赏月吃水果。
陆时安对金砚书使了个眼色,父子俩一前一后走进了书房。
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茶香。
陆时安身姿笔挺地站在书桌前。
他看向儿子,话语直接而有力:
“砚书,和那个季晚晚同志,是认真处的?认定了?”
金砚书站在父亲面前,眼神沉稳,没有丝毫犹豫:
“是的,爸,认定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陆时安点了点头:
“既然认定了,就要有担当,负起责任。”
金砚书认真地听着,郑重地点头应答:“我知道,爸您放心。”
陆时安又嘱咐了他几句,才满意的把人放了。
金砚书前脚离开书房,姜云舒后脚就走了进来。
她显然听到了一些父子俩的谈话内容,打趣道:“陆师长,怎么,对你未来的儿媳妇,还满意吗?”
陆时安看见姜云舒,目光立即柔和下来。
他伸手揽过妻子的肩膀,语气舒缓:
“那孩子眼神干净,心性坚韧,是个好姑娘,砚书眼光不错。”
姜云舒顺势靠在他怀里,望着窗外院子里女儿和季晚晚说笑的身影,以及不远处静静守着的儿子,眼中盈满了柔软的暖意。
“时间过得真快啊。”
她轻声感慨:
“感觉昨天姝礼还是个咋咋呼呼的小丫头,缠着我要糖吃,砚书也还是个只知道埋头苦学的小少年……一转眼,孩子们都长大了,都要有自己的小家了。”
陆时安收紧了手臂,低沉的嗓音在妻子耳边响起:
“嗯,孩子们都很好。”
姜云舒抬起头,眼角有些湿润,但笑容无比明亮幸福:
“是啊,心里满满的,以前总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现在看着他们,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陆时安低头,用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眼角,目光深邃而温柔:
“谢谢你,云舒。”
没有姜云舒,他怎么会有今天这样温暖又幸福的“家”。
夫妻俩相视而笑,无需再多言语。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