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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接受委托,踏上征程
    密室中,烛火未燃,唯有破渊令剑插在阵枢之上,剑身微震,余波如丝,缠绕着北冥渊的指尖。他掌心贴着剑锋,神识尚未完全退出,识海深处那道模糊的门影仍在,门上“影”字如烙印,挥之不去。他的影子,在无光的室内,刚才确实动了——不是随形而动,而是独立于他之外,轻轻一晃,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

    三日未出。

    门外风声不止,却无人敢叩。

    直到第四日寅时,殿门无声开启,一道黑影踏出,衣袍未扬,步伐却已压下所有喧嚣。守在廊下的轩辕逸风猛地抬头,手中玉简“啪”地合拢,声音在空荡的殿前炸开。

    “你终于出来了。”

    北冥渊没应,只抬手一招。

    破渊令剑破鞘而出,化作一道金光没入袖中。他肩头微动,金纹在皮下蜿蜒,像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

    “召集逸风、墨羽,议事殿闭门相见。”

    声音不高,却如铁令落地。传令弟子连滚带爬地奔去。

    半炷香后,议事殿暗阁,烛火幽幽。轩辕逸风一屁股坐在案边,大咧咧道:“三日不见,我还以为你被剑吞了。说吧,查出什么了?”

    诸葛墨羽站在角落,手中阵图卷了一半,眉头微锁:“昨夜星轨偏移,北斗第七星黯了三息。我本以为是天象紊乱,可今早推演,那偏移轨迹……和你肩上金纹的脉动频率一致。”

    北冥渊立于案前,指尖轻点一枚黑玉符——符面无字,唯有一道闭合之眼的刻痕,深得几乎要穿透玉体。

    “那玉符不是幻觉。”他终于开口,“寒气有源,信息有向。它不是来试探我,是来引我。”

    轩辕逸风嗤笑:“引你?谁?那玩意儿连个影子都没有,你打算追着空气跑?”

    “我不是追空气。”北冥渊抬眼,“我是去见‘影’的源头。”

    殿内一静。

    诸葛墨羽缓缓放下阵图:“你是说……你打算接下那委托?”

    “不是打算。”北冥渊将黑玉符推至案心,“是已经决定了。”

    轩辕逸风猛地站起:“你疯了?联盟刚进入战备,九狱封山阵还没合拢,苍云岳那老狗在北境蠢蠢欲动,你现在抽身?万一你一走,金纹彻底失控,整个阵法体系反噬,谁来镇?”

    “所以你留下。”北冥渊目光如钉,“你代我统御联盟,调度各派,若有异动,即刻启动‘玄甲令’三级响应。”

    “那我呢?”诸葛墨羽问。

    “你随我走。”北冥渊看向他,“阵法之道,你是唯一能看懂‘影’之纹路的人。若真有陷阱,你能破。”

    轩辕逸风急了:“就你们两个?加俩影卫?你当这是游山玩水?”

    “人多无用。”北冥渊淡淡道,“‘影’能绕过所有阵法传信,说明它不靠灵力波动,不靠空间节点。它走的是‘识’的缝隙。人越多,神识越杂,越容易被它污染。我若带大军,反而是靶子。”

    诸葛墨羽沉默片刻,忽然道:“你肩上那纹……最近是不是……学会了你的沉默?”

    北冥渊没否认。

    他缓缓卷起左袖,金纹盘踞如蛇,而在纹路中央,一道新痕已然成形——闭眼之形,与黑玉符上的刻痕如出一辙。

    “它在学我。”他说,“学我的神识节奏,学我的决策逻辑,甚至……学我的呼吸。三日前,它还只是模仿。现在,它开始预判。”

    诸葛墨羽倒吸一口凉气:“那它会不会……已经替换了你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北冥渊合袖,“但我知道,如果我不走,它迟早会完全取代我。而如果我走,或许还能在它彻底觉醒前,找到源头,斩断连接。”

    殿内死寂。

    良久,轩辕逸风一拳砸在案上:“那你也不能把联盟交给我一个人扛!至少留个后手!”

    北冥渊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黑玉符,递向诸葛墨羽。

    “若金纹失控,你以此符镇之。它能短暂切断金纹与外界的共鸣,但只有一次机会。”

    诸葛墨羽接过,指尖触到符面时,忽觉一阵刺寒,仿佛有东西在符下眨了眨眼。

    他猛地缩手,再看时,符面依旧冰冷。

    “这符……”他低声,“像极了古籍里提过的‘影渊’之息。传说那是上古时期被封印的‘识之灾’,能寄生神识,以影为形,以默为声……”

    北冥渊没接话。

    他转身走向殿门,黑袍拂过地面,无声无息。

    “明日辰时,北门集结。我亲自点将。”

    翌日清晨,北门广场。

    寒风卷着残雪,吹得旌旗猎猎作响。破渊令剑悬于北冥渊腰侧,金纹隐于袖中,偶尔泛起微光,像在低语。

    轩辕逸风站在高台,手中名单一抖:“你真就带这四个人?”

    北冥渊扫视下方:轩辕逸风、诸葛墨羽,两名影卫——黑袍覆面,气息如虚。

    “够了。”他说。

    “苍云岳那边刚有动静,你就不怕他趁虚而入?”

    “他若敢动,你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玄甲令’不是摆设。”北冥渊目光扫过,“联盟交给你,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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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手,破渊令剑出鞘三寸。

    金光一闪,剑身纹路骤然扭曲,竟在众人眼前缓缓勾勒出一个“影”字——笔画由内而外,如血渗出。

    “看见了吗?”北冥渊收剑,“它已经能在我眼皮底下显形。再等下去,它就会在我神识中开口说话。”

    诸葛墨羽低声道:“那它现在……是不是已经在听了?”

    “或许。”北冥渊望向天际,“但它听不懂我要去哪。”

    话音未落,天象骤变。

    黑云自四面八方涌来,层层叠叠,压得山岳低垂。无雷,无雨,天地仿佛被一只无形之手捂住了口鼻,连风都停滞了。

    北冥渊立于台前,仰头。

    “它知道我要走。”

    轩辕逸风咬牙:“那你还要去?”

    “正因为它知道,我才必须走。”北冥渊抬手,破渊令剑出鞘一寸。

    金纹如血流动,剑光刺破云层,竟在厚重黑云中裂开一道细缝,一线天光倾泻而下,正好落在北冥渊脚前,如一道金色路径,直指远方。

    “走。”

    四人一动,踏光而行。

    影卫在前,诸葛墨羽居中,轩辕逸风最后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天空,才纵身追上。

    行至山道初段,一名影卫忽然低语:“沿途驿站,昨夜同时熄灯三息,无故。”

    北冥渊脚步未停。

    他只抬起左手,掌心朝上。

    金纹缓缓游走,竟与天际残存的星轨形成短暂共振——北斗第七星微微一颤,随即恢复如常。

    队伍继续前行,踏入光路尽头。

    北冥渊最后回望一眼宗门。

    山门巍峨,殿宇林立,可他的影子,在天光下,竟比实际身形慢了半拍,才缓缓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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