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还没有完全亮,池鸢就感受到一股浓烟呛鼻。
    她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起身想跑出去,却发现洞口不知何时被熊熊烈焰包围。
    根本无法逃生。
    池鸢看着面前时不时因风而飘进来的火蛇,眼中一片冰冷。
    究竟是谁这么想要她的命?!
    就在池鸢愣神的功夫,大火瞬间消失不见,紧接着是颜泽急匆匆奔着她来的画面。
    一个愣神的功夫,池鸢就被颜泽抱了个满怀。
    “雌主我好担心你啊!你都不知道我刚才都要吓死了,要不是沽祀发现不对劲,我们……我们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了?”
    面对这种场景,池鸢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会损人和揍人,但是不会安慰兽人啊。
    当然,人也不会安慰。
    只见池鸢动作僵硬的拍了拍颜泽的后背,顺着说道:“不会的,有你们在,我肯定不会出事的。”
    抱得差不多了,颜泽才依依不舍的松手。
    雌主的身体好软,好香啊。
    这时,沽祀他们四个也走进来了。
    沽祀率先用目光打量了一下池鸢,见她毫发无伤,这才放松下来,“你没事就好。”
    戈邬紧张的神情也逐渐消失。
    苍暝紧张兮兮的拉着她转了几圈,没发现她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不耽误等会进入狂兽森林就行。
    娄珈不咸不淡的扫了一样,又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招仇恨招多了吧。”
    听到他落进下石的话,池鸢嘴角一勾,回怼道:“哪里哪里,我的仇恨肯定没有你的多。”
    毕竟娄珈身为流浪兽,一路都在摸爬滚打,仇恨自然不必她少。
    娄珈冷哼一声,“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池鸢愣了下,娄珈又补充道:“我才不会留任何威胁我的存在。”
    这下,池鸢明白了。
    这家伙是在变相说她愚蠢,居然总是心慈手软放走那些与自己有仇的。
    池鸢本想反驳,因为她只是不在他们面前凶残暴虐,所以才会屡次放走他们。
    但想一想,池鸢觉得还不如不说,反正娄珈肯定会找话呛自己。
    眼见两人的情况不对,沽祀立马当做和事佬,走到两人中间,说道:“雌主,刚才那个火是有兽人故意放的。”
    “能闻出是什么兽人吗?”池鸢挑眉问道。
    苍暝抢先回答:“是一个雌兽,但不是狐哩。”
    池鸢沉默一瞬,她最先怀疑的就是狐哩,现在却告诉她不是,那么还会有谁?
    难道是上次狂兽森林那个雌兽?
    亦或者是昨天教训的那些雌兽其中之一?
    仇恨有点多,池鸢一时间也锁定不了具体的凶手。
    忽地,池鸢想起刚才突然消失的火焰,转头看向沽祀,“刚才那个火,你是怎么扑灭的?”
    真的有人能做到一瞬间扑灭大火吗?
    沽祀眯着眼笑了笑,“我的属性是火,自然是可以收为己用。”
    闻言,池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这就跟她吸收自然之力提升实力是一码事。
    “小鸢,你快出来!”
    “你快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
    崎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池鸢略微迟疑一瞬,便率先走了出去,其余五个连忙跟上。
    一出兽洞,池鸢便看见崎讶旁边躺着一个兽人。
    走近一瞧,发现竟然还是一个雌兽。
    池鸢迟疑道:“这是……”
    崎讶解释道:“这个雌兽刚才鬼鬼祟祟的,所以我怀疑她就是放火的那个兽人!”
    闻言,池鸢的目光落在那个雌兽身上,面相普通,浑身脏兮兮,看起来像是许久没有打理过自己。
    “能把她弄醒吗?”池鸢问道。
    崎讶立马点头,随即走到另一边摘了一片叶子,然后去旁边的小河里捧了一点水。
    他毫不犹豫将水泼到那雌兽脸上,从梦中惊醒的雌兽,慌乱的抱住一棵树,嘴里不断念着:“别杀我……别杀我……我会乖的,我乖的……”
    池鸢抬眸看向崎讶,用手指点了点脑袋,又用目光看向那个雌兽。
    意思在说这个雌兽的脑子好像不太灵光。
    崎讶皱眉,“奇怪,刚才看到的时候还是正常的啊,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傻了?”
    疑惑中的崎讶挠挠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件事。
    颜泽大大咧咧地说道:“是不是你下手太重,导致这个雌兽傻了啊。”
    崎讶连忙否认:“不可能,我自己的力道我清楚。”
    况且这还是他发现的可疑兽人,要第一时间交给小雌兽的,他更不可能下手没轻没重。
    苍暝单手支着下颚,眉头微皱:“那是为什么傻了?”
    “也有可能是你看见的时候,她其实就傻了。”池鸢忽地出声,她摆摆手,说道:“把她放走吧,反正已经傻了,没啥必要留着。”
    池鸢发话了,崎讶自然没再纠结。
    回兽洞前,池鸢拍了拍崎讶的肩膀,“这件事你不需要自责,反正我们迟早会找出那个兽人的。”
    听到池鸢的话,崎讶心中好受了些,他此刻陷入自己是不是力气太大,导致那个雌兽傻了。
    本来还想问话的。
    崎讶转身离开后,池鸢又看向剩下五位,她道:“谢谢你们今天担心我,你们先稍作休息,等会我会给你们拿一颗果子,另外今天去狂兽森林时,你们注意安全。”
    说完,其他兽人一一散去,只剩下戈邬留在原地。
    “你不去休息会儿吗?”池鸢边问,边抬头看了眼天色,距离天亮起码还有两个小时。
    这是独属于池鸢自己的估算时间的方法,曾经末世全天被黑雾笼罩,有时根本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所以她便自己研究了一套。
    戈邬犹豫半晌,最后开口说道:“那个雌兽没有傻,她是在装傻。”
    池鸢微微诧异一瞬,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在装呢?”
    就连沽祀他们几个都没有发现,为什么戈邬就发现了?
    戈邬不太想将自己的事情全盘托出,别过脸说道:“反正我该说的已经说了,信不信全看你自己。”
    话落,戈邬转身就走。
    池鸢倒也没说什么,毕竟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些小秘密。
    ……
    昏暗的天色中,一个雌兽靠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气喘吁吁地拍着胸脯。
    “还好,这些兽人都是蠢货。”
    压根没有识破她其实是在装傻。
    同时,她暗自得意起来,“还是狐哩的办法好用。”
    “是吗?她的办法真的好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