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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不一样
    “那我的学业怎么办?”江甯急了,声音都带了颤音,“我明年还要去朱迪雅音乐学院完成课程的。”

    “学业的事我会跟学校沟通,给你申请休学,”江珩语气没有丝毫松动,“明年的事明年再说。”

    “你不可理喻!”江甯气得眼圈瞬间红了,抱着剩下的一个抱枕,转身就要往外面走。

    “江甯!”江珩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冷硬如铁,“如果你不主动给我,我明天就去入境处直接注销它,你知道我有这个权限的。”

    “吵什么吵。”江父这时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参茶,“大半夜的,一回来就欺负妹妹?”

    江珩无奈:“爸,我在跟她讲道理。”

    “讲个屁,”江父把参茶往儿子手里一塞,拽起江甯就往外走,“甯甯别理这个坏人,跟爸爸吃夜宵去。”

    “……”

    餐桌灯光下,江父往女儿碗里夹虾饺:“你哥就这臭脾气,别跟他一般见识。”

    江甯戳着饺子皮,突然小声问:“爸,如果我中意的人…很危险怎么办?"

    江父盛汤的手顿了顿:“多危险?比你哥当年追逃犯从三楼跳下来还危险?”

    “不一样的…”

    “甯甯,”江父把汤推过去,“这世上没有绝对安全的人,当年你妈嫁给我的时候,你姥姥姥爷也反对,都说警察太太不好当,容易当寡妇。”

    说着他眨眨眼,“现在呢?你妈妈打麻将输的钱够买套房子了。”

    江甯破涕为笑,随后霍弋那张冷峻的脸和那些令她不安的传闻又在脑子里闪过。

    她该怎么告诉爸爸,难道要说他是个军火商?

    这话到了嘴边,又被她死死咽了回去。

    她知道爸爸一向开明,支持她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可军火商这三个字的分量太重了,重到她几乎能预见到爸爸瞬间变脸的样子。

    江甯垂下眼,摇了摇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也不是那种危险,就是他做的事,可能不太一样。”

    看着女儿欲言又止的样子,江父心里大概有了谱。

    没有逼问,他反而像是想起了什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甯甯,爸爸当了这么多年警察,抓过的人形形色色,有些人呢,表面上看是坏人,犯了法该抓,可有时候你走近了看,也未必那么简单。”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比方说,我抓过一个小偷。偷东西犯法,对吧?可后来查清楚,他老婆生重病急等钱救命,家里能卖的都卖了,走投无路才去偷了人家一个面包店,你说他是坏人吗?”

    江父看向女儿,眼神平和。

    江甯抬起眼,有些意外,下意识地摇摇头。

    “人太复杂了。”江父继续说,“光看一个身份,一个标签,就断定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很多时候都太武断。重要的是他做的事,伤害了谁?他的心到底是向着哪一边的?还有…”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儿一眼,“他值不值得你担上那份不太一样的风险。”

    江甯静静地听着,这话像一阵温和的风,吹散了她心头压着的迷雾。

    之前她被危险和身份这两个词死死困住,焦虑又害怕。

    此刻爸爸平静的叙述,让她紧绷的肩膀一点点放松下来。

    是啊,霍弋…他救过她,虽然他做的事情让她不安,但他看她的眼神…

    她顿时吸了一口气,堵在心口的那块石头,好像没那么硌得慌了。

    眼睛里的迷茫渐渐被一种释然的清亮取代。

    “爸…”她声音轻快了些,带着点鼻音,但不再是哭腔,“我知道了。”

    江父看着她眼神的变化,心里既欣慰又有些担忧。

    他拿起勺子,又吃了一大口糖水,含糊地应道:“嗯,知道就好。”

    江甯也拿起勺子,这次是真的觉得饿了,大口吃了起来。

    冰凉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也熨帖了她的心。

    吃了几口,她才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放下勺子,看向父亲:“爸,那护照的事怎么办?哥他…”

    江父把最后一点糖水喝完,空碗往桌上一放,抹了把嘴,看着女儿:“护照的事,你别担心,回头我去找他谈谈,这小子,翅膀硬了也不能这么蛮横,管妹妹也不是这么个管法。”

    拍了拍桌子,他带着一种一家之主的权威,“放心,有爸在。”

    江甯看着爸爸拍桌子的动作,又听到那句有爸在,心里最后一点忐忑也烟消云散了。

    她用力点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嗯。”

    ……

    接下来的两天,江甯彻底把江珩当成了空气。

    客厅里撞见,她脑袋一偏,小鼻子用力一哼,踩着拖鞋“哒哒哒”就走开,留给他一个气鼓鼓的后脑勺。

    饭桌上,江珩刚夹起一筷子菜,她就飞快地把碗挪开,低头猛扒自己碗里的白饭。

    “甯甯,”江珩放下筷子,声音里带着点无奈,“护照的事……”

    “不给!”江甯头也不抬,声音脆生生的,带着点小得意,“爸爸说了,不让我给你。”

    她说完,还偷偷瞄了一眼旁边正喝汤的妈妈。

    江珩挑眉,看着这个突然找到大靠山的妹妹,又好气又好笑:“呵,行啊你,找到撑腰的了是吧?”

    江母放下汤碗,不明所以地看看儿子,又看看女儿,眉头轻轻蹙起:“阿珩,你又怎么惹妹妹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欺负甯甯,她刚回来多久?”

    “妈,我没有…”江珩百口莫辩,一阵无力感涌上来,他揉了揉额角,彻底没了吃饭的胃口。

    下午,闷了好几天的香港终于憋不住了,细细的雨丝飘下来,给暑气降了点火。

    江珩开着车,硬是把还在跟他怄气的江甯请了出来,美其名曰请她喝下午茶。

    车子驶过湿漉漉的街道,轮胎碾过积水,发出哗哗的轻响。

    车厢里一片安静,只有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规律地左右摇摆。

    江甯固执地侧身对着车窗,只给哥哥留一个倔强的后脑勺。

    窗外的街景在雨幕中模糊成流动的色彩。

    江珩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视线扫过妹妹倔强的后脑勺,又叹了口气。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