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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首领陨了
    清晨,那时站立在床前,伸手接住洒在掌心的阳光,阳光却分裂了自己,穿过她的指间旖旎在她的眸子里。

    侍女们进来服侍,低着头呈上帕子,茯苓漱口水等,依次伺候那时洗漱。

    雨过来禀报,那宁已经被带回千字宫。那时点头,吩咐把他带过来,今天,她们姐弟俩要去荆州,衡帝将名正言顺地把他们接回京城。

    马车里,那宁因为没见着云岫,又没参加到赤梅的婚礼,就一直板着脸,终于实在忍不住问出口:“姐,云岫不一起回去吗?”

    那时吃了药,倚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闻言摇头。那宁又问:“那我……我真是李将墨?”

    那宁还是不相信,想听那时亲口说。

    那宁瞪着大眼珠子看着那时点头,急了,立刻嚷起来,说什么也不回去。

    “姐,姐!我不回去好不好,我不要当李将墨,你就当我死在十七年前的宫变里了好不好!”

    “为什么啊?这样你就是太子了啊,想干啥干啥,娶一堆俊俏姑娘,多好啊!”心以不解。

    “……我!”那宁拿起一块糕点扔向心以,心以立刻接住一口吃掉,得意洋洋地朝那宁挑衅。

    那宁不想当李将墨,自然是不想被束缚。一个无忧无虑的地方小少爷,怎是一个处处受限制的太子能比的。就拿娶媳妇来说吧,娶谁,能是自己自愿的吗?

    昔日,沈皇后诞下李将墨,就和沈襄若约定好,给两孩子定了亲,李将墨自出生起就与楚镜惜捆绑在了一起。这让那宁怎么接受得了?不仅娶不到心爱的姑娘,还要娶自己的表姐,表姐还是自己叫了十几年的姐姐那时,这多膈……尴尬啊!

    “哎呀!姐,我实在不想娶你,你要不……要不还是让我‘死’吧!你就跟那个陛下说,说你表弟李将墨当初逃命的时候死路边儿啦!”

    那时睁开眼,幽幽地看着那宁:“你以为我想嫁你?!”

    “哎!我怎么了?我好歹也是一个丰神俊朗、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好吧!那,那整个荆州的姑娘都对本少爷心驰神往,你,说不定你也……”

    那时眼睛一眯,那宁立刻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然后躲心以后面扣手指头。

    心以给转头他竖起大拇指。

    虎,你是真虎,这都敢说!

    “啥意思?”那宁没看懂。把大拇指竖起来有何寓意?

    心以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会的这个手势,好像有个什么人教过她来着,谁呢?什么时候的事呢?心以没想那么多,干脆说道:“就是厉害的意思!”

    那宁眼珠子溜溜转一圈,挨到那时旁边,竖起大拇指,笑得谄媚:“姐!你是这个!”

    那时没理他,心以凑过来欠欠的打断听了:“一个表的,懒得理你了都!”

    那宁:不儿,她几个意思啊?

    “不是,现在是有人给你撑腰了是吧?!表的咋啦?表弟也是弟,我怎么也算你半个主子,有你这么跟主子说的嘛?”

    那宁又去扯那时的袖子,一副打小报告狗仗人势的模样:“姐~你看你的人,一个个的都不尊重我!还有外面赶车那个无出,阳奉阴违,一天天的就不许我干俩事儿,不许我干这儿,不许我干那儿,我还是人……不儿,我还是个主子嘛?!”

    心以有样学样,也挨过去扯那时袖子,装得一脸无辜。

    “小姐~人家还是个孩子,童言无忌~”

    那宁气不打一处来,抱起那时的胳膊把那时拽向他那边,不让心以靠近那时。

    “还童言无忌?才比我小几岁啊!天天涂脂抹粉的,打扮得跟个妖精似的,可别把我姐带坏了!”

    心以也抱起那时的胳膊,把那时拽到她那边:“妖精?云岫脸上涂的粉比我还多,你咋不说她是妖精!”

    “那能一样吗?云岫天生丽质,又不像你,看把你给闲的,一天天的,脸上就没干净过!”那宁对着那时说,“姐,这种闲人就应该派出去跑那种又累又磨人的任务,长得实在有碍观瞻!随便往那儿一站都会有损你楚大人的颜面的!”

    那宁的嘴像一个机关枪一样突突,心以也不示弱,唾沫星子飞得到场都是,那时默默取出一张方巾盖在了脸上。

    两人说罢还要动起手来,那时忍无可忍喊了一声,相继瞪了心以和那宁一眼,两人顿时放开那时,吓得住了声。

    “来人。”

    雨和无出同时窜进马车里来,人手一个,把那宁和心以掳出去。马车里终于清静了,马车外面的驭座上,四个人略显拥挤。

    三日多的时间,一路上心以和那宁吵来吵去 ,无出一声不吭默默把两人拉远,不让其影响到那时,而这份欢闹对于从小在千字宫长大的雨来说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守在那时身边寸步不离。

    回到荆州,那时没有第一时间回那府,而是辗转车马,去见她的生母沈襄若,也就是改名换姓后的柳梦离。

    “十七年,死里逃生,竟然不是你去找我,而是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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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看着坐在对面的柳梦离,淡淡地自嘲。一场宫变,爹娘各自成家,谁都没有找过她。

    “不是的,我……”柳梦离想说她想过去找她的,可是自己终究没有找过。

    那时看着她,嘴角上扬,露出不信:“如何?你左右是没有去寻我的打算,是吧?”

    柳梦离低着的头,压得更低了。

    “柳氏,你如今一人归隐田园,倒也逍遥自在。”没有叫母亲,而是生疏地叫柳氏,既拉开距离,也保住了柳梦离的颜面。

    只是这一声柳氏,让她们太远太远了。

    “镜惜,不要这样叫……”

    那时不想理会这个话题,而是问出她心中所想:“当年,楚郑退武从文、上交兵符只为一纸婚书,满朝文武、京城上下你好不风光,羡煞旁人!

    但是呢,陛下又是何时开始忌惮起楚家的?”

    我不信你不知道。

    “皇族李家为何忌惮楚郑?真的只是因为他是国公爷,因为他满身的功勋吗?沈楚两家真的只是简单的男婚女嫁吗?!”

    “镜惜……”

    柳梦离哽咽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一个劲儿叫着她可怜女儿的名字,心底的那一句对不起始终说不出口。

    那时眼眶微红,却不落下一滴眼泪,神色平淡得不像话,好像在看一个出演悲剧的戏子一样。

    柳梦离来回两个深呼吸,这才看向那时的眼睛,关切地问:“这些是你查到的,还是你猜到的?”

    “猜的。”

    柳梦离点点头:“也是,你自小就聪慧,和你那个父亲一样。”

    那时反唇相讥:“你也不遑多让。”

    “这不是我的错!镜惜,这不是我的错……”柳梦离终于爆发了,颤抖着双唇,泪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我也是两家的傀儡,我也是身不由己!”沈家野心勃勃,她也是牺牲品之一。

    屋外,王父听到柳梦离尖锐的声音,急得要推门进来,无出拔出剑挡在前面,心以和雨也拦住不让进。那宁一人无聊地坐在马车里,看无出三人在屋子外拦人。

    王父根本打不过这些会武的年轻人,只得扯着嗓子喊:“梦离!梦离!那小姐,请那小姐不要为难梦离,她可是你娘亲,万不能作浑啊!”

    柳梦离用手帕拭去泪水,对外面喊:“林哥,我没事!”

    王父得了消息,犹犹豫豫安静下来,心中仍是不放心,瞧了守门的三人一眼,又愤愤离去。

    忽然,一只海东青箭似的俯冲下来,从王父耳侧飞速掠过,带起一层温热的气浪掀飞王父的帽子,最终落到雨的手臂上。

    雨解下信条后放飞海东青,心以凑过来问:“上面写了什么意思”

    雨把信纸放在身后,不给看。

    “主子没让看。”

    “啧!”心以恨铁不成钢,要抢,“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先看看,分一下轻重缓急,万一你们主子着急呢?一点也不懂得变通,你们千字宫的都是这死样子!”

    这时,屋子里那时的声音突然传出来:“把玉成叫过来。”

    心以率先反应过来,冲到马车边把那宁带叫下来带到屋子外。一脸懵的那宁在心以的示意下推开门,看到屋子里面对面坐着的的母女俩。

    那时眼里发狠,眼眶却通红,而对面的陌生妇人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那时朝他招手:“过来,见过你的姨母。”

    姨母?

    姐的母亲?沈襄若?

    ……还没死?

    那宁乖乖走到柳梦离面前,拱手作揖:“见过姨母。”

    “以后就是你丈母娘了,叫什么姨母!”那时阴阳怪气出声,不知道是对那宁吩咐,还是在嗔怪柳梦离。

    那宁:!

    那宁终于察觉到两人的尴尬气氛,然后乖乖站到那时这边,对着柳梦离又是一拜:“见过岳母!”

    柳梦离眼角的泪珠愣在原地,委屈从胸腔涌上心头,酸涩袭满鼻腔,就那不可置信的模样,让那时有些不忍。

    也许这就是血脉相连吧,柳梦离的痛苦竟然也会让她难受。那时收了埋怨、嗔怪,眼睛别向一处,不再看她。

    “行了,就是来问你个事,哭哭啼啼什么样子?整得好像我来兴师问罪的一样,别让你家王林瞧了又说我欺负你!”

    那时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的褶皱,准备离开,心以却突然推开门,扒在门上愣神,雨慌慌张张扑到那时跟前单膝跪下,双手呈上信条。

    雨的声音颤颤巍巍,眼里急得要冒出火来:“小姐,首领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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